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想象中的,让排凤娌和排凰娣那绳子绑住排日打,两人在按住他的肩膀。给排日打准备一根能咬的软而有弹性结实的木棍。阿朵见排日打已被自己灌酒灌得满脸通红,照着伤口就狠心划破下去,污血飞溅,弄得阿朵一身。阿朵对伤口喷了几次烈酒,排日打早痛死得昏过去,多日来的虚弱让他叫不出来。杨先生拿夹子,在阿朵的说明下取出弹头。南挚并也没有闲着,在傍边端水,送药粉,应阿朵的要求,雷山已做成类是云南白药的粉末,在伤者身上用过效果还不错。南挚并又按阿朵说的,取来雷山狩猎时得到的野鸡鸡蛋,还有放在阿朵房里的蛇卵,都打破让阿朵先喂食了。
见伤口不在流血,阿朵也累的不行,让排家妹子将排日打抬回床上盖好,早已将雷山稀少的木炭得一火盆,旺旺地缓着。自己站在外面透着气。杨先生跟着南挚并将弹头洗干净拿着研究,南挚并是跟着阿假一块帮助巨树族攻打榕树林的,也见到无数鸟铳冒火,出来的是铁珠子,这铜做的一块玩铁,比鸟铳还厉害么。早听化抓叔说过,还有一种不冒烟的妖术,指着一个人,听到响声之前,那人就会倒下。一时间不明白这三角形的玩铁,怎么能钻进人的肉体中。阿朵却懒得理他,有兴趣先学会关心族人,不要对这杀人工具感冒。
阿假阿娘,还有译吁汉保洞哈化抓叔班家弟兄等人,听说阿朵一回来就进入排家茅屋,给排日打治病,大家一起来问候,在杨先生哪里得到解释,原来阿朵当日交代的,有这么严重。这些天,阿假居然还同意南挚并,叫族人来给排日打做了两次仪式,想给排日打驱逐妖孽,却是折腾排日打要在床上至少多躺下一个月。
排日打身上的弹头,南挚并还不敢扣留,在阿朵的眼下交给阿假。阿朵也要让阿假明白,所谓妖术,只是口头上的说法。雷山中还需要很多真正知情的人,不然阿朵以后还要做一些让他们不可思议的事情,免得阿假他们超过理解范围不能接受。待与他们见过,大家都走开让病人安静。阿朵这一晚上,就依偎在排日打傍边。
第二日快中午,排日打才醒来,阿朵在一旁,就像妻子对相公,无微不至照顾他。让他做起来半躺着,继续喂他吃蛋粥,这却是熟食,排家两丫头做的。昨晚阿朵和排日打住在一起,让她们觉得阿朵就是他们的二嫂子,可桑渣花乃阿朵的妹妹,却是她们大嫂,心里很纳闷,这怎么称呼呢。阿朵笑着对两发呆的丫头,没人刮一下鼻子,说你们是不是想嫁人了,雷山客户四要开鬼主大会的,让你们都嫁了,也好雷山安静一些。
两丫头被阿朵所得脸红,嗔怪阿朵笑话她们。排日打伤口较好,人也能吃东西,阿朵这才有心情与两个丫头互相开玩笑,三人你追我打,如来了一群喜鹊叽喳个不停,最后对着打起哈哈来。阿朵停下嬉闹,在排家丫头嘴里问到,近日来排孙家与雷山往来不断。排日打受伤,排家头人自然关心,哥哥排客布日前来探望过,还说要寻找郎中给弟弟治伤。
孙家长子孙悭以探病为名,来雷山瞧热闹,见到雷山人畜兴旺,也不由赞叹。孙悭只与阿朵打了一个照面,他托话给卡巴,说发觉乌当堡与净王部暗中有关系,这是来向雷山一探口风,阿假自然已打发过他回去。阿朵的一个耆老叔的女儿,她的一个什么人,孙悭想见没有让见着。又陪着排日打一日,这才从排家茅屋出来,回到自己木楼中。阿假阿娘都没有做出去的事,专等着闺女说很重要的话。阿朵想,该说的一定要说。还是阿假一脸欣慰地望着问阿朵,对巨树族中所听闻亲见的不甚明白。
阿朵将路上理顺的,尽量用苗语词汇,向二老娓娓道出:自己不仅是以前那个阿朵,同时还是重叠的两个人。阿假和阿娘不知道该说什么,惊讶地望着阿朵,阿朵说着,便扑在阿娘怀中,说自己有两对父母,一对在眼前,一对在一千六百年后的现代湘西。时光悠远,想到自己这些天心里波动,也娓娓向阿假阿娘特别是阿娘倾诉。阿朵在阿娘怀中哭着一会,阿娘安慰阿朵抚摸着阿朵的青丝,说至少我还是你的阿娘啊,这不大家还都一样。况且现在的阿朵,阿娘和阿假都只会更喜欢和爱护。
