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荣京大厦的布局十分了解?”
&esp;&esp;荣京总部的地皮是买下的,建设时间在20年之内,前几年也只是对外墙和内装做了较大规模的翻新,没有动到结构,邵博闻据实以告道:“应该不能,我离开荣京7年了,像多功能大厅、宴会厅、休息区这种面积大、没有地方可换的位置我还有点印象,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esp;&esp;警察不可置否地点着头:“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想想,当时那里有什么人能证明在那一个半小时之内,你就只是在那里休息?”
&esp;&esp;邵博闻忍住了皱眉的冲动:“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我是过去的目的是休息,不是侦查。”
&esp;&esp;“那就坏了,我们核实过了,从那个休息区的窗户上可以爬进露台,要是没有人能给你做证明,你就有提前踩点的嫌疑。”
&esp;&esp;邵博闻:“……”
&esp;&esp;他到现在还没明白,为什么这口锅会扣在自己头上,他直截了当地表达了疑惑,然后刑警说:“因为凶手‘不存在’,无论是从作案条件还是动机上,你都是最有嫌疑的人。”
&esp;&esp;邵博闻吸了口气,忍字当头道:“嫌疑嫌疑,别总是嫌疑,拿出证据来好吗?请问我的动机是什么,因为六七年前当同事的时候闹的不愉快?”
&esp;&esp;要是有证据他们还通宵达旦地盘问个屁!刑警也累出了脾气,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esp;&esp;“证据会有的,”他用审判的语气说着,拿出了套在塑料袋内的寻人启事,“看看这个吧,有什么想说的吗?”
&esp;&esp;这是邵博闻
&esp;&esp;“我们会做一个亲子鉴定,然后请正在本市的玻璃专家姜伟教授来协助调查,他是专业人士,应该能发现一些我们外行发现不了的东西,比如那个……”
&esp;&esp;刑警故弄玄虚地吊了会儿胃口,才愉快地说:“视频上的什么什么斑,哦对,蝴蝶斑。”
&esp;&esp;他们并不是真的一无所获,虽然骚扰何义城那个网络短信和电话的终端没有被挖出来,但如果是犯罪,越完美漏洞就越多,他们缺的是抓住那个能抽丝剥茧的线头。
&esp;&esp;邵博闻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他家里的电脑应该被警方监控了,并且网监还读取过他们的浏览数据,这让他陡然有了种危机感,自己和家人没有隐私可言了,他说:“我要联系我的家里人,免得他们担心。”
&esp;&esp;“放心吧,问询结束以后,我们会通知你的家属的。”
&esp;&esp;然后邵博闻等了一晚上,再没有人进来跟他说过只言片语。
&esp;&esp;向阳坐在监听室里,满脸低气压地问他旁边仰着头假寐的陆文杰:“厉害了,用什么做亲子鉴定啊?池浮筠夫妻火化得一个比一个早,用骨灰?”
&esp;&esp;陆文杰不耐烦地往旁边一翻,背对着他继续装睡:“用遗传分析仪!”
&esp;&esp;前天他去找队长签材料,正好撞见支队在办公室打电话,内容他虽然只听了自己人这边的一半,但联系情景和语气还是能推出个一二三的,陆文杰不知道对方是那个大马,他只是听见支队说话根本不敢反驳。
&esp;&esp;……这个,人已经带回来了,正问着呢。
&esp;&esp;我们是还在往下查,就是不知道怎么查啊……
&esp;&esp;尸检报告啊?啊,家属不信任我们,要到他们相信的鉴定机构去做复查啊,没问题啊。
&esp;&esp;找两个机灵点儿?的人负责这个事,领导我没太明白……
&esp;&esp;陆文杰心想这个邵博闻肯定要倒霉了,有人要整他,又或者是整死他,这都很难说,不过有一点他是确定的,就是像邵博闻这种情况的人,这不是第一回,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件。
&esp;&esp;不够“机灵”的向阳本来以为分析仪这是个今日最佳,谁知道它竟然成了个大实话。
&esp;&esp;常远次天没去上班,他大概是压力大过了头,连给罗坤和张立伟打招呼请假的事都忘了,9点就给派出所打电话,可是对方说不满24小时不能报案,他只好将虎子送进学校,又去了那个房东那边。
&esp;&esp;这天的太阳强烈,他拿着手机里邵博闻的照片从物业问到旁边的商铺,看见很多人对自己摇头,路上行走的人都热得满头大汗,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esp;&esp;人潮熙攘,常远感觉自己像在大海里捞针一样,预感越来越强,他觉得邵博闻肯定是出事了。
&esp;&esp;果不其然,这天下午7点之前,也就是邵博闻失踪后大概24小时的样子,常远接到了一个座机电话,来电人声称是永昼看守所,说他家属邵博闻涉嫌谋杀,暂时被刑事拘留,让他送换洗的衣服和生活费过去。
&esp;&esp;常远第一反应是对方是诈骗份子,这个恐吓太搞笑了,可邵博闻又确实不见了,于是他也没收衣服也没带钱,火烧屁股地将虎子送到宿舍就开车赶了过去。
&esp;&esp;老曹一听也是惊掉了大牙,于法上他是强项,出了门感觉落了点什么,又专门回头带上了自己的律师证。
&esp;&esp;事实证明老曹果然明智,作为未审判的犯罪嫌疑人,常远根本见不到邵博闻,并且看守所的民警见他口口声声说是家属,可衣服没有钱也没有,还一个劲儿想往后钻,就有种“你当我这里是酒店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槽点。
&esp;&esp;老曹进去之后,常远就堵在过道上揪着脖子张望,那民警觉得他态度不端正还碍事,就懒得容忍他,直接将常远使劲往外推。
&esp;&esp;常远没有防备被猛地一推,直接从台阶上倒惯了下去,他没怎么休息,又担心家属,脑子里像是装了只小蜜蜂,嗡得他头疼又烦躁,这时屁股落地没摔成八瓣,理智倒是被砸成了稀烂,他爬起来的时候眼睛都红了,冲过去的样子像是要找人拼命。
&esp;&esp;这不是天降横祸是什么?昨天明明还好好的。
&esp;&esp;警察不能怕刁民,推他的民警一边正面往上杠,一边厉声高喝“你想干什么”,很快常远就跟他扭在了一起,民警生气地说他要是不能冷静,那就以扰乱警察办案的罪名也送到看守所去。
&esp;&esp;这本来是个玩笑话,可非常时刻常远当真了,他面无表情地说:“那你也把我送进去啊,跟我家属关在一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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