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传旨的是崔后宫中老太监,旨意很简单,五日后是上巳节,崔皇后将在金明池畔设宴,皇家女眷以及有品阶,排得上号的官眷都需参加。
“杨侧妃,皇后娘娘可是特意点了您的名字,好好准备吧。”老太监传完旨意,又意味深长的加了一句。
杨芸儿只觉得膝盖发胀,这可不是好兆头。
她想开口再询问两句,但抬头看到老太监居高临下的眼神,联想到上一次与崔后交锋吃的亏,顿时住了口。
面对故意挑刺之人,多说多错。
于是,杨芸儿毕恭毕敬接了旨,仪态十分标准。
李泓暄从小养在皇后殿中,对这个老太监留着几分敬畏,此刻也态度恭顺。
然而,对于专程来找茬者而言,对方表现得越好,意味着自己的KPI要完不成了。
看着面上挑不出一丝错来的六皇子与杨侧妃,传旨老太监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一旁的莺儿机灵,瞅准时机,上前向老太监送上了一个厚实的红包,老太监快速接过,掂了掂,鼻子轻哼一声,脸色并未改变什么。一甩拂尘,敷衍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李泓暄瘸着腿,老老实实向外送了几步。
杨芸儿自持为女眷,只需原地恭送,面上柔顺,心里却在骂爹。
崔后宫中人,和崔后都一个德行。
杨芸儿看了一眼莺儿,十分心疼方才那个大荷包。
对于身边信任的人,杨芸儿选择放权。
如今碧螺相当于杨芸儿的保镖加总管,莺儿则承担了秘书加财务之责。
出来见客,莺儿会备着各种尺度的荷包,具体送哪个,她有自主权。
显然,面对皇后宫中之人,莺儿为了自家主子,当然送了最大份的。
可对于有心找茬之人,无论如何示好,不过是肉包子打狗。
横竖都是看不上,何必破财!
杨芸儿抿了抿唇,决定事后找莺儿再好好聊聊。
此刻见李泓暄瘸着腿返回,杨芸儿没好气地怼道:“你这个母后又想做什么?我能不去么?”
李泓暄想了想,一咬牙道:“小芸你若不想去,随你找什么理由,本王都替你担着!”
这个回复倒是出乎杨芸儿的意料,她方才不过抱怨一句,六小王爷居然当真了!
看着一向温顺的大男孩难得露出这样的神色,惊讶道:“婉儿姐姐如今在养胎,铁定是不能去的,我若不去,六王府可就没有女眷出席了,王爷这样妥当么?”
“有什么不妥的,本王护着你们!”
“我看你方才对那个公公毕恭毕敬的,这会儿又有胆气了?”
李泓暄面上一阵泛红,小声嘀咕道:“小时候李公公经常替崔后管教于我。”
看着李泓暄略带窘迫的样子,杨芸儿想到当年班上男生突然见到教导主任的样子,笑着补了一句。“他是打过你手心,还是打过你屁股?”
李泓暄面上涨得更红了,一时瞪着眼,不说话。
同样从宫里出来的碧螺有些看不下去,想替旧主子解围,可一想到如今自己已是侧妃的人,侧妃这样说一定有她的道理,于是将到口的话咽了下去,低下头去,避开眼前尴尬的场景。
杨芸儿到底不忍让李泓暄太过难堪,软了口气说道:“王爷不必往心里去,我想崔后派这样一位公公来传旨,必然有她的意图。”
她想了想,望着李泓暄的黑眼圈,说道:“王爷,以往你都是毕恭毕敬称她为母后,如今改口叫崔后,可见王爷心里还是有变化的。原本王爷十分惧怕崔后,如今想来是好多了吧。那公公不过是在王爷心中留了一些童年阴影,今日一见面,王爷只是没有反应过来,习惯使然,这并不打紧。”
李泓暄一愣,这几日他细细听罗子昂讲述云家旧事,心中起伏,日夜煎熬,神思有些涣散,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崔后的称谓改了口。
今日突然见到小时候惧怕之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确实态度太过恭顺。这也是崔后多年来压制自己的结果。想到这里,李泓暄心中腾得升起一股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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