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这个打法,倒是真让人解气。但严彩娥心里还是很着急,杨家固然是无理取闹,真伤了人对严加名声也不好。
换做平时也就罢了,今日偏缝二十四节气中的小满,人常说凡事不必苛求十全十美,人生不求太满,小满即是圆满。而这一天民间讲究凡事和乐,不动气,更何况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和气生财。
四丫娘这个闹法明显就是来讹诈的,又怎么能不动气。她焦急的躲着脚四下望着,胡二跟着崔卫出去了,栓子这会不知道去哪里了,前柜的刘福胡大头也不露一个。孙婶倒是在帮忙,她抱住四丫看似是拦着争执,倒是给张芳拉了个偏手。
情急之下一眼瞥见伙计们房间开着的窗户就叫到:“振生,你还不来帮忙!快拉开她们!”
余振生本来不想掺和这娘们之间吵架的事,可因为也正是因为事关张记是张记觉得这么闹也不像话,见内掌柜发话这才硬着头皮走到张芳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声说道:“松手!”
“不松!”张芳理直气壮的仰着的头等着余振生。
余振生想,这要是崔哥刘福他们在就好了,他们平时说话都跟说相声似的,劝人更是有一套,想着平时他们遇到事劝人的样子就说道:“这样吧,你给我个面子,把他们放了。”
“你算老几?”张芳瞪着眼睛怼道。
余振生真想一甩手不管这事,可一抬头就看到内掌柜那焦急的目光:“我,我不算老几,好歹比你大些,你放开他们今天晚上我跟你比试,让你出出邪火?”
张芳一愣,见余振生说的倒也真诚,而且那脸上的表情似乎受委屈似的,竟带着几分嘲讽笑意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子?你跟我比试是一码事,她来捣乱是另外一码事。”
“张芳,你就放开杨婶吧。”严彩娥劝着女儿。
“大小姐,你饶了我妈。。。。”杨四丫和杨五也一旁劝着。
张芳人来疯,越劝就越来劲,那四丫娘见有人来劝心里有了底,觉得张记的是怕事情闹大反而觉得自己占理,又见此时张记也没个主事人,自己还呵虎不住几个女人孩子?她扯开嗓子叫嚷起来:“张家打人啦,要打死人了,你们打死我吧,我也不活了。”
这下余振生是真烦躁了,他怒道:“闭嘴!”转头急急的对张芳说道:“都别闹了,本来是张记占理的事情,何必闹的伤了人,像他这样完全可以等崔哥回来,一起送到警察局去,擅闯民宅敲诈勒索,这些罪咱也不知道要关上几天。”
刚刚几个人都在气头上,正忙着苦闹,忽然听余振生这么一说,一下就静下来,忽然一下就又恍然大悟一样。
张芳歪头盯着余振生的脸忽然一笑:“也对啊,还是你损一些的。孙婶,杨四丫天天来咱院子,院子可丢过什么没有?”
孙婶立刻会意便也高声附和说着:“油盐酱醋的咱也没个数,倒是大小姐你的衣服首饰什么的你可上心数过?”
杨四丫一听这话吓得赶紧拉着张芳的胳膊:“大小姐,您不能这样,我什么都没偷,这身上的衣服胭脂都是您送我的,您别冤枉我啊。”说着就更加哭起来。
杨五也抱着余振生的腿:“振生哥,您别这样,我知道您和崔哥是好人,求您别送我娘到警察局。”
就连四丫娘此刻也傻了,她如何也想不到张记会有人出这么个主意。
也难怪她会想到来大闹张记,一是平时隔壁孙家和自己住的院子里都有张记的工人,也听说张记的掌柜和内掌柜都是好说话的人。前面铺子张记从来都是笑脸迎客,这条街上常年做生意的从不跟顾客红脸的张记算一份。内掌柜山西人,听说性子绵的像那老醋一般,又见内掌柜这么大方的借给四丫头钱,想必是不在乎钱更不愿意多事的主。
她赶忙朝严彩娥看去,见严彩娥眉头微微皱起正看看自己看看余振生,又看余振生,这半大小子竟然肯定的对着严彩娥点点头。
只听严彩娥说:“好吧。。。。。”
还没等后面的话说完,四丫娘就腿软话软了,她很清楚即便自己没做这些事,人家花点银子到警察局也能给自己扣上这些事,更何况这些事可是做实了的。“我不去警察局,我不去警察局。”
张芳问道:“那还来不来我家找麻烦!”
“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听着四丫娘的承诺,张芳朝余振生俏皮的挤了挤眼,这次松开薅着四丫娘的手。四丫娘一被张芳松开,杨四丫和杨五就上去搀起他们的娘,赶忙朝院外走去心里却又悻悻想,这么一闹四丫再也就不敢来了,那三十块自然也不认账不还了。
杨五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余振生,那神情混杂着崇拜,感激,敬畏然后就一瘸一拐的跟着娘和四姐跨出了张记的院门。
呼。。。。严彩娥像是送走了瘟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张芳,这个女儿太让她觉得陌生,她的性格一点都不像自己,像张春明吗?有些像,喜恶都不加掩饰,但却比张春明还急躁些。却也有不像之处,比如挑衅的看着余振生的神情,表现出的那不屑,眼睛却在奕奕的放光。
女儿大了,少女春心在动,跳动的睫毛和明亮双眸和她不自知的脸红,严彩娥想到自己也有这样的年纪,那时候看到雷霆时候喜欢但不能表达的感觉。
她怔怔的的看着女儿,一时百感交集,却被孙婶一旁小声提醒:“内掌柜的,前面柜上怎么一直没动静。”
是啊,按理说后面闹这么热闹前面应该过来人才是,至少胡大是爱掺和热闹的。平时她是不到柜上的,今天竟然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便支使余振生去看看。
余振生正不知道怎么摆脱这位大小姐,看到杨家人走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仍攥着张芳的手腕,他赶忙放开手。听到严彩娥让自己去前面瞧瞧,就赶忙小跑着朝堂屋而去。
一挑开门帘,余振生微微一怔,铺子里只有刘福一个人在柜上,铺子里只有两个客人,靠墙的一副挂画下面的高茶桌边坐着一位,这位客人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还有一位算不上客人,是一名日本军人,他正背着手在店铺里踱着步子。
一看到余震进了,三个人同时朝他看来。“干什么的!”那日本军人问道。
刘福忙指着余振生笑着介绍:“他是伙计,我们店里的伙计!”那军人就转过头继续看欣赏架子上的花花草草。
余振生小声问道:“怎么回事?胡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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