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遂将那日在群玉阁的偶遇说了。
&esp;&esp;温初弦深深哦了一声,道,“先生原来就是那位说书人。”
&esp;&esp;她杏眸流转,牵动沉思,仿佛要说的并不只是这个,却顾左右而言他,一张檀口将开未开,欲语还休。
&esp;&esp;萧游注意到,她周围有大小六七个侍女,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她。
&esp;&esp;最终,她只笑了下,说些不疼不痒的话,“先生的戏唱得好,话本也写得好,还盼着先生写出更多话本来,无聊时解闷。”
&esp;&esp;萧游拱手,“多谢夫人错爱。”
&esp;&esp;新话本他自然是有,还是为她一个人写的,但这种场合却并不能说,更怕说多了惹她厌烦,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窥视狂。
&esp;&esp;他自问一直很敬重她,这些日虽追逐于她,却不曾暗地里亵渎过她一分。
&esp;&esp;两人身份有别,话头也就到底为止了。
&esp;&esp;温初弦叹了声,秀雅柔弱的身子婀婀娜娜地起来,伴随铃铛的轻响,被丫鬟搀着回房了。
&esp;&esp;那铃音萧游认得,是她夫君送给她的,她还真是喜欢,一直不离身地佩戴着。
&esp;&esp;萧游莫名涌上一股挫败和酸涩之意。
&esp;&esp;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esp;&esp;也不知是不是他自作多情,竟自然而然想到了这句诗。
&esp;&esp;他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奢求更多,能看她几眼,和她如此近距离地说话,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是老天爷最大的恩赐了。他该学会知足。
&esp;&esp;……她是有丈夫的人。
&esp;&esp;萧游恍恍惚惚,听温初弦临走前说,“记得你们戏班子要一直在这里唱七天,明日-你还唱樊盈盈吧。”
&esp;&esp;萧游立即答应她,“是!”
&esp;&esp;当然了,他能见她的时光那么短暂,只有须臾的七日,他无比珍惜,每天下午都是第一个到这边来搭台子的。
&esp;&esp;温初弦走后,云渺欢喜地说,“阿兄真有几分本事,唱戏得了夫人的喜欢,以后可有享用不尽的金银了,你再也不用辛辛苦苦写话本子了。”
&esp;&esp;萧游有几分自得,随即岔开话头,“你和夫人告好了假了吗?咱们该去办正事了。”
&esp;&esp;云渺道,“当然。”
&esp;&esp;兄妹俩要往长安城的相国商氏府邸走一趟。
&esp;&esp;他们一直在找寻自己的亲生父亲,近来萧游去典当行,典当行老板意外发现他身上的一块玉佩乃是商府所出。萧游和云渺的亲生父亲,很有可能就商府中人。
&esp;&esp;所以他们今日是往商府去,找商贤大老爷认亲的。
&esp;&esp;如果认亲成功,兄妹俩就不必这般为奴为婢地过活了。
&esp;&esp;甚至……萧游天真地妄想了下,他没准会和谢灵玄获得同样的地位,都是世子?
&esp;&esp;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下意识要和谢灵玄比。
&esp;&esp;萧游洗掉了脸上艳丽的妆容,和云渺破例奢侈了一把,雇辆马车,往商府去。
&esp;&esp;兄妹俩的心情都很紧张,毕竟就要见到十几年都没相认的爹爹了,也不知爹爹会不会认他们?
&esp;&esp;至商府的三兽大门之前,萧游和云渺说清了自己的情况,还将玉佩信物奉上,烦劳护卫去通传。
&esp;&esp;护卫狐疑而鄙夷地打量他们二人片刻,前去通传。半晌归来,却直接将他们摔了出去。
&esp;&esp;那块玉佩,也被丢在地上,摔个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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