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更时分。在另一条街上的马店,角落一间灯光昏暗的屋子里,五个穿着夜行服的人正在整理身上的家伙,短刀,匕首,弩箭,绳索。
:“大家注意隐蔽,速战速决,不要发出声响惊动他人,做完事明日早早出城。”为首的一个身型消瘦,动作利落的男人说。
:“放心吧三哥,几个小崽子一个老东西,轻易就搞定了。”另外一个非常健壮的男子漫不经心地说。
另外一个正在仔细检查手上弩箭的人头也没抬:”小心点好,别阴沟里翻船。老二和十二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别提老二和十二,肯定是凶多吉少啦,否则,元大人怎么会安排我们一路追下来,一定要除掉这几个人。听说阿元大人的儿子被打傻了。元大人下了必杀令啊。”这个人手伸到脖子处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闭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规矩都忘了?一看就是为首的那个目露凶光,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呵斥:“小心办事,出了差错,你们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准备完毕,为首的隔着门缝向外看了看,轻轻打开门:“走。”微微俯身走出门口的几人突然愣在原地,呼吸变得紧张起来,手慢慢地抓向刀柄。
门口四五米处,突然无声无息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老人,刚才他们嘴里说是老东西的老人。老人一手捂住嘴,打着哈欠,一边轻描淡写地说:“哎,动作太慢了,谁教你们这时候动手啊,三更天动手都是江湖上玩的不能再玩得梗了,你们居然还不改变?早点动手嘛,早点动手我还能早点回去睡觉,人老了,睡不好心情会很不好的!”
月色并不明亮,所以那几个夜行者并没有看见老人眼里的不屑一顾。
老人手里没有任何兵器,可是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已经让人知道他的不简单,五个杀手心生惧意。为首地试图挽救一下局面:“你是谁,为什么半夜来我们屋子?想干什么?”
:“哟,恶人先告状啊,有出息。不过,那么多话干嘛呢,草原人不是干脆利落嘛。不要啰唆啦,你们不就是想杀我嘛,我都不睡觉送上门了,还要什么解释啊?”
:“唰”为首的壮汉一刀砍了出去:“动手!”其他人抽刀在手,压着脚步声,围了过去。”
老人脚步轻盈地转了几转,手握拳,中指微凸,轻描淡写地出拳,收拳。并没有看见他怎么用力,身边的壮汉却一个个地跪倒在地,丢了刀,手紧紧抓住咽喉处,眼珠子凸起,脸色涨得赤红,竭力呼吸,却只能发出“嗝,嗝”的动静,一会工夫就瘫倒在地,不能动作。院子里发出难闻的失禁的气味。
老人气定神闲地一手捂住鼻子:“什么货色,居然敢打老夫的主意。处理一下。我回去睡觉了。”门外闪进一个人,一手拎起一具具身体,丢进黑暗的屋子里,又捡起地上的短刀,轻轻地放进屋子里,从外面关上门。
曲老先生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的屋里,一会时间,鼾声四起。
迟一步回来的李光奇一脸的难以置信,恍然做梦一样,半夜里曲先生喊自己陪同出一下门,然后呢,什么事都没有干,就看见曲先生随意动了动手,自己就进去帮忙收拾了几具尸体。曲老先生真是先生吗?谁见过这样的先生,杀人如屠狗。
黑夜里发生的黑暗的事,被黑夜掩饰。
天亮了,码头上,少年们见到河水都激动起来,但是上船时颤颤巍巍地跳板,摇摇晃晃的船身,让他们变得紧张,老老实实地坐在甲板上,手紧紧抓住船舷,不敢动弹。曲先生依然不紧不慢,不急不缓地走过跳板,坐在船头。
李光奇骑着马,在岸上挥手道别,他骑马先行一步,在下一处码头等候。
滁水河并不是大河,河道稍浅,河面也不宽,所以这里的渡船规模并不大,这一艘船上备有一个船工一个船娘,客人里只有少年们和曲先生一行人,初时,河水轻缓,船速也慢,船小吃水浅,孙燚看着清亮明净的河水偶尔会溅上船来,还是忍不住喜欢,勇敢地伸手出去,清凉的河水从指缝中流过,冰爽的感觉让他开心地笑了起来,少年们都慢慢忘记了害怕,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大了,模仿船夫摇桨的样子,手臂在水里一划一划的,水溅在身上,冰冰的,凉凉的别提多舒坦了。只有大柱子全神贯注地看护着小柱子,这个弟弟有点皮,哥哥得有点累。
船渐行渐远,水流平缓,少年们也慢慢适应了船身的晃动,已经可以小步小步地在船上走动。但是毕竟船身略小,没有什么可以活动的空间,所以大多数时候还是坐在船边,看着河两岸缓慢而坚定地越来越远去。家乡也越来越远。
曲老先生坐在船头,风拂过他下巴灰白的胡须,他遥望远方。
路上饿了吃点干粮,渴了喝点清甜的河水,当夜幕降临,孩子们横七竖八地躺在甲板上,孙燚枕在李砚的大腿上,胳膊肘里躺着小柱子,小柱子的腿谢谢地压在哥哥肚子上,大柱子,陈阳,张山虎的脑袋挤在一起。少年们眺视天空,黑蓝色的天空,天空高远,繁星细细点点,潺潺水声在耳边回响,两岸隐约传来虫鸣鸟叫,初夏夜的风温温柔柔。小柱子半梦半醒地说:”天空好美啊,上面到底有没有神仙啊?“没人回答,他也没在等谁回答。
一船清梦压星河。
元归青家里,一个白面短须的男子毕恭毕敬地半坐在凳子上,元归青手上拿着一叠文书,粗略地翻看了几页,连连点头,“好,有了这份东西,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以后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告知我,将来我会保他一家平安,荣华富贵也不是不可能的嘛。哈哈哈。”
:“对了,你是稽秘司的人?”元归青皮笑肉不笑的。
白面男子连忙起身作揖:“是的大人,我是稽秘司的人。”
元归青点着头:“嗯,那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你们稽秘司的人?定远镖局的何力耕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他是我的下属,这里稽秘司的人归他管。”男子恭敬地说。
“好!”元归青一拍凳子,站了起来,“正好,你帮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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