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民便将在洞神庙里的发现告诉她,香寡妇颔首道:“看来那具尸骸便是莲花的母亲七元鳖,没想到竟然是她拿走了这只镯子。”她把镯子交到李安民手里,问道:“你可知这手镯何以名为冬月飞雪镯?”
尸王谷游记07
李安民正觉得奇怪:“是呀,这镯子上的花纹既没雪也没月亮,怎么取个完全不搭嘎的名字?”
香寡妇带李安民走到洞口,说道:“你把这镯对着月亮。”
李安民依言照做,发现银面的花纹变了,变得灰度层次鲜明,就像在原来的景物上铺了一层发亮的白雪,正这么想着,还真的下起雪来,点点雪花飘落,好似从窗口看外面的雪景。
“这……这是怎么回事?太不可思议了!”李安民把手镯移到暗处,花纹又恢复了平常。
香寡妇说:“此镯质料与一般银镯不同,能吸收月华产生色泽变化,你看到的雪花,实则是以特殊的镂刻技巧在银面上钻出的透光细孔,雪花往下飘落是一种错觉,其实是光的明暗变化造成的流动感。”
李安民又将手镯对向朗月,凑近细看,果然看到一个个的光点,不由对古人的手艺佩服得五体投地。
香寡妇对李安民说:“驱除莲花的怨气之后,你便把这镯子收好,别让它埋没在这深山里。”
李安民看到香寡妇肩上的手抬了起来,香寡妇的面具脸逐渐变回了本来面目,她软软倒在地下,在她身后的白影变得清晰起来——玉面桃花,乌云盘顶,外罩红底白裘滚边长披风,内穿蓝色黑边的民族服饰,这洞精居然是个美如天仙的女子。
那女子对李安民微微一笑,身影逐渐模糊,悠悠荡荡飘至上空,越升越高,最后融入月光中消失无踪。
李安民“唉唉”的叫唤了两声,回头问叶卫军:“她怎么说走就走了?”
“事情做完了自然要走。”叶卫军走过去,从李安民手里拿过镯子,又收回袋中。
“她不是洞精吗?还能到处游荡的?”
“你看到她的长相形貌了吗?”叶卫军问,把李安民拉到洞口坐下。
“你没看到?”李安民偏头靠在他肩上。
“看得不是太清楚,穿着红衣服?”
李安民点点头:“红色的披风,里面穿的是苗族传统服饰,总觉得有点不搭,看那披风上的纹绣图案……像是汉服,不过她长得很美,那长相可算是倾国倾城了。”
叶卫军揽住她说:“你知道吗?对于落洞还有一个说法,汉族驻军和衙署与苗族女子发生情感纠葛,苗族女儿对感情极为忠贞,若是被汉人抛弃又暗结珠胎,她就会在生下孩子之后拖着血身,走到阴冷的洞穴中静静等死,死后灵魂便成为精灵,受香火而成洞神,吸食日月精华便能化仙,若是积怨过重则成猖鬼。”
李安民喃喃道:“那我们是遇到了一个即将成仙的精灵?”
叶卫军说:“可能吧……没坏心就是了。”
凌晨四点多,天刚泛白,老扛头就依约带着长梯人手来帮忙,把叶卫军和李安民接回地面,顺便叫人将莲花的尸体打捞了上来,令人惊奇的是,尸体的衣服虽然残破不堪,肉身却没有腐烂,皮肤呈淡褐色,仍然富有弹性,莲花果然还戴着虱婆面具,被粗黑的线缝在脸上,虽然线已经被水泡烂了,但是那面具却牢牢地嵌在肉里,怎么也摘不下来。
香寡妇醒来之后,痴呆稍有好转,偶尔会清醒一下,但大多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据说当年烧飞龙洞的就是石桥寨的村民,看来光是把尸体打捞上来还没办法消除莲花的怨气。
为了彻底解决这件事,老扛头在村大院里召开了一个集体会议,问谁愿意走这趟棺,把莲花的尸体运到平哥的埋尸地。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有人说:“运尸行不通,要到那里,必然会经过倒棺沟,凡是运棺而过的丧家,无一例外,棺材都会倒进深沟里,拉都拉不上来,太险了。”
有人建议:“运尸不行那就找人给赶过去。”
这提议马上就给否决了:“这年头哪儿还有赶尸匠啊?会赶的要么走腿了,要么转行了,剩下的全都是假戏子,专门骗人钱地,赶不了赶不了!”
刘妈拍手道:“听说老把式田回来了,他铁定能行,整个湘西,就他一个敢不围篷子当众起尸。”
老扛头摇头道:“他呀,早不接这活了。”
朱婶道:“不接是没的接,赶尸多来油水,有钱还怕他不肯干么?总归是个法子,不试试怎知道成不成?”
村里没人敢运这趟尸,都表示愿意筹钱请师傅,老扛头觉得这也是个法子,便叫松炎带着礼物和聘金去请人,那田老把式就是李安民和叶卫军在火车上遇到的田茂生,借着人情好说话,他们俩也跟着松炎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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