不再为现代中的父母分离而难过了。二老慢慢听她说下去,阿朵让阿假拿出三个箱子,从怀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一箱是海洛因,阿朵拿起针管,让阿假知道它的魔力,知道它对于莫里斯控制巨树族的手段,起到什么作用。而两只左轮手枪,阿朵尝试着装子弹,告诉阿假,排日打就是被手里的子弹所伤。莫里斯的来历,阿朵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二老有所领悟。凡是一千六百年后的中国,天上飞的,路上滚的,海里游的,都一一说明。阿朵说既然我还是阿朵,妹妹桑渣花和弟弟桑洛卡都应该明白,族里哪些人应该知道,阿朵和莫里斯三人都是穿越者。在拿起鸟铳,阿朵对二老解释了它,比左轮又提前无数年,尤其是研究鸟铳火药无数日子的阿假,更是对于未来一片憧憬。雷山和他有了阿朵这样的女儿,往后还有什么做不到的。阿朵告诉阿假,开枪也是要学的,目前阿朵最关心的就是,怎样让雷山循序渐进,慢慢掌握阿朵带来的知识和眼前的未来之物。阿假已经听得很兴奋了,居然让阿朵觉得,没有超过他的理解范围。
阿朵在打开第三个箱子,箱子上无数刀痕,看来班家少年或阿假试过打开的,哪里能办得到。沉甸甸的一箱黄金条,这让手里有几小块金饼子的二老咂舌。阿朵对二老说,你们都知道,这一箱是译吁汉给雷山酬谢的,另外还有译吁汉都不知道的两箱,一块从桀不驯手里在金矿碉堡中夺得。二老听了有些眼冒金星,说过去雷山有一座银山,现在又变成多一座金山。
阿朵便乘机问二老,自己做的那个山洞里的银山梦,是不是真的。阿假却说,那是早年,曾带幼小的阿朵去玩耍过。可经过与鸠王寨一起对抗晋室,早已用去多半,眼下剩下的不足十分之一,但仍然是很了不起的数字,可以雇人修建两三个雷山的山寨。多了金条,阿假用嘴去咬,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看来阿朵不会在做银山梦,还是由阿假来做金山梦。
幸好阿假没有班家少年的失态,只是凭经验去证明这是真金白银。阿娘说闺女,听你说这么一大堆,以后雷山的事情还不由你决定啊。阿朵望望阿假,阿假更是如释重负,抱着阿娘说自己改退休。阿朵第一次见二老,如同现代父母一般的和谐,内心大为平静,也少了无数不能返回现代的烦恼。阿假更说,闺女说的地球和全世界,阿假和你阿娘能不能放下族中事物,而去游玩一番。
阿朵笑着说,如今没有那些飞机轮船火车汽车,要周游世界,恐怕有金条也做不到。但周游华夏大地,却是轻而易举了。阿假连说是的是的,带着部族奋斗这么多年,早就有交班的想法。恨不得从今日便宣布,族中之事交给阿朵弟妹三个。
阿娘比较能上得台面,平静地问阿朵,那译吁汉巨树族,女王已被找到,正在重掌族中大权,译吁汉说她母亲让族中事物安顿好,还会亲自到雷山来。她会不会知道后,以金条为巨树族所出来索要,况且那两箱还埋在巨树族的后山。阿朵也不对此担心,提醒阿娘,苗山的规矩是猎物是大家的,划分领地只是凭借实力。山林之利包括金矿也都是这样。不然巨树族那么大一族人,怎么就被莫里斯区区数人给控制。
而且,就算拜娅王索要,还给她就是,雷山也不是非得在乎金条。苗山的富裕,凡是第一凭着自力更生,在让阿朵施以现代知识加以提高,族中每人都过上好日子,还有什么能妨碍的。阿娘听着大声叫好,互相因通情达理而坦然。阿娘和阿假当着阿朵说,来自现代,还得让二老考虑,如何像族人解释,这也许按照阿朵说得雷神的名义较好。凡是莫里斯的东西,一律称之为妖物,既不当众宣布要占有,也不公开说要禁止。
