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这里干嘛?”江若若语气冰冷。
项兴咽了咽口水,正色道:“在此等姑娘,小王爷叫属下随姑娘前去。”
江若若美眸微眯,这不就是来监视她?怒气更甚,“你家主子倒是算计得周到,哼!让开。”
“姑娘误会了,小王爷叫属下将此玉佩交于姑娘。”
江若若接过玉佩,入手温润,晶莹剔透,不是寻常玉佩。
“你那贪生怕死、道貌岸然的主子为何不给我?一块破玉佩而已,命都没了,还要它作甚。”
要是别人对项牧无礼项兴定是要拔剑,可刚才听见江若若如此大声地质问项牧,这女的他惹不起,也知道她在气头上。
“姑娘进去之前少主说他赠与您,您肯定不收,若是收也真的成了块破玉。叫属下在此等着姑娘再赠与,还说此玉看着寻常,天下没有几人识得,识得的都是至亲之人。首京中、皇宫外也无几人知晓,见此玉如见小王爷。”
江若若一边快步向前,一边思索,接下来应该怎么问,美眸一转,问道:“你家主子派你来监督我,用此玉就想诓骗与我,这等算计,本姑娘的仇还得自己报,项氏之人没一个信得过。”
“姑娘又为何老把我家主子想的如此不堪?我家主子对自己人从来都是公平。”项兴顿时慌了,眸中异色被江若若察觉。
“难道不是吗?我且不说他为何不去救那蒋泽家人,虎骑一营留在凉城保护慕容雪,一营留在身边保护他,给一营去首京掩人耳目。他自己出不得半点闪失,倒是会关心的很,公平的很,让本姑娘去闯那龙潭虎穴。”
“楚军狂已回到首京,不日便会上任兵部右侍郎,此两国开战在际,楚军狂了解凉城形势,回去定会亲自看押蒋泽家人,更是难上加难,他不说以为我不知道吗?说是为了凉城几十万百姓,他心里不清楚很,是与不是?说的好听,让我一个乱臣贼子来帮他救国,说的难听些,便就是他拿凉城几十万百姓赌他的前途,是与不是?你家主子倒还是真的公平。”
。。。。。。。。。。
许久。
“怎么不说话?”江若若见他不说话继续逼问。
“姑娘对我家主子如此大的偏见,属下说与不说也不重要了,反正我们尽快完成任务就行,多说无益。”
“谁说本姑娘要求替他卖命,反正有了这玉佩,三百虎骑都得听我的。以前杀不了云熠,现在有个皇长孙替我杀了这朝廷重臣那便简单多了。”
项兴面色平静,“姑娘说笑了,主子说姑娘在西南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懂得家国大义,断不会做这等下作事弃几十万凉城百姓于水火。”
“与我何干?你们皇家争权夺利,本姑娘一心只有复仇,哪里有不公平就去哪里,你家主子这般不公平,不杀他已算他命好了,还想我帮他,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项兴满眼通红,“我知道姑娘用激将法,小王爷虽然不让我同你提,可是我还要说。属下不曾收到小王爷任何命令监视姑娘,只收到是配合姑娘完成任务,姑娘放心就是。小王爷说五年前皇家对你不公,今天不会,若是任务失败了,在首京城内陈国公护得住你,首京外虎骑护得住你,姑娘就不必再回到凉城了。”
“因为,那时的凉城只有他与慕容将军和三万多楚王军的尸首了,姑娘只想到那几十万百姓的性命,可小王爷不与姑娘说他把自己的性命交于姑娘之手了。”
“还有小王爷身边那一营虎骑不是为保护自己,今天夜里小王爷收到消息,蒙国贼寇不少混入凉城四周。大战在即,慕容将军要驻守凉城,小王爷身为楚王军主帅必定要亲自挂帅杀贼,免得丢了士气,让百姓对楚王军失望。”
“贼寇数目不少,留在凉城那一营虎骑是等姑娘归来,给慕容将军起事,届时小王爷会在两个月后直往西关镇与蒙军一决死战。”
“姑娘说的楚军狂,小王爷没同姑娘说应该觉得姑娘不知道,就不说了。小王爷也重金买通太子之部上书皇帝,让楚军狂要回家守孝,虽不会太长,也能拖着楚军狂数月,姑娘不必有顾虑。”
江若若心恸,看着那七尺男儿眼中的血泪,并未出声,仔细听着。
项兴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姑娘再想三万打十五万,莫不是送死,普天之下无论是那个国家从未有如此战例。即便强如楚王、宗帅、四大名将等之流都不曾有过。其实属下也不知结果如何,届时西关镇战端一开便会知晓,只希望王管家能护住小王爷,那是楚王最后的血脉。楚王与楚王妃的仇小王爷没报,属下想小王爷不会这般不惜命。”
江若若听完这一切,心中震惊,语气平缓了许多,“我很好奇,为何……”
项兴哽咽。
“姑娘肯定好奇,一个在首京荒废这么久的废物回到凉城,如何懂统兵打仗?如何让这偌大的军队服从听令?小王爷对楚王军从来没有不公平,小王爷很公平,又极其护短,所以对外人又很不公平。”
“多年前上首京的时候,小王爷于阵前立誓,他上去首京先要是把楚王军的脸面丢了话,不要惊讶。因为日后会回来把脸面找回来,带我们打一场大大的胜利,然后将这些年对我们西南、对楚王军、对西南百姓所有的不公平给斩掉。让前所未有的荣耀笼罩我们,若是这种荣耀不曾带给我们,那他就带着大家于那茫茫无际的凉城外撒尽报国热血与楚王在九泉之下守护疆土。”
项兴继续道:“还有,皇上不会派钦差大臣过来了,姑娘不该说小王爷不公平。”
江若若回眸,远处房子的灯火摇曳晃动,不知算是深秋的爽风还是冬日的寒风,破碎的门簌簌作响,让这妙人心中多了许多胡思乱想。
想起那人脸上似乎在她离开之时的憔悴更多了几分,不知是皇帝的凉薄,还是几十万性命的忧愁,亦或是父仇母恨的无奈,还是自己那几句不甚好听的讽刺。
“大男人哭什么,要是你家那无所作为的主子死了,我把命赔给你,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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