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徐定国本来就对徐放充满了愧疚,可徐放一点都不亲近他,搞得他想弥补都无从下手。他只能什么都依着徐放,徐放想改名字,他便找关系帮忙改;徐放要搬出去住,他便托人给徐放到处买房子,在b市就买了好几套,z大附近的单身公寓也是他叫人买的。虽然说,无论多少金钱都弥补不了亲情的缺失,但他这么做只是想让徐放过得更好一些。他走不进徐放的内心,只好用丰裕的物质填补他们之间的空缺。
&esp;&esp;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所做的一切还是白费了。
&esp;&esp;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徐放长期饱受欺压之苦,小小年纪便受尽了折磨。
&esp;&esp;而施压者居然是他的枕边人!
&esp;&esp;他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这个女人平时温婉可人,对徐放总是和颜悦色的,哪知背地里竟如此恶毒!
&esp;&esp;他恨自己看走了眼,一大把年纪了,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女人骗得团团转,可怜了他的徐放,好不容易从酒鬼继父的手里逃出生天,转个身又跳进了另一个火坑,难怪进入高中后对方坚持要搬出去住,这个傻孩子,受了委屈也不吭声,结果还把自己弄生病了,简直让人疼到了心坎里。
&esp;&esp;徐定国大声质问那女人,为什么不安心做个阔太太?自己从没亏待过她,她却偷偷做一些令人无法容忍的事情,她有没有想过,事情一旦曝光,他们的婚姻之路该怎么走下去?!
&esp;&esp;面对责问,那女人干脆撕破了脸,露出真实面目。
&esp;&esp;当初她嫁给徐定国就是冲着钱来的,她为徐定国生了一个儿子,徐定国的家产理所应当全部留给她的儿子。可是突然出现的徐放,打破了她的如意算盘。她看得出来徐定国对徐放的重视程度不比徐政宏少,而且徐定国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着,将来要好好补偿徐放。在她看来,徐放的存在,直接威胁到了徐政宏的继承权。徐家的家产是她儿子的,她容不得其他人抢夺,所以她绞尽脑汁地折磨徐放,就是想让对方知道,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她背着徐定国搞出那么多事,还买通了佣人帮她隐瞒,其实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直到徐放搬出了徐家大宅,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esp;&esp;她原以为徐放不吭声不吭气的,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而对方几年没回家,大概真的放弃了财产继承权。可她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徐定国,一份遗产分配协议书,让她多年来的黄粱美梦瞬间化为了泡影。
&esp;&esp;徐定国竟然把德钢集团的一大半股份转到徐放的名下,留给他们母子的,只有一笔钱和城区的几套房子,就连他们天天进出的这片大山,都没有她和徐政宏的份,她又怎能甘心?
&esp;&esp;于是她和儿子商量后,出钱找人在徐放的学校大闹了一场,打算一击打垮徐放。
&esp;&esp;然而,向来不懂得反抗的徐放,忽然出现在徐家大宅里,并且带着证人和证据,一层层拔掉他们的伪装,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esp;&esp;那女人见事已败露,也没必要再演下去了,她大骂徐定国是个老不死的东西,又骂徐放是个贱杂种,她说她受够了,她要离婚,要分家,她还大言不惭地要分一半家产,气得徐定国差点心脏病发作,还好及时吃药逃过了一劫。
&esp;&esp;二十年前,陈景怡大闹徐家大宅,把家里闹了个翻天覆地。
&esp;&esp;二十年后,历史重演,徐定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作了什么孽。他买下这座山时,明明找风水先生看过了,说是依山傍水,送雨迎风,好一片吉祥宝地。可实际上,他家里总是大小事不断,矛盾重重,不得安宁,他就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
&esp;&esp;他仔细想了想,都是钱惹的祸。
&esp;&esp;为了金钱而迷失自我、违背良知的亲人,不要也罢。
&esp;&esp;当晚,他便狠下心来将那对母子轰出了家门。
&esp;&esp;徐放醒来后,他说,等他百年归西,就把这座山给捐出去,到时候建学校,修水库,干什么都行,既然是块吉祥宝地,就让它发挥它该有的作用。
&esp;&esp;人真的不能太贪心,还以为有钱就是万能的,可以坐拥一座大山,而经历了坎坷泥泞之后,个中辛酸只有自己知道。
&esp;&esp;他又说,徐放啊,政宇那小子就是被我们给惯坏了,嘴巴一张一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切来得太容易,怎么会懂得感恩与珍惜?虽然你可以在我这里得到很多财富,但我希望你将来能够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一片属于你的天空。
&esp;&esp;徐放,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生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缺少积极面对的心态,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因为你在我的心中永远都那么优秀。
&esp;&esp;……
&esp;&esp;故事讲完了,顾晨听得极为认真,内心可谓是百味杂陈,他正准备发表一下感慨,却听徐放轻声说道:“我爸想让我去治病,我大概要休学吧,甚至会退学,不过,我暂时还没给他答复。”
&esp;&esp;“顾晨……”
&esp;&esp;徐放小心翼翼地叫着他的名字,轻柔的语气里饱含着一股深深的依赖。
&esp;&esp;“你说,我该怎么做?治与不治,我都听你的。”
&esp;&esp;回归
&esp;&esp;顾晨感觉自己的脑海里仿佛浮现出一架天平,左边是徐放,右边是另外三人,指针左晃晃,右摆摆,最终停在了分度盘的正中央。
&esp;&esp;是的,天平两端的重量相等。
&esp;&esp;这四个人对他来说都很重要,几乎分不出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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