阿假在一边若有所思,居然对阿朵说,你可是比父母年岁都大上一千六百多岁。阿朵哪敢在二老前称大,便将所知山外的情形,连那一点可怜的,关于淝水之战大秦氏战败的结果,告诉二老。阿假可是听得认真,这关系到雷山今后的走向,选择对外的合适方式十分重要的。听到天下还要在很长的年头,才能完成华夏的新一轮一统,阿假说,那便是苗山要捻成一根绳子,既要搞好苗人生活,学到山外的先进技艺;又要能团结一致,抵御外来的侵略。这与阿朵想的一样。
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到阿朵的相告,会带来什么不利后果。阿假更明白阿朵安排杨先生和保洞哈,外出采购纸墨文具的意义,对于今后的苗山,心里的信心更足。这些年,各部族因为山里的贫乏,加上外部的总是兵灾人祸,各种不利消息和侵害,让苗山人心里大都是一片昏暗。阿假是卡巴,知道愈多,心里愈焦急。如今阿朵就像南海的日光一样,穿透了苗山的乌云,对阿朵这个从海边穿入的女儿,心生感激。阿假大发豪迈,抱着阿娘道,带着小葛去海边旅游,我要和你在海边做那个!
阿朵见阿假不顾自己在场,这么**裸地表白,大为害臊,竟然埋怨起阿假。阿假哈哈哈大笑,说闺女在厉害还是闺女,要不要让阿假周游列国,给阿朵找到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出嫁。方才阿朵向排家丫头取笑,这下自己却被阿假笑话,就差刮鼻子,阿朵想,自己想说的,就是这样,让二老觉得阳光,这才是阿朵决定说出来的原因,至于会影响到什么,关她阿朵什么事,又不是她主动要求穿入的。说清楚了,自己以后也好与人相处,心里的小九九便随之而去,就差和阿假一样打哈哈了,可是他们是二老,不是自己可以打闹嘻哈的对象,等阿假阿娘想好,跟部族还有各族客人选择说明一二,自己还不可以按照现代阿朵的标准,来重新**自己的娘子军。对,阿朵想要的,就是如小雪一样的死党,为了自己也为百万苗山。
对于百万苗山,阿朵目前是这样定义的,凡是华夏之人生活的山里,不分南北东西,都是苗山。她知道的,以高原为界,黄土高原云贵高原内蒙古高原青藏高原,都属于百万之内,凡是山峦之数怕不止百万,有什么夸张呢。阿朵想,自己看来可真是阿假的女儿,都和他一般敢作敢为,心里想的如同王者风范,心仪四海胸藏万山。阿朵想到是法制社会来的,觉得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不适应苗山,毕竟穿入进来才不到一个月。
父母对阿朵受伤之后醒来的表现,竟带着对神的希望和膜拜,让阿朵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产生某种幻觉,以为阿假阿娘的通达,来自于雷王传说,一代代传承下去,形成某种强烈的思维习惯,阿假和阿娘是按照某种拜神的心里暗示,来作为部族头人的。如果这样,以前的阿朵也应该具备拜神之念,这与阿朵是格格不入的。不过,阿朵对生活的感觉非常强烈,迟早会体现在与族人的相处之中。
这一个月来,阿朵的苗语总是派上大场面,她的英语,却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阿朵还在因为抓到高烈特那日,没有用英语审问她而后悔。阿假倒是安慰阿朵,听了阿朵说出一串串英文话,二老听得云里雾里,阿假说阿朵能不能教阿假一些,他想给阿朵捉到那几个西方人,到时候他也能审问。阿朵将当日因为化抓叔而没有审问说了,阿假说,这样还好,你的事情,化抓叔不宜太了解。毕竟他和阿假只是口头弟兄,没有做结拜礼,结拜礼是苗山人最讲的形式,是结拜弟兄要坦陈相待,而化抓叔却在当年说过以后在办,就这样一拖再拖,给耽搁了。
