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晚上唐澜带来一包烧鹅一坛子北晋风味儿的天水酒,两人席地而坐,围着熊熊篝火促膝而谈。
玉娇酒量浅,怕喝多误事,便屡次推脱。唐澜也没有强人所难,把烧鹅往玉娇那边推了一推,示意她既然不喝酒,那就多吃点儿肉。他自个儿则自斟自饮,叹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听他口吻甚为遗憾,玉娇想不通他既然如此留恋贵族生活,为何要隐居在麟州城。
当然她是不敢问的。吃了两口肉,便想到唐澜肯松口为她讲解机关之事。问道:“你不怕我跑出去告密么?”
唐澜酒兴正浓,闻之浅浅一笑,说道:“腿长在你身上,你要去,我又能耐你何?不过你若真要去,那也得加快动作了。”
他倒是毫不介意地吐露心声,一副坦荡而豁达的样子。可玉娇却不禁冒冷汗:“你打算逃走?”
“嗯?……嗬”唐澜狡黠地一笑,抱住整坛天水酒乐不可支,拍了拍酒坛的圆肚子,说道,“你究竟是何人呢?为何要问我这么多?你我萍水相逢,原本今昔一别就再无瓜葛,奈何你却要在这分离之夜对我刨根问底。嗬……你也是冲着我来的吧?”
“呃”玉娇正抓起一块鹅肉,被唐澜的话吓得又掉了回去。收回手使劲儿在一旁的手巾上蹭掉油渍,窘迫地抬不起头来。
玉娇的表现正好印证了唐澜的话。他骤然起身,迈开大步,一撒手将怀中的酒坛抛入地河,豪气大笑,抓住摆在一边的长竹往机关去一拨。花床底下的活门应声而开,一股凉气从外头跑进来,冷得玉娇浑身战栗。
她不解地起身:“唐公子要做什么?”
唐澜转身,叱鼻道:“你不是要去告密?去吧……快去,让秦丹朱的人来找我。”
“秦丹朱?”唐澜果然是在这里躲避秦丹朱的。但是玉娇也无法得知这唐澜与诸葛均的关系如何,万一比秦丹朱还要糟糕,估计她今天也得交待在这里了。于是缩了缩脖子,还不想亮出身份,干笑了两声道,“秦丹朱是谁?公子难道就是要躲避此人才建了这个石窟吗?”
没有预料到玉娇会问这个问题,唐澜先是一惊,接着便是沉重地叹息,摇头苦笑。抬起双目,徐徐浏览山窟中的一切,语调格外温柔。他说道:“要找到我的,岂止秦丹朱一个人。这偌大的东珵国,不知道还有没有我唐澜的容身之处。你是不会明白的……”
玉娇心中暗暗庆幸没有过早地摆开身份,否则以唐澜目前的观念想法,说不定立刻就把她给就地正法连带抛尸山窟,让端木易连根头发丝儿都找不到。
一时又想起那日在船上孟岩说到的,关于唐澜身份的一些事情,孟岩始终言语未尽,谈及唐澜能耐的时候给她卖了个关子。
她原本是想,有的是时候与唐澜接触,到时候自个儿试探试探便知道水量深浅。可是到了这节骨眼上,要是再想慢慢磨的话,就得失掉这个大好机会了。
玉娇慢慢起身,来到唐澜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有同感似地感叹:“公子这番话真说到了我心里。不瞒唐大哥,其实我也是被秦丹朱逼入这座林子里,误打误撞掉到地穴中的。哎……想想,真是后怕”
“嗯?”这番话显然引起了唐澜的兴趣,转过身眯着眼睛问,“此话怎讲?”
“呃……呵呵……”玉娇恰到时机地打起了马虎眼,摸着后脑勺颇显得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道,“这个,我真不好说。”
见她遮遮掩掩,似乎真有什么秘密藏在心里,唐澜兴趣更浓。不禁俯下身摸了摸玉娇的头,轻声轻语地问:“你说,我听。若你说了,我也告诉你一些我的事情。”
咦?这算上钩了吗?玉娇怔然,唐澜这么容易就肯吐露自己的心事与难处?这也太不用费吹灰之力了吧?
简直有些不敢置信。可是唐澜的脸却已经越靠越近,并且循循善诱地继续问她:“话说回来,这么久以来,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啊这个……”玉娇头皮一阵发麻。这唐澜偶尔正如君子,而偶尔又妖如邪魅,似乎总有一股力量让人不得不对他吐出真话。可是她脑袋转得快,只是那般停滞了一瞬间,就将真相掩了过去。
悄悄退开一步,一本正经地道:“我姓玉,叫小哥。”说罢,自然而然地福身行礼,表示自个儿家教甚好。
唐澜攒起眉头:“玉小哥?”这名儿,不是给小子起的吗?怎么一个姑娘家叫这种名儿?不禁狐疑地看着玉娇。
玉娇“嘻嘻”地笑:“我爹给我起这名儿时,以为我是个儿子。结果生下来一看,竟是不带棒儿的,他也就傲气地不改这名儿了。”
这通理由可瞎掰地够好的,唐澜紧紧蹙在一起的眉不过一会儿便在这个理由里缓缓纾解了。
她心中窃喜不已,暗自夸了自己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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