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会意,点了香给他,王恒之拜了三拜,手中的香插在香炉中焚烧着。
茅草屋后面忙碌的人听见她的叫唤声出来看看,瞧着屋子里的人吃惊道“表公子!”说罢行礼道“奴婢见过表公子。”
王恒之看着一副村妇打扮的乳母,微微皱了皱眉,说“起来吧,若娘多亏你照顾了。”
“表公子客气了,照顾小姐是奴婢的本分。”她站在陶若身后拘谨道。
王恒之微微点头,喝了一口水,起身道“表妹好生照顾自己,表哥还有事不能久留,下次再来看望。”
“这里的路不好走,表哥还是不要过来了,过几日姨母就会派人来接,不用担心。”陶若推辞说。
“嗯!”王恒之淡淡点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看她在这儿吃苦,他心酸却帮不上忙,愧疚道“我会劝说娘亲早日接你回去的。”
“别!”听出他的意思,她道“表哥恐怕误会了,是若娘自愿来天元寺为爹娘守孝的,以表孝心,三月期满姨母自会派人来,恒之表哥不要误会了姨母的心意。”
王恒之想了想点头,说“表哥知道了,若娘表妹要保重身体。”陶若点点头,他叮嘱乳母道“好好照顾表小姐,有什么不妥,唯你是问。”
乳母听着低头,福身道“奴婢记住了,不敢有半点疏忽。”
他听得满意,对陶若说“表妹好生保重!”
“表哥慢走,多谢表哥记挂。”她福身目送。
王恒之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她,最后大步离开。
他走远了,乳母松了口气,疑惑道“表公子怎么会来这儿?”
陶若也不清楚,大概真的是路过顺便看看吧,不过他这番心意让她心里欢喜,想了想,道“乳母,我去前面看看。”
“小姐可不要乱走了!”乳母不放心的叮嘱。
她点点头,顺着王恒之离开的方向而去,快到大殿门口时,听见他的声音,脚步一顿她躲在月门后听着“。。。后院的人就劳烦小师傅照应了!”
“王公子放心,陶小姐与乳母这一个多月都相安无事,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小僧会继续照看。”小沙弥淡淡的道。
王恒之听得放心,道“有劳了!”
小沙弥点点头,他回头看了一眼月门处,朝着大殿拜了拜,抬步离开。
陶若听着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他的关心让她心里感动,暗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噩梦发生。
小沙弥看他离开,转身回大殿打扫,陶若探头看了看,确定无人发现,鬼鬼祟祟的跑出大门,躲在石狮子后看着王恒之瘦高的身形在广袖飘逸的衣袍下渐行渐远,看着他上了马车,看着他掀开车帘看着天元寺,她的心被触动了。
半响,她回了后院,路上遇见两位小沙弥,她只是淡淡的福身离开。王恒之来看她给她不少信心,如论如何她都要坚强起来。
十五时,一向冷清的天元寺也热闹起来,不过这些热闹与她们无关,两人安心的呆在后院并未出去看热闹,倒是乳母有些抱怨“若小姐来了这儿一个多月,除了表公子来了一趟,府上的人可一个都没过来瞧瞧,王夫人也真是太不把小姐看在眼里呢!亏得小姐的东西还给她保管着。”
“乳母,这些事情我们心知肚明就好了,不要总是挂在嘴边。”绣着花的人头也不抬的叮嘱。
乳母点点头,闷声摘青菜,摘了一会儿忍不住说“奴婢也是替小姐不值当,若是老爷夫人还在,小姐。。。”意识到说错话了,她看着陶若,见她神情淡淡,心虚道“奴婢失言了!”
“你没说错,若是爹娘在世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她说“如今爹娘不在了,就我们主仆二人相依为命,寄人篱下,乳母,很多事情都由不得我们了。”
“小姐说的极是,奴婢惭愧。”乳母诧异于她家小姐说出这番大道理,又心酸老爷夫人的逝去使得小姐早早的懂事,不得不看人脸色行事,寄人篱下的生存而心疼。
临近中午,乳母在厨房准备午饭,她躲在树荫下绣花,听见脚步声抬头,看着眼前俊朗的少年郎,她有些吃惊的起身。
司马玦微笑拱手,道“陶小姐!”
陶若意外他的出现,却还是收敛了思绪,拢手福身“司马公子安好!”
听见她稚嫩略带诧异的嗓音,司马玦有些意外“你的嗓子?”
“上次嗓子沙哑不成语,不敢惊吓了司马公子,因此一直不曾开口,今日嗓子已然痊愈。”陶若淡声解释。
司马玦点点头,原来那乳母说嗓子受损是暂时不能出声的意思,而不是一直不能出声,如他所想是个哑巴。
想着,顿时有些尴尬,他说“见笑了!”
“司马公子多礼了!”陶若不在意的摇摇头,问道“司马公子有何事?”
被她这样一问,司马玦这才想起他的来意,招了招手,很快有小厮上前,手中捧着礼品,他说“多谢陶小姐送还玉佩,前段时间有事情耽搁了不能及时道谢,今日特地上门送上礼物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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