阿朵将在平邑郡的遭遇,还有从勾老和翠姨哪里,鸠王寨来的经过都说来,二老认真听着,对阿朵道:“雷山以后就不是以阿假来做头,而是你,我的闺女”。阿朵说自己的确是做了架空阿假的事情,但阿假目前说还不能在雷山和各部族讲明,最好是利用鬼主大会的形式,让阿假做上大鬼主,要忙于处理各部族之间的交易和纠纷,专门设立一处场所。
雷山多出一个机构来,自然,也就要将雷山事物交出来,而卡巴的下一代又有阿朵和弟弟这样的好接班人,这样,族中的耆老叔叔,以弄蚺伯、弄同会、沈新、娄寄、石在任、南挚并六个为首,便不会反对。这六个人,阿朵狩猎时都见过。弄同会是阿朵亲叔,年纪大阿朵十岁,虽然是亲叔,却是部族里最大的矛盾源头,他只有一个女儿,取名叫弄青青。见卡巴弄桑被羞,侄女阿朵与且兰邑孙家联姻被拒绝,也不同羞,弄同会还想将女儿嫁给孙家,却再次被孙家拒绝。
两父女埋怨卡巴,平日弄青青想模仿阿朵,总想在族中大出风头把阿朵压下去,可哪里是阿朵的对手,经常被阿朵训斥,便把怨气发给其他人。弄同会与南挚并将矛头对准外来的杨先生,还是阿假阿娘压着这两个耆老。大围时,两人与阿假在一大队,各领一小队,与南挚并一样,打猎的身手都马马虎虎过得去。
弄蚺伯是阿朵的分房叔叔,比阿假年纪只小一岁。他的一双儿女住在营阳寨子中,儿子引伯玉是营阳寨的上门女婿,女儿引英娥则嫁给营阳寨的一个汉人师傅。跟在弄蚺伯身边的,只有一个最小的女孩,就是阿朵那天在腊子沟上,与南挚并小孩一起被野狗偷袭,是阿朵在穿越醒来后,下地的前一天在木楼中见到的那个。
雷山人对于孩子,无论上下,是非常在意,源于阿娘葛家三姑的认知与示范。南挚并这个阿朵的姑爷,最喜欢与弄同会一起嚼舌根,阿朵救出弄蚺伯和南挚并的孩子,让南挚并稍加收敛,对阿朵也少了些恨意,不敢将对卡巴一家的嫉妒当成竞争。沈新是阿朵的大姑爷。在耆老中年纪最大也是耆老中最得力的一个,却是那不争气的沈金的哥哥,时常被沈金家里的搞坏惹得发火。
石在任,石茂的弟弟。石在任的哥哥是另一个雷山的反面形象。娄寄和石在任都是阿朵的分房姑爷,在族中与弄蚺伯和沈新二人对雷山比较有影响力。娄寄和石在任的岳父,也就是阿朵父亲的堂哥,曾是雷山上一江略,但二人岳父在鸠王寨与晋室的冲突中身亡,两人对于鸠王寨长期记恨。大围中,弄蚺伯未在雷山,他与保洞哈的阿假一起去了山外,雷山攻打巨树族时才回来。沈新、石在任和娄寄则与阿朵排日打一起,参加了排孙家与仡曲部的联合围猎。
阿假和化抓叔带回的鸟铳,在雷山一起研究数日,主要是由弄蚺伯和沈新娄寄石在任四人负责。化抓叔见雷山日渐强大,提出要与阿假补办结拜礼,却被阿假以忙碌之名婉拒。化抓叔对学习鸟铳之术,兴趣超过补办结拜礼,只要雷山不拒绝与他一起探讨就好,这大概便是他与阿假一道回雷山的目的。可鸟铳哪里是那么好研究的,阿朵已拿起观察了,技术含量在东晋年间,仍然是难以被时人攀高。
这里有一个大问题,既在汉人那里,是否能有人懂得这制作火药之技,阿假与耆老还有化抓叔,在一起讨论将鸟铳贡献给汉人的结果,一是巨树族手里有更多支数,并非独家拥有,赶在巨树族之前献给汉人,能否换回雷山与花瑶寨的好处会更大?二则汉人若能够制造火药,苗山能不能得到技术,汉人会让苗山人参与研制火药么。
火药这个名称,还是今日从阿朵嘴里说出,阿假对阿朵说得话,认为是得到启迪,凡是能着火的东西,不一定就能做火药。而能着火的东西,比如煤、石油,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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