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几天积攒在心里的郁闷情绪终于消去了大半,林津扬转身打开衣柜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轻轻地哼着一首欢快的曲调走出卧室,打算去浴室冲个身子。
&esp;&esp;“咔擦——”卧室的木门被轻巧地带上了,整个房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esp;&esp;沉睡中的陆子寒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耳朵似乎听见那不找曲调的调子,心里的烦躁更甚。
&esp;&esp;过往的记忆在陆子寒的脑海里像走马灯似的一个接着一个轮流播放着——
&esp;&esp;记忆中的人朝他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朝气的笑容,那人嘴巴动了几下似乎说了什么,但是他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esp;&esp;下一个回忆又是病房的景象,那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一群医护人员围着,脸上满是匆忙的神色,最终病床边的心电图变成了直线,医生沉默地摇了摇头。
&esp;&esp;那股难以言喻的疼痛再一次揪住了他的心脏,他嘴唇轻启那个禁忌一般的名字泄了出来:“段羽锋”
&esp;&esp;林津扬推开卧室的门走到床边,听到的chapter
&esp;&esp;陆子寒穿过狭窄的机舱过道,视线掠过行李架上贴着的位置标志,寻找到自己的座位,一个靠窗位置。
&esp;&esp;因为是元旦假期的关系,机舱里都坐满了人,好在陆子寒登记的时间较前,外侧相连的两个座位的乘客还没有来,他轻而易举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esp;&esp;现在时间是凌晨十二点半,陆子寒从林津扬家里夺门而出之后,开车回到公司拿了家里钥匙,回到家时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等他收好东西开始订机票的时候就只剩这班飞机了,将蛋蛋托给贺栾深后,他就来到了机场。
&esp;&esp;乘客陆陆续续地登机,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飞机在空姐温柔的提示声中起飞了,机身速度飞快地掠过跑道,划破空气的噪音让陆子寒耳朵“嗡嗡”的开始耳鸣。
&esp;&esp;很快,飞机里就响起了起飞结束的提示声,机舱里的光线也暗了下来。
&esp;&esp;陆子寒盯着窗外,重重乌云将月亮完全遮挡住,地面上迷离的灯火隔着数千米的距离透出一股不真实感,脚不踏实地的感觉让他有一瞬间感到些许迷茫。
&esp;&esp;陆子寒猛地回过神,抬手“唰”的一声将挡板拉了下来,坐在身侧的小姑娘早就在噪音中睡着了,他调低椅背头枕在垫子上,慢慢地闭上眼睛开始尝试浅眠。
&esp;&esp;说是浅眠,实际上整整两个小时的机程他一分钟都没有睡着,全程精神都很清醒。
&esp;&esp;机舱中一直持续着的噪音在闭眼后变成了一只丑陋的怪物,张牙舞爪地跟在他身后一路穷追不舍。陆子寒觉得自己好像在一条没有尽头又没有光线的小巷中奔跑着,没有希望也没有救赎。
&esp;&esp;等他到达哈尔滨走下飞机后,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憔悴了,时间才刚过凌晨三点,陆子寒拎着手里的旅行袋穿过机场走到出口,伸手随手拦下一辆的士。
&esp;&esp;的士司机视线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拎着一个便携似旅行袋、面色有些苍白的男人,他操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笑着问道:“小兄弟,去哪儿哟?”
&esp;&esp;陆子寒报出一个酒店的地址,司机干脆地应了一声“诶”,随即就发动车子驶离了机场。
&esp;&esp;一路上司机开车闲着无聊就开口找话题聊聊天,陆子寒正偏头心不在焉地盯着窗外隐藏在黑暗中飞速倒退的灌木,听到他的文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了几声,司机说了一会见状最终无趣地闭上了嘴。
&esp;&esp;太平国际机场里市区不算很远,陆子寒定的酒店在市区边缘,出租车在平静的黑夜里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酒店门口。
&esp;&esp;陆子寒付了钱拿起唯一的家当打开车门下了车,哈尔滨前几天刚下了一场大雪,地上的积雪大约有半尺深,脚下的皮靴踩在积雪上,寂静的夜里传来“咯吱”的轻响。
&esp;&esp;陆子寒越过酒店大门前的阶梯,酒店前厅里明亮的灯光透过玻璃门照了出来,他推开眼前的玻璃门,室内开得充足的暖气扑面而来,身上还裹夹着的冷意一下子被驱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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