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后,几只白鸽先后降落皇城。
随着字条的展开,远方的消息顺利带回京都,早已暗流涌动的权欲之城刹那间掀起惊涛骇浪,东宫和粱国公府一阵骚动。
很快,两波兵从北衙营地鱼贯而出,甲胄碰撞之音泠泠作响,不约而同聚首在了陈家老宅中。
一波人在寻证据,一波人试图毁掉证据,一言不合便动了手,皇城最威严的两军,为了不知藏在何处的“夺命符”打得昏天黑地。
李南晟等在不远处的茶楼中,耳边隐约还能听到刀枪剑戟的碰撞声,他觉得异常动听,随着这音律亲自煎了一壶茶。
谢倾裴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动作,问:“景王一传信回来,殿下便让孙逾宁带着禁卫军出动了,这未免太过信任他了,行事也太过冒进,殿下就不怕景王诓骗于你?不怕杨家人又去陛下面前告状,说殿下私自调兵,害殿下被责难?”
李南晟从袖中掏出一张字条,递给谢倾裴,上面是李南絮的字迹,写着“陈家老宅或有两张图纸,可治谢忠之罪,望大哥相助”。
谢倾裴看后,拧了拧眉:“所以呢?他称你一声大哥,你便相助?即便他说得为真,你大可派两个人偷偷潜入陈家,哪里犯得上禁卫军出动?”
李南晟听了这话也不恼,反而笑了笑:“他还从未失信于本宫,本宫这个做兄长的,总不能太小心眼,万一误了事就不好了。”
谢倾裴:“嘴上说着要提防他,事实上没干过一样提防他的事。他如今翅膀硬了,若是不遏制,万一有朝一日成了第二个贞王,殿下又该如何?”
李南晟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
他的确有这样的担忧,但他又觉得不至于此,他的直觉告诉他,他这个三弟的心思不在皇位上。
他坦然道:“无论如何,捏住谢忠的把柄对我们而言有利无害,至于会不会把这图纸交给景王,本宫会看他的表现。更何况,贞王,应该很快就构不成威胁了。”
谢倾裴愣了一下,没明白李南晟话里的意思:“虽说如今宁妃有了复宠的苗头,但陛下依旧更重视杨皇后,他们杨氏一族的势力哪是那么容易就削去的?”
茶汤煮好,李南晟用布巾捏住壶柄,给谢倾裴斟了一杯,道:“那若是势力的源头出了事呢?”
“什么?”谢倾裴一惊,手指险些被茶烫到:“贞王出事了?”
还不及李南晟回答,门口匆匆跑来一个士兵,禀报道:“殿下,吴统领带着羽林军一直干扰我们行事,我们只搜了书房,但还没有找到图纸。”
“本宫知道了。”李南晟撇去杯面的浮沫,悠然道:“眼下急的应是对方,你们接着搜便好。”
士兵称“是”,很快退了出去。
另一头,早就破败不堪的院落里,孙逾宁与吴黔狭路相逢,身后全是荒草。
他们俩立场不同,向来不对付,一个嫌弃对方是太子身边蛮横无脑的蛮夫,一个鄙夷对方是贞王身边贼眉鼠眼的小人,打了照面后分外眼红。
孙逾宁身形悍跋,气势雄浑:“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再干扰我办差,小心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吴黔丝毫不怂:“我羽林军也在办差,凭什么给你们禁卫军让道?要让也是你们让。”
说狠话无法逼退对方,孙逾宁的暴脾气上来了,一把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直指吴黔:“有本事打一架,谁输了谁就滚。”
孙逾宁是上过战场的,武力远在吴黔之上,吴黔自知不敌,不接他的茬,而是猫着身子对屋里的一个羽林军使了使眼色。
就在此时,李南晟手持折扇,着一身墨色镶金宽袍,在一帮侍卫的簇拥下,坐着轿撵高调地进了大门。
李南晟身份尊贵,极少这般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民间巷尾,一时间引来了不少百姓的侧目顿足。
“那是太子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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