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进青衣人的面容,完全来不及反应,剑尖随即刺进他的额心正中,整个人栽退倒下,连哀叫的余地都没有。
神乎其技的功力看傻了其余的长恨帮人,全惊呆了!顾不得已死的伙伴,或是身上的伤势,幸存的人赶紧逃之天天。
展斜阳掠前,点住任薰衣的穴道,阻止鲜红的血液继续从她的伤口中渗出来,旋即抱起她,匆匆离开这处荒芜人烟行至的郊外地。
风吹起,卷起漫天浓密黄沙,遮天盖地的。就在尘烟稍微平息后,远方的高丛里突然跳出两条人影来,远远跷望已经消失的人影。
“太可惜了,只差一点,就仅仅差那么一下,任薰友的脑袋就要搬家了。”燕双妃满是不甘地低喃,只要那把剑一斩下,任薰衣就再不具威胁性了。
“无心是不可能让她死在别人剑下的。 ”常问须点出事实,连瞎子都可以感受到那两个人之间不寻常的暧昧情潮,为何单单只有燕双妃看不破。
“我不会就此罢手。”
“你……”
她两眼泛寒, 妒恨地发誓。“跟着他们,顺道替我想想法子,我非要任薰衣永远消失在这人世间不可。”
“我——不要紧。 ”她困难地咽了下口水,不是因为项颈的伤,而是源自于他恐怖的气息。半个时辰前展斜阳夹抱她离开荒芜郊地,一路飞奔来到最近的镇上,找到一家客栈后,命令店小二替他找来最好的大夫。
哪敢不从,那冷冷的口吻宛如剑气,可以轻易地攫去他的性命。店小二再怎么胆大也不敢违逆这煞星的圣旨,匆匆奔出找寻去。
“我说不碍事, 反倒是你,那些青衣人是哪方面的人马……”她忧心忡忡,是谁不择手段地想杀他?
“住嘴!”展斜阳递给她一颗补血的药丸及一杯水,喝令道:“服下它:她认命地叹口气。乖乖咽下,接着又抬首。”展哥哥……“
“是长恨帮的杀手。”看来不给她答案,她是不会死心的,这个小妮子。难道不知道脖子上的伤口只是被暂时止住血。非要再扯伤它不可吗?“你心中的疑惑等大夫诊治过后再说。现在闭上嘴。”
满脸的铁青至此仍未散去,张狂得足以吓死一干人等,当然也包括任薰衣在内,所以她只好选择噤口不敢再多言。 而那位倒霉的店小二终于在展斜阳所下的最后通喋前拉来了一位气喘如牛的大夫,还是全镇最好的:室内先是一阵沉窒无言。老大夫站在床畔目测诊望任薰衣玉颈上的剑痕——因为展斜阳不准他触及任薰衣的肌肤。哪怕是大夫也不行。
伤痕有三寸长。若没有小心照料极可能留下伤痕。
幸亏这老大夫身怀良好医技,先是开了一剂补血药单,让店小二先行抓药煎煮,复又给了他一瓶精心调制出来的伤药,保证可以在伤痕痊愈后让肌肤完好如初,他也舍不得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留下丝毫的瑕疵。
无心遣退了所有人,厢房内独留一对俪影。
在大夫说了任薰衣的伤势不碍事过后,展斜阳沉重的脸色总算稍缓和了些,但不展的剑眉依旧传递着深深的忿意,他在气谁?是因为她是累赘吗?
但任薰衣若知晓展斜阳此刻气愤的是他自身,想必会让她高兴得无以复加吧!
他竟让她在他的眼界下受伤,虽然他是不可能承认方才的景况曾教使他大失分寸,但淌自内心深处的惊惶与自责,他今生今世绝不愿再尝。
他拿起药瓶,坐在床沿,倒出淡绿色的药液,欲替她抹上。
“我自己来。 ”他的神情既然教她无法估量,怎地也不敢贸然让他亲自为她上药。
伸出拿药的柔荑霍地被拉住,一使劲,她掉进那具厚实的怀抱中,被伟岸的胸膛紧紧簇拥住。
任薰衣呆了、傻了,这意味着什么?
一向灵动慧黠的脑子,一时间,浑噩得无法运转。
闻着她的馨香,撷取她源源不绝的温暖,切实的存在感一点一滴注入他担忧焦虑的心房,一直是剧烈狂猛的心跳总算慢慢重拾沉稳,可以安心些。
瞧望仍处于迷蒙状态下的绝俗丽颜,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秀发拢在脑后,倒出药汁抹在她的伤痕上,迅快地,清凉的药液迅速被伤口吸收。
不痛,真的不痛,虽然手指带着薄茧,但略带粗糙的抚触非但没有任何痛楚,反而带给她阵阵的酥麻与低叹。虽说展斜阳从头到尾说也没说出一句道歉的话语…却以温柔的举止和怜惜的心疼来表露着此刻的心境。
这也证明无心不应是无心的,他有情、有意、有直。
有泪,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呀!
豆大的泪珠滑落下。
“为什么哭了?疼吗?”他仓皇地问,怪责自己的粗鲁;她语凝哽唱。怎地也道不出由心淌出的感动,只有让泪水不断地奔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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