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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1页)

回到李老板家的时候,赵掌柜仍然没有睡,他正在和李老板说生意上的事情,希望李老板能多进几批上好的绸缎和棉布,他们家老三秋天要结婚了,得准备好多东西,李老板当即应允,想要什么布就有什么布,价格绝对按最便宜得算。赵掌柜听了哈哈大笑,说李老板啥时候都会做生意,怪不得这几年发展得这么快。等到赵掌柜回房休息得时候,陈赓生将刚才得事情给赵掌柜的老大说了一遍,然后把金爷救他们的事情也说了出来。赵家老大听了没有一点表情,但心里却也感谢金爷,尽管他做了那么卑劣的事情。

第二天赵掌柜依然在县城里拜访亲友,同时也把大儿子赵仁礼向大家介绍,陈赓生听得出来,他是做隐退的准备了,可是他绝对不相信这个赵仁礼能够把赵家庄经营的井井有条,更不相信如果赵仁礼接管了赵家庄会超越赵掌柜,因为在他看来赵仁礼虽然是赵掌柜的大儿子,而且人也实在能吃苦,可是经营赵家庄却远远不是实在和能吃苦所能担当的。

今天拜访的主要对象是主管赵家庄一片的保长以及其他一些在政府当差的亲朋,有主管赵家庄片区税费的叶总事,主管赵家庄片区武保工作的王总事,主管赵家庄片区垦荒种植的李总事。。。。。。总之,今天拜访的都是官府里有一官半职,手握实权的朋友,送上的礼品当然已经不是点心和酒水之类,而是赵掌柜专门从迪化买来的金银宝贝和首饰之类,各个都算得上精品,收礼的人更是喜不自胜,这可是陈县长的岳父送的礼物啊。

下午的时候,赵掌柜来到了赵迪住的地方、陈县长的府邸,这是一处建造的相当气派的房子,在县城里算是数一数二的房子了,里面住着陈县长和他的两房太太以及三个孩子。然而陈县长今天并不在这里,他和大太太到迪化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家。赵掌柜不免有些失望,因为他来这里是和陈县长商量和土匪会面的事情,顺便能帮着政府尽点力量,希望能得到一些支持,尽快的解决土匪横行欺辱百姓的局面,可是陈县长不在他就觉得没意思了。

在这当口,他有些忐忑不安,晚上就要和土匪头子见面了,招安的事情是万不能说了,因为没有得到陈县长的亲允和支持,他万万不能走出这一招的,否则他里外都不是人,带来的严重后果只有他一个人承担。那该怎么办呢?他躺在床上烦闷的想着,暗暗骂着那女婿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个时候外出,转过来他又骂着自己,骂自己老也老了,做事情仍然那么鲁莽,为何不等到陈县长的口信后再约土匪见面,这样做起来不是万无一失了吗?他在烦躁中度过了整整一个下午,听到那钟表当当当的敲了七下,他的心骤然紧了起来,凝神又想了一会儿终于叫陈赓生收拾好一同外出。这当口赵掌柜已经想好了,凡事都是个缘分,今天他是有备而来,却没有那招安的缘分, 但土匪的事情是万不能耽误的,他希望和土匪能交个朋友,他相信他们的友谊会日益加深,金爷总会听他一些话的。

他们是步行到达屯富饭店的,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赵掌柜知道,凭金爷那脾性,带着刀枪反而显得他们不仗义,即使金爷不仗义,带着刀枪他们也是占不到便宜的,假使金爷一定要那么做的话,肯定会做好准备,他们两人怎能逃脱呢。挑了一个上好的位子,点好了酒菜后,金爷还没有来,此时离约定的时间只有五分钟、。陈赓生看着赵掌柜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知道赵掌柜已经心里有了底,他也不再紧张。八点整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赵掌柜清清楚楚的看到金爷一个人站在门外,身着汉式服装,头戴瓜皮小帽,脸上微微带笑,不知道的人绝然不知道他就是哈萨克族人,绝对认不出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土匪头子金格斯。

“快进来吧,小心别人认出你,你的人头比得上一栋好房子”赵掌柜笑着说着,让金爷坐到了他的旁边,陈赓生依旧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能让我人头搬家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金爷接着赵掌柜的话继续说着,拿眼瞅着四周和那直直站着的陈赓生,笑得更厉害了,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让他也座吧,我可是他的手下败将”金爷对赵掌柜说着,随即拿眼看了看陈赓生迟疑的坐下了。

“论个头,你没有我高,论力气,你没有我大,论胆识,你没有我强,可是我就败在了你的手里,如果没有你那英勇的一招,我们今天绝对座不到这里喝酒吃饭。”金爷直截了当的说着却使得陈赓生听着不好意思。微微笑着什么话也不说,其实心里早已打好了腹稿。赵掌柜笑着夸奖陈赓生是赵家庄的安全保卫,以后一定把赵家庄的安全保卫工作交给陈赓生掌管。他佩服陈赓生的勇气,为赵家庄有这样的人而感到骄傲。

陈赓生却、借着这个机会向金爷到了一声谢“如果在车师古道没有你们帮忙,就没有我和你的那次交手,更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会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真心真意的感谢你”。

金爷听到他说这句话,两簇浓黑的眉毛立即形成了八字,嘴角却是笑意盈盈。“你不仅胆量好,记性也好,如果你不说我真的想不到那个胆小鬼就是现在勇敢的你!我们算是着扯平了,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以后我们都是朋友!”

