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米黄色的小夜灯照在陆念黑密如鸦羽的睫毛上,柏炀不由顺着往下看。陆念的唇盈而不丰,鼻尖挺翘,皮肤澈白。他少了几分平日的精英范儿,倒多了几分居家生活气儿。
&esp;&esp;柏炀的嗓子更干了,他收回视线,拿起床头的水大口饮下,喝完水放下杯子后,他的视线再一次不由自主地看向陆念。
&esp;&esp;照顾人自己却睡着,不愧是弟弟行为。
&esp;&esp;柏炀坐起身,拦腰抱住陆念,把他挪上了床。柏炀本想把陆念弄到床左侧去,可没想到陆念一上床,就跟手机找到充电器似的,跟床贴的严丝合缝,挪都挪不走。
&esp;&esp;柏炀太阳穴跳了下,也懒得折腾,关了夜灯,向里挪了挪,睡着了。
&esp;&esp;陆念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柏炀床上。他眨了眨眼,发现他昨晚看的书被扔在地上。
&esp;&esp;不是,他不是在陪护吗,怎么就到床上来了?
&esp;&esp;直到察觉到小腹上正搭着一截温热有力的臂弯,身后还不断传来浅浅的呼吸声,陆念心里一凛,秉着呼吸轻轻翻身,柏炀俊挺的五官赫然出现在面前。陆念喉结一滚,脸上发热,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跟做贼似的立马逃离案发现场。
&esp;&esp;陆念折腾的那两下,柏炀也跟着醒了,他看着陆念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瞥了眼自己昨晚抱着陆念的手,皱了下眉。
&esp;&esp;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睡姿这么差,居然还有抱人的习惯。
&esp;&esp;陆念简单洗漱后,走到厨房,找到柏炀上次买的麦片和鸡蛋,在网上搜了个食谱,照着教程学做饭,烧开热水,舀出麦片放进锅里。他
&esp;&esp;刘希平后来给柏炀打过电话,询问那晚是怎么回事,怎么两人喝了那么多?
&esp;&esp;他那晚喝上头了,具体情况实在记不清。同时为了保面子,类似于他为何最后睡在一堆呕吐物中的细节,以及他为什么下颚肿痛了好久,他都没好意思提。
&esp;&esp;柏炀不善扯谎,更不想和刘希平这种人多交流。他只说忘了、不知道、没印象,连应付都懒得应付。
&esp;&esp;最后还是陆念抢过电话,对着刘希平嗔怪道,刘董,你们那天怎么喝了那么多酒?我去接柏炀的时候,你还非要拉着他喝,还自已把手机关机,不让助理给你打电话。我看你们喝的实在太多,才给前台留了你助理的电话,让他们联系你助理带你走。回家后,我们柏炀吐了好久才缓过来,瞧您把他喝的。
&esp;&esp;一边说,陆念还一边含笑睨了眼柏炀,嘴上继续跑火车,用最真诚的语气说着讥诮的话,刘董您都这个年纪了,下次还是少喝点,不然误事儿。
&esp;&esp;刘希平嘿嘿两声,摸不准陆念的意思,只能阴着脸挂了电话,吃了这个哑巴亏。他总觉得他被柏炀阴了一脚,但又找不到实际证据。
&esp;&esp;陆念把手机扔在桌上,翘着二郎腿斜看向柏炀。柏炀勾过手机,从陆念办公桌上跳下,轻蔑地扫了眼陆念,转身走了。
&esp;&esp;年跟前了,公司也没什么大事,加上《最后的凶手》这两天在s市某影城取景,陆念决定和柏炀去探个班,让柏炀也能简单了解下基础的影视拍摄流程。
&esp;&esp;柏炀和陆念驱车到影城,出示证件后两人被放行,由工作人员带着往《凶手》剧组走。一路上路过好几个剧组,里面虽是吵吵嚷嚷的,但工作人员都在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工作着。陆念在剧组实习过,大学时没少往这儿跑。所以他对这地儿熟得跟自家后花园似的。
&esp;&esp;他转头睨了眼柏炀,交代道,等会进组你注意点,别乱踩到什么线。
&esp;&esp;柏炀看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也没应声。
&esp;&esp;两人到了《凶手》组,组里却是一片寂静。所有电子设备都是黑屏,灯光师、收音师们站在设备边抽着烟,场记皱着眉头在按手机,其余工作人员则低着头缩着肩小心地挪动道具,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倒是一众群演围坐在边上小声交头接耳着。
&esp;&esp;大白天的不拍戏,搞什么名堂?这场地租一天可不便宜,更别提这些设备人工费用。
&esp;&esp;陆念不动声色地微微蹙眉,视线在场内扫了圈,瞧见本剧女主白冰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翻剧本。白冰是柏氏的人,算是能搭上话,他便走向白冰。
&esp;&esp;白冰,这是怎么回事?陆念在白冰身边坐下,出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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