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随即遣散了满院子的府兵,一番安抚后,灵堂前又恢复了秩序。
既说出了吊唁公主的托辞,轻影只好上前祭奠了一番,起初宣王还担心她捣乱,但见了她虔诚燃香的模样,终算是把心放进了肚子。
宣王叹道:“本王听闻这楚姑娘一直在江湖上闯荡,十分不好相与,今日看来,确实有几分侠肝义胆。”
李南絮也看着轻影,十多日不见,她似乎更清瘦了一些,乌黑的长发半绾在头顶,又伴着月白发带洋洋洒洒地落在腰间,年龄不大,祭拜的动作却十分娴熟,不知是不是林氏特意教过。
“楚姑娘与景王相熟?”宣王见李南絮看轻影的眼神十分关切,随口问道。
李南絮却被这随口的一问给难住了。
若说相熟,他们相识还不足一月,头几日几乎针锋相对,他甚至还算计威逼过她,若说不相熟,云雾山上,月牙潭前,轻影却救过他的命。
李南絮沉吟许久,不知如何作答,索性岔开话题道:“王叔,其实今日侄儿来,除了送别锦禾,还需要王叔行个方便,不知王叔可否告知,锦禾在离京前见过什么人?”
宣王近日虽因锦禾遇难之事未上朝,但身为亲王,朝中眼线自不会少,他已然听闻陛下将查案的差事也交给了李南絮。
这些年他虽做着个闲散王爷,但作为皇室宗亲,避免不了同皇子们接触,他深知李南絮虽不得势,但处事不拘小节,人也有韧劲,既然是为查清自己女儿被害的真相,他又有何理由阻拦呢。
宣王认真思索了一番,道:“锦禾这孩子平日里只与她母亲亲近,有什么事并不同本王这个父亲说,但她的母亲正在气头上,怕是不愿开口,但锦禾的贴身婢女绿央还在府中,她每日与锦禾形影不离,想必也清楚,本王这就安排人叫绿央过来。”
一切仿佛水到渠成,李南絮一行也正要挪步前往前厅等候。
正此时,宣王府的刘管家火急火燎的跑来,冬日里汗如雨下。
刘管家气喘吁吁尚不及开口,身后有人大呼道:“王爷,王爷,不好了,后院走水了。”
众人大惊失色,一抬头,屋顶后方已经窜起滚滚浓烟。
宣王急得团团转,大吼道:“愣着做甚,救火啊,快去啊。”
方平静不久的王府又陷入混乱,丫鬟仆从们手忙脚乱地四处打水,吊唁者们眼见势头不对,逃命般四散而去。
宣王和宣王妃着急忙慌地朝后院奔去,李南絮和轻影也逆着人流跟了过去。
着火的是西厢房,火势正呈燎原之势向两侧蔓延,所幸院中有一方水塘,仆从们拎着水桶和木盆奔袭在两者之间,有的连锅碗瓢盆都请了出来,满眼兵荒马乱。
这场火起得实在太巧了,青天白日的,房中又无需燃灯,王府大半的人都在前院处理锦禾的后事,西厢房中怎会走水!
李南絮心中难安,抓了一个仆从到身边,问道:“这西厢房中可还有人?”
仆从脸上全是炭灰,头顶的帽子都被烧焦了一角,战战兢兢道:“这原是锦禾公主的住处,她不在,西厢房便闲置了,但王妃时常睹物思人,房中的东西就没让人动过,只安排了丫鬟每日进屋打扫,就算有人,应也是三两个丫鬟吧。”
李南絮眉头一皱,感觉大事不妙,问道:“绿央在里头?”
仆从摇头道:“不知道,绿央姑娘是上等丫鬟,服侍公主起居,公主的闺房都是她亲自打理的,我们这等下等仆从丫鬟只会在外间做事,日常并不在一块儿。”
李南絮听后,无奈地松了手。
他望着赤红的火舌,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定是有人担心他在王府中查出什么证据,才会故意纵火,想一把火烧了这西厢房,也顺道烧死绿央这个证人。
这样一来,反倒证明幕后真凶就在安京城中,锦禾的住处一定藏着线索,而绿央也定然知晓些什么。
仿似一根琴弦在他脑中崩开,他的瞳孔骤然放大,抬腿,朝滚滚黑烟中走去。
只可惜方迈出一步,他的手腕便被人拽住了。
“你疯了?”轻影站在他身后,握在他胳膊上的手指冰凉似玉,钳制着他的同时也让他缓缓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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