听到两人说这些,赵掌柜哈哈一笑,立即招呼着两个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喝了满满的三杯。三人便喝酒边说这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外面也没有什么异样,赵掌柜和金爷彼此心领神会的笑了笑,朝对方虔诚的敬酒,酒满满、意深深,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话题几人已经说的非常投机了。金爷非常好奇的问赵掌柜怎么知道柳树巷子的联络站。赵掌柜笑着说是陈县长告诉他的,陈县长想对他们采取行动,事先已经了解了一些情况,无奈他们的力量越来越大,陈县长控制不了,只能等自己的力量壮大了再说,而且现在土匪太多了、遇到的事情太多了,他们原本就非常薄弱的统治是少一事不如多一事。

金爷听着,笑着骂那个混蛋陈县长和其他几个官府要人,基本上都是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哪里会做一点事情,他们这么大胆也是官府纵容的。既然已经谈到了今天的主题,赵掌柜不妨又把话说下去了。他感谢了金爷的救命之恩,却也道出了土匪袭击后酒楼的一片狼藉和百姓们内心无法掩饰的恐惧,商贾不做生意了,女人不敢出门了,孩子们没有乐趣了,男人们不得不背起长枪站岗放哨,到处都是冷清一片,如同今夜的县城,除了这家饭店有部队的人在那撑腰外,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关着门,绝大多数的人家都关着灯,大街上偶尔能看到几个人,却也是惊慌失措,东张西望,他们已经被土匪吓怕了,他们唯恐土匪不经意的又出现在他们眼前,夺去他们的财富,夺去他们多年的心血。赵掌柜越说也激动,竟然顾不得金爷的颜面,说土匪的行为天理难容,人人可耻的事情,劝导金爷尽快弃暗投明吧,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正大光明做事,穷要穷的有志气,斗要斗的有民威。

赵掌柜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金爷,想知道他到底听进了多少,他期待着金爷 这时候能说说话。金爷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只见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动,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紧紧闭着双唇,眼睛依旧瞪的大大的。陈赓生不知道他是生气了还是惭愧了,他们都等着金爷开口说话。沉默了很久很久,金爷终于将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即不缓不迟的开口了。他说了他这些兄弟的情况,有汉族人、有维吾尔族人、有哈萨克人,有来自乡下,有来自外地,也有来自县城周围的本地人,他们都很年轻,都有一颗想过上安稳日子、过上好日子的赤忱的心。可是,他们的这些愿望却怎么也没有实现。有的人被乡绅恶霸欺负,不得不背井离乡,有的人被民不聊生的哈密王统治,闹得妻离子散,有的人被各种势力盘剥的没有容身之地。

“我打小生活在山上,知道山里人缺吃少穿,可是见到这些奔我而来的人,我深受震惊,原来最大的苦难不是缺吃少穿、没吃没喝,不是头上没有一片瓦、脚下没有一双鞋,而是从来不被人尊重的感觉,是从来不被社会当人看的愤慨。我见过数也数不清悲苦的人,他们都有着满腔的怨恨、满腹的心酸,却被折磨的没有一点自我,甚至不敢正视这个社会。我收留了他们,我告诉他们要想让被人看得起,要想活的像个人,要想找回做人的尊严,我们必须战斗,我们必须用实力证明我们的存在,我们必须让曾经欺辱我们的人知道:我们是活生生的人,我们是有尊严的人!”

听到这句话陈赓生震惊了。“尊严”这是多么简单的两个字,现在却是如此的沉重。这两个字曾经困惑着他许多年,他也为这两个努力的奋斗过,但终究还是这个样子。他不知道该如何诠释这两个字的定义,只知道做人应该像个人。他反反复复想着,终于得出“尊严”就是金爷枪杆子斗争的终极目标,“尊严”就是让大家有吃有喝、有人怕、有人重的载体。现在他们应该达到这个目标了!

“为了让他们能有吃、有穿、有尊严,过的像个人样,我拉起了这支队伍,短短的几年间,这支队伍由最初的二十多人发展到现在近千人,天山南北都有他们的兄弟,大家已经起过誓,立过言,有难同当、有苦同吃。经过几年的经营,我们现在不仅有吃有穿,而且有优良的装备,有强大的战斗力,现在我们谁也不怕了,再也不会有人随意踩在我们的头上了,我们曾经丢失的尊严又找回来了!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天地了。”金爷说的义正言辞,在他的字典里,尊严就是实力的比拼,尊严就是枪杆子的斗争。

赵掌柜听着这话,眉头紧皱。等金爷把话说完,他大呵一声“糊涂”便开始了义正言辞的质问。他质问金爷到底吃过怎样的苦,有过怎样的难,靠什么让大家有了吃、有了穿,靠什么让千人的庞大队伍有枪有炮,难道不是平常百姓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吗?难道不是那些商贾老板靠着智慧和勇气,甚至生命赚来的辛苦钱吗?如果政府有罪,就应该惩罚政府,生意人投机,就应该让他们倒霉,可是,为什么要对付那些一心一意讨生活、过日子的平白百姓,为什么要把残忍的手伸向妇女和老人,为什么要接连不断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裸的行动,为什么要让对土匪的恐慌蔓延开来,成为了一种恐惧。难道只有面对手无寸铁的普通老百姓跟前才能显示尊严的价值吗?难道看着他们苦苦哀求、心神沮丧才感觉到找回了尊严吗?

