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望过去与那些人打了招呼,他们听了吩咐,将车上的东西卸在边儿上。
等几个老头儿撤了,他蹲在中间的大坑边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薛月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过来拍了他一下,江小望一阵苦笑,只休息了一小会儿,便叫人将车上的酒糟解了下来。
那酒糟用麻袋装的,着实是不少,等最边儿上的大坑弄好,他便叫人在那灌入浑水的池子里铺下干草,再将麻袋里的酒糟尽数倒进去。
大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循着他的想法做了,等一切弄完,江小望又叫人将毛竹搭在大坑顶上,树枝网上一铺,铺得紧密严实。
看一切妥当,那沟渠也被遮盖整齐,江小望将那酒桶打开,用舀子舀出来对着树枝干草一阵乱泼。
等酒桶里的酒泼洒尽了,这货扔了舀子拍拍手,“行了行了,收工了,可以回去了。”
众人一哄而散,都不知他的意图所在,江小望跟薛月商量了一下,决定就在这边儿上的帐篷住着。
他要等,等水里头的东西露出头来。
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接下来的几天异常平静,江小望也不着急,没事儿的时候,就在帐篷里老老实实地躺着。别人来打听,他也不说实话。
就这么支支吾吾地应付了两天。第三天的晚上,薛月拎着篮子过来。两个人围在小桌边儿上,点着煤油灯,对着一桌饭菜。
虽说,眼下这条件确实是简陋了些,可两个人独自相处,冥冥中自由妙处。
数日来无所事事,薛月从未催促,她深知江小望的性子,宁可在这难得的闲暇里做个乖巧媳妇。
这一切,江小望自是看在心里,可贪得无厌的他,还嫌不够,动手动脚不说,还非得媳妇媳妇地讨着便宜。
被他一口一个媳妇地叫着,薛月有些哭笑不得,。
记得,上学那会儿,这臭小子天天跟着自己,死皮赖脸。当时就觉得,这货又贫嘴,又好色,不仅皮厚如城墙,更是谎话连篇狡猾无比。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个臭家伙,薛月会选两个字,烦人。那时的江小望,真是要多烦人有多烦人。
她讨厌他,恨不得他马上就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后来,他走了,消失了,心底里却空落落的,像是丢了魂。
快三年了,遇见了很多人,也曾努力尝试过,可没有任何一个男生可以像他一样大摇大摆地走到自己的世界里。
四下无人的时候,她时常在想,自己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臭流氓?
后来,她明白了,这就是命。
什么是命?
无处着力的地方,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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