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棠隔着窗户看着外头的落日。
她适才从丫鬟口中得知,此处是关泽道下辖姜州的一处酒楼客栈,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在这里养伤。
小丫鬟从侧方走出来,道:“女娘,热水已经备好了。”
萧棠起身道谢,待她们出了房间,抬步绕到屏风后。
木桶里热气蒸腾,她褪着衣服,脑中想着事情,目光不经意扫过胸口的白纱,她犹豫了一下,抬手将白纱掀开。
胸前的伤口躺在肌肤上,不像预想那般狰狞。
她记得当时流出的血是黑色污血,那就说明箭矢是涂了毒的,那箭射出时用了十分的力气,几乎要将她射穿,她一度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可是现在,自己不仅活得好好的,伤口也恢复地出奇得快。
虽说她身体比常人要健壮许多,但是也不至于好到这种程度吧?
她轻轻抚上伤口,只见里面有白影轻攒,萧棠面色一白,以为是蛆虫在蠕动。
她顶着发麻的头皮将一旁的烛光拉近,借着光线看去。
……好像不是蛆虫。
她伸出手指轻轻捻起那团白,在灯光下细细打量。
柔软粘稠,像是蜘蛛吐的蛛网一般。
她在鼻尖嗅了嗅,也没嗅出什么名堂,心想应该是药师敷在伤口上的草药。
草药这东西说不准,萧棠不认识也不奇怪。
她将手在水里涮洗了一下,一边撩着水冲洗身子,一边发呆想事情,未曾发觉那白丝又缓缓聚合在一起,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撩动的温水重新爬回了伤口处。
*
早起时天边流霞,屋内光影初映。
窗外花草的幽香夹杂着泥土的腥甜随着晨风飘入了房间,萧棠将纸件塞进信封,封好信口后下楼交由店侍帮忙转寄。
她现在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头上的钗环早在掉下悬崖的时候被风吹走了,就连穿着的这身衣服也是那个云公子给她准备的。
萧棠摸了摸发髻,上面只有一根黑木素钗,她又摸到了自己的耳垂,上面倒是有两个小坠子,这是从宫中带出来的,水头和成色上佳,也是值些钱两的。
她将耳坠子摘下来,递给了那小店侍,道:“有劳郎君了。”
那小店侍笑着拱手,待萧棠离开,转身便上了楼,将东西呈给了梁召云,道:“公子。”
梁召云无聊地坐在摇椅上,支着脑袋瞧虫玉蹲在地上玩虫子,闻声抬眼看了一眼信封,伸手将耳坠子捏在手心把玩。
他淡淡地道:“既是收了人家的坠子,那便替人办妥吧。”
“是。”小店侍点点头,退了下去。
虫玉将一只快要爬到梁召云脚边的虫子捉住,盖在了手心处,那虫子不大乐意,蛄蛹着身子用脑袋碰虫玉的指尖。
虫玉弹了一下它的脑袋,抬眸看自家公子,见他还在颠耳坠玩,便道:“公子,你为什么对五儿这么好呀?”
梁召云闻言,将手中的小坠子抛到一旁的匣子里,瞅着他问道:“那公子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呀?”
虫玉摸着脑袋,龇着一口玲珑小巧的白牙笑道:“虫玉长得乖,还能逗虫子,公子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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