金爷没有反驳却也在质问,他说赵掌柜说得对,但是造成目前状况的难道只是他们这一支土匪造成的吗?据初步统计,活跃再天山南北的土匪队伍不下二十多个支,每支都有固定的地盘,有紧密的组织,有既定的目标,在一片地方,即使这一支队伍能发善心,但下一支队伍未必会这样,他们会你争我夺,不断的扩充地盘,不断的壮大势力,不断的收取保护费、掠去钱财。这和官府不一样吗?难道只允许官府的那些贪官圈地发展,只允许他们在那里胡作非为,却单单不允许土匪们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斗争?我们斗争是为了尊严,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如果非要给这些现实强加一个罪名的话,都是穷困导致的。“如果人人耕者有其,人人家中有盈余,谁也不会在这里拿命开玩笑!”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坐在一旁的陈赓生深深的思考起来。他的思考连着新疆伊犁,连着湖南老家,连着破碎的家,连着归西的父亲,连着未曾谋面的母亲,连着出走的春桃兄妹,连着张家庄子,连着一个个变成土匪的人和被土匪抢劫过的人。“是不公平的社会”。他愤愤的摔了摔酒杯,对赵掌柜和金爷说,是这罪恶的社会和让他们变成了这个样子,是无能的统治者让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甚至连一点点安定生活的愿望斗不能实现。

“无能的统治、罪恶的社会。”金爷反反复复念着这八个字,猛然间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说陈赓生说的太对了,是无能的统治、罪恶的社会,才成了他们生存的温床。赵掌柜也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他想到了这些年里上上下下打点官府里大大小小的官,为了一点点小事都要向他们点头哈腰,即使县府的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小职员也会对着他说三道四,而他只能忍着,为什么呢,人家是政府的,老百姓怎么能和政府作对呢?这时候他细细的推敲了起来,那些官府的人也的确大多数昏晕而贪婪,做起事情来大多是无能而自大,他们代表着政府,那么政府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他没有把这些想法说出来,虽然他心里认同,但毕竟不能表达出来,他是乡绅代表,是受过政府邀请兵发过大红证书的,何况他的女儿还嫁给了陈县长当姨太太,他怎么能直白的说出政府不好,他女婿不好呢?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对金爷说其实一切斗不必这样,如果他们不袭击普通百姓,大多数都不会说他什么,如果他们象先前一样专门抢劫那些投机商人、乡里恶霸,大多数人都会说他们挺义气,如果他们象马三那样连同政府里那些专欺负人的贪官、昏官都抢了,那只要有良心、有正义感的百姓都会给他们叫一声好。可是事情并不是这样,他们已经打破了大多数人能够容忍的极限,他们已经把魔爪伸向了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和不偷不抢不投机的生意人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乡里的庄稼人,这样怎能不激起民愤,怎么能得到百姓的拥护和支持。他劝金爷赶快回头吧,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金爷听着这话,却有几分的震惊,他想不到赵掌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原来他们曾经也拥护过他们,佩服过他们,支持过他们,只是现在变了,变成了老百姓的敌人。他对金爷说他们当初成立这支队伍的初衷是为了对付那些恶人,好给兄弟们出口气,好让穷困的人们感觉活着还有希望,可是随着队伍的壮大,人们对恶人的理解也发生了变化,他们又划分出一类坏人,只要有良田、有作坊、有铺面的老板们都被列入了坏人的名单,因为在他们认为,如果他们不坏,绝对不会有那么多财产。赵掌柜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户,理所应当的列在了坏人的名单。可是在大家行动的过程中,兄弟们理解不一,认为那些只要和这些沾上点边的都应是坏人,结果坏人越来越多,抢劫的范围越来越大,受袭击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毕竟兄弟们每天带回来大批的真金白银是多么的诱人,看到兄弟们吃得好、穿得好有是多么的欣慰。

“你这是姑息纵容,总有一天你会被他们害惨的,总有一天你们的尊严会一扫而空的。”赵掌柜大声的说着,指责金爷管理不善、监督不力,和那些贪官污吏、投机奸商没什么区别,甚至比他们的危害还要大。金爷听着难过的地下了头。不住的用双手抓着头发,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陈赓生见状连忙给赵掌柜端了一杯茶,借以让赵掌柜停下来。赵掌柜也看到了金爷的样子,连忙端起了酒杯,他要和金爷痛痛快快的喝一场。金爷并不拒绝,有酒就喝,直到最后喝的大醉,趴在桌子上不愿动弹,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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