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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菲斯的行宫,没有法老,也没有王后。而因此,这片华丽的无主宫殿成了整个下埃及真正的掌权者,宰相阿美奈姆哈特巩固其中央政权的要塞。
如果不是因为尼罗河两年没有泛滥的天灾,或许到今天阿美奈姆哈特依然只是底比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脚底下的奴才。恰恰是这场对依赖尼罗河为生的平民来说是场浩劫的灾难,在无形中促成了他的野心,他不甘于一辈子无论怎样付诸努力都只是为他人巩固王权的野心。
为了应付那些为了水源而频繁进犯的周边国家,法老王奥拉西斯早已没了掌控孟菲斯的闲暇和余力。所以阿美奈姆哈特得以隐瞒税收,得以巩固军权,得以在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在大神官阿赫泰普的协助下把孟菲斯演变成他个人的军事帝国,而那被称之为太阳神之子的男人,还对此一无所知。
先蚕食孟菲斯,再趁底比斯的兵力因长期对抗外敌而疲惫不堪之际一举将其攻破,这念头,七百多个日夜无时无刻不在他的心头萦绕着,诱惑着……眼看时机渐渐成熟,眼看城里的百姓对法老王不满的情绪越来越严重,可是……
一步步走下台阶,阿美奈姆哈特冷冷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儿子。
就在不久之前,他给自己带来这么个消息,都统阿穆罗在行刑前一天被人劫走了,而劫持走他的人,竟然有着相当大的可能,是本该高踞于底比斯王座上,被战争和灾荒牵制住了手脚的法老王奥拉西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奥拉西斯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只带了几个人出现在这里,安插在底比斯的部下不断告之着自己那边所发生的一切,怎么可能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掉。这到底该死的是怎么回事……
“父亲……”见他迟迟没有开口,荷卡内法犹豫着抬起头,轻轻唤了一声。
“他是被囚禁在死囚塔。”他开口。
“是的……可是,那些人是从另一处的密道……”话音,哽在阿美奈姆哈特朝他投来的那道森冷的目光中。
半晌,阿美奈姆哈特忽而掉头,慢慢走向台阶上那把镶嵌着无数珍宝,金光四溢的椅子。那把即使在不停蓄谋着有朝一日将上下凯姆·特据为己有的时刻,都从不曾敢于沾染的椅子
——法老王的专座,王权的象征。
而此刻,他一带衣角,轻轻坐了上去。
“父亲……”
“如果你花在正事上的精力有花在女人身上的一半那么多,我也好更放心些。我的儿子。”
嘴巴动了动,没等开口,从殿外忽然匆匆奔入一道身影,令荷卡内法迅速保持沉默。
进来的人是个军官。到台阶前看到坐在王座上的阿美奈姆哈特,微微吃了一惊。但随即便恢复常态,躬身跪倒在地:“阿美奈姆哈特大人,法老的使者到。”
“哦,他带来了什么旨意。”
“回大人,王希望您能在这几天内立刻动身去底比斯,亲自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去底比斯吗……”站起身,他的目光投向荷卡内法:“我的儿子,听见没,将近五年没有让我回底比斯的王,竟要我去亲赴他的生日宴会呢,是不是荣幸之至。”
不语,荷卡内法看着他父亲的眼,笑了笑。
“好吧,”转身,阿美奈姆哈特看了看那跪在地上的侍卫官:“告诉我,这次使者同往年来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大人,从没见到过。”
点了点头,他朝着侍卫长挥挥手:“好好招待使者,既然远道赶来……不好好招待一下怎么成呢。”
“是!”
单桅帆船果然速度是无法同双桅船相比的。当那艘庞大的商船在瞬间扬起了帆后,海面强劲的风立刻将它同那些眼看就要追上的单桅船扯开一大段距离,不出片刻,已将他们远远丢在身后。而后面那些船在热热闹闹追了一阵后,便也逐渐放弃了继续追踪。
苏苏巴在栏杆上看着夜色中掉头离去的那些船只。直到惊觉船离岸越来越远,她这才突然意识到,继续再留在这船上,那可能真的再无法同奥拉西斯他们碰面了。
想到这点,迅速收回视线,她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船头。
那身影还站在那里,背对着她,一身漆黑的斗篷。
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从刚才到现在,从她抓着小秃跳上这艘船,到追她的人逐一离开。他始终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像是看什么东西看着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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