姜正元神色复杂地捧着兵符,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既感动于曲仲对他的信任,又对他选择从南镜调兵而不是西境觉得心有酸涩,翟正阳和自己同朝为官三十多载,经历了两朝皇帝,可现在明显这个他们看着长大的皇上已经对文凌公府产生了忌惮。
而他……一旦南镜调兵的消息传出去,恐怕立刻就会成为翟正阳的眼中钉,或者……还会怀疑是他进言才会让昏庸了十几年的曲仲心生警惕。
……好一招借力打力!
脑中百转千回的姜正元神色又青又白,整个人傻站在龙案前,握着兵符的手因为激动渐渐收拢,最后竟幽幽地长叹了口气。
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帝王手段吗?就算是利用了他……可依旧觉得很欣慰。
姜正元的脑子里已经想了不知多少,可他哪知曲仲之所以把兵符交给他……仅仅是因为相信罢了!
这边的事已经解决,脑子简单的曲仲根本没注意到姜正元千变万化的脸,一门心思都转到了刘雄身上。
他今天之所以让刘雄来此,是为了过些时日即将出巡西境的事做准备,现下的刘雄虽常年在朝堂上办差,可早些年间也算是西境翟家军的领军人物之一,若不是因为早年受伤后不能再上战场,现在的翟正阳在西境也不会成一言堂。
而据曲仲了解,就是现在的西境也有不少他忠实的老部下,带上他等于先收复了半个军营,至于最后的效果如何,这还要看到时的情况。
艰难吞下嘴里干巴巴的糕点,刘雄猛地灌下口茶水,这才觉得胸口畅快了些。
“今日晨时未用早膳就进宫了?”
抬手示意来福重新换上茶水,曲仲笑呵呵的问话,这上千两一斤的茶叶硬是被刘雄喝出了牛嚼牡丹的既视感,而且看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恐怕还在嫌弃这茶叶苦涩难咽。
“老臣……早时走得急了些,并未用膳,现在是真饿了。”
“那就多用几块糕点垫垫肚子,等朕把正事说完了,再和两位爱卿一起用膳。”
“那臣多谢皇上赏赐了。”
这几年来几人和曲仲几乎每日都能在御书房见上一面,一起用饭也早就成了习惯,现下听他这么一说,刘雄咧嘴一笑又塞了块糕点进嘴里。
两年前,他面见圣颜时胆战心惊,两年后,他可以坐着从容地回话,心里根本不会担忧自己随时都会掉的脑袋,这是他和姜正元几人一次又一次刺探曲仲底线得来的分寸……只要不危害朝廷和国家,他们君臣之间就能像是朋友般相处。
“那我们就来说正事吧……”
曲仲果然对他的动作没有丝毫不悦,反而自己也抓了块糕点咬了一口才接着说到出巡之事。
“咳咳……咳咳……”
书案后的曲仲嘴巴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刘雄都已经听不清太清楚,嗓子眼里的糕点堵住他的喉咙,让他除了干咳什么话都说不了,而他连茶水都忘记了喝,一边捶着胸口一边硬是咽了下去。
胸口梗塞的感觉终于减轻,他迫不及待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上前几步扑到了曲仲面前的书案上,双手紧紧地扣着桌子边缘,瞪眼了眼睛紧张问道:“皇上是说我能和您一起出巡西境,坐着凤凰飞去去?”
看刘雄从座位上蹦起来后曲仲就下意识地往后面靠远了些,等他一张口更是忙用袖口遮住了自己的脸。
还好他动作快……黑金色的袍子霎时候沾满了糕点屑,有些甚至弹到了书案的奏折上。
“皇上……”来福一声惊呼,只能急速地跑上前来用自己的袖子想去擦拭污渍,虽动作被曲仲抬手制止了,可这也不妨碍他狠狠剜了一眼刘雄,极其生动地演示了什么叫嫌弃至极。
“老臣失礼了……”
刘雄可是硬生生看着这些糕点屑从嘴里喷出来的,羞愧之情早在看清了桌面上的污渍时涌上了脸颊,也忙不迭地上前想擦拭曲仲的袖子。
“无事,刘爱卿先坐下,朕与你慢慢详谈。”
连忙摆手制止了两人的动作,曲仲站起身甩了甩袖口,脸上并未露出嫌弃之意,反而顺手端起手边的茶水递给了他:“来福,吩咐宫人们清扫下书案即可。”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拉着人走到了书案前,先找了个椅子缓缓坐下,然后示意刘雄和姜正元坐到旁边。
“我打算过些时日就走一趟西境,到时还望刘爱卿随朕出行,就我们两个人……”
“……”
书房里很安静,除了涌进来的宫人们轻轻移动着步子,刘雄端着茶水并未马上回答,方才的激动终于过去,他听清了曲仲刚才说的话……两个人。
这怎么可能!
皇上出行不说护卫的侍卫队,就是车辇和随行人员,就能排出十几丈去,就这,负责安全的指挥使也每日提心吊胆生怕有什么差池,可现在曲仲说就他们两人出宫,这等于是把所有的责任都压在了他身上,叫他如何不迟疑。
“皇上,出巡之事怎能如此草率……”
刘雄在思虑,反倒是姜正元震惊地又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颤颤巍巍的样就和前次曲仲说要圈地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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