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欢在望月城医仙楼内已经住了快一个月了,每日就修行服药,饮食起居都在一楼,二楼和三楼都是医仙自己住的地方,外人极少进入。
这日天晚,李无欢修练完,照常去了厨房,却发现厨房内已经被吃干净了,想来想去,还是去找医仙吧。李无欢穿过大堂,绕过后廊,在楼外见到了医仙,那道背影临海而立,风姿卓绝。
高楼的后院是直接面向大海开放的,能够一眼看到大海的全貌,李无欢也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叫望月城。北海之滨,想要看见月亮只能向南方看,但在这望月城却不是。李无欢看见正北方,有一座冰山,山壁极为光滑,想必是常年经受风吹导致,正是这面光滑的冰山壁,将月光反射到水上,再从水面反射到望月城。晶莹剔透的冰山壁,闪烁圆润的海底月,清凉的海风,再加上远离喧嚣的宁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医仙会喜欢这里。
海天凌高山,人自月中来。
上官容站在海边,头上随意插了一根木钗,黑色长发披肩洒落,身姿娉婷卓绝。她转过身来,并没有戴面纱,果然,是个美人!容貌清秀、线条柔美,却又气质清冷,李无欢终于见到了医仙真容,是那种他看一眼就很难忘记的容颜。
上官容走过李无欢身旁,没有理他,径直走进了隔壁的一个房间。李无欢跟在后面,看到房间内有一张床榻,上面摆着竹席,似乎是上官容睡觉的地方。而在屋子的另一面,有一面巨大的铁质镜子,能反射窗口射进来的月光。医仙平时,就是这样在海边,听着海声、吹着海风、对着镜子看月亮,然后入睡的吗?
李无欢站在房间门口,并未进去,没过一会上官容就走了出来,手里拿着2个葫芦,一大一小,她又走回了楼外,直接坐在光滑的石阶上,将两个酒壶放在身旁,自己拿了小酒壶喝了起来。
李无欢会意,走到上官容身边坐下,拿起大酒壶开始喝。
“这酒?”
“加了药,给你的。”
“多谢医仙。”
“跟你说过了,叫我上官大夫就行。”
“嗯,多谢上官大夫。”李无欢喝了一口酒,继续问道:“上官大夫,在下有些事情不解?”
“请说。”
“这几日陆续来了病人,你替人诊病,为何从不收诊金?”
“我已经收了。”
“已经收了?”
“这座望月楼,就是诊金。”
“这座望月楼,是城中百姓建的?”
“不错,早些年这里闹过瘟疫,我在这里看诊,瘟疫根除后,城中人为我建了这座望月城,从那以后,若是寻常小病,就不必收费了。”
“何为小病?何为大病?”
“若非修行者,又非绝症,就是小病。”
果然厉害啊,这上官容既是医仙,又是修行者,治几个凡人还不手到擒来。只是她若一直替凡人诊病,这楼内用度如何支撑,李无欢可是看见不少名贵药材,想来上官容还替其他人看病,有别的来源,不过李无欢也不好再问。
“上官大夫,在下还有一事不解。”
“请说。”
“这望月城虽然景色俱佳,但却极为寒冷,那些凡人为何要居住在此?”
“无苛政。”
“无苛政?难道此地不收税?”
“也收。中原和北海,隔着草原,草原部落臣服中原,也效仿中原政令收取赋税。不过先前每次收税,这里的人都会逃到对面山上,后来也就没人来收了。”上官容指了指对面的冰山。
李无欢细细看向对面,才发现正前方冰山后面,似乎还有些石礁,密密麻麻连成一片。这么近的距离,即使小船也足以航行到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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