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在气些什么……”朱佑樘目瞪口呆地看着儿子气冲冲的背影消失在寝宫,从害羞突然到愤怒的转变让他大吃一惊,“皇儿吃了火药吗?”
“皇上!”怀恩看到皇帝突然精神奕奕地醒来,心中不由得大喜,再看到两父子有趣地互动忍不住微笑起来,“皇上这可是您的错!您昏迷这几天太子殿下一直守着您,吃不好睡不香,担惊受怕的就是怕您有个万一,还特地去求了灵药来救您,可您这一醒来到好,就光想着朝廷了,可真是不该呢!”
“是是,的确是朕不该!”朱佑樘微微一楞,想到儿子充满关心地眼神心中暖暖的,“照儿真是个好孩子呢!”
怀恩连忙点点头,吩咐太医给皇上检查身体,然后一边伺候着朱佑樘喝水,一边轻声细语地为他讲解起这几日朝廷的情况。
第二十一章 离别在即
在为朱佑樘诊断确认他已经脱离危险以后,太医便被怀恩请出了寝宫休息,只留下怀恩给皇帝汇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突然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两人扭头一看竟是方才气呼呼冲出去的太子。
朱厚照趿着鞋子慢慢吞吞走进寝宫,他身上披着一件素白的单衣,看也不看目瞪口呆盯着他的两人,自顾自的用浴巾擦拭着半干的头发,然后掀开被子就钻进了被窝。
“照儿怎么又回来了?”朱佑樘惊异地问道,嘴角却带着一抹微笑,儿子气呼呼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看什么看!本宫回我自己的床睡有意见吗?”朱厚照瞪了两人一眼,拉起被子盖在头上,他也是出去洗完澡才想起来自己的寝宫被父皇霸占了,不回来睡觉都不行。
“没意见,呵呵,谁敢对皇儿有意见呀!”朱佑樘挥挥手示意怀恩离开,笑着掀开被子一角,生怕儿子窒息在被窝里面。
“咸阳宫可没乾清宫那么多床,哼!”朱厚照咕噜噜含含糊糊地抱怨道,奶娃儿般的声音可爱得让朱佑樘忍不住撑着手臂压到儿子身上,在他气鼓鼓的小脸上一边亲了一口。
“皇儿好狠心呢!不是要朕抱着奏折睡吗?”朱佑樘在他颈窝蹭了蹭,儿子刚刚洗完澡皮肤带着淡淡的粉色,一边嗅着皂角的清香,一边亲昵地贴着朱厚照的耳朵道,“奏折冷冰冰地哪有香香软软的皇儿抱起来舒服呀!”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让朱厚照耳朵痒痒的,父皇过于亲密的举动让他忍不住红着脸往朱佑樘怀里钻,嘴里喃喃抱怨,“干什么呀,好痒……既然精神这么好,还不回你的乾清宫去。”
“乾清宫哪有皇儿这里好!”朱佑樘用脸贴着儿子的脸颊,轻轻磨蹭着感受孩童滑嫩的肌肤,“才几天时间照儿怎么就学会口是心非了!?”
“我才没有!别压着我,你重死了!”朱厚照努力地摆动着小脑袋躲避着,很想一把将父皇推开,但是想到他的伤却又用不敢用力,“放开我,我要睡觉拉!”
朱佑樘抬起头仔细看着怀里的儿子,他精巧的眉宇间透露着疲惫,眼睛周围泛着淡淡的青色,想到怀恩说的,照儿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忍不住怜惜地亲了亲他的眼皮,然后放开对他的压制,“睡吧,陪父皇好好睡一觉!”
“嗯!”朱厚照感觉眼皮都快阖在了一起,他闷闷地应了一声,暂且放下接连几天的疲惫与担心,转眼就进入了梦乡。
时间转眼飞逝而过,朱佑樘的伤在夺天丹的神奇功效下很快便好了,而因为朝廷大量撤换官员所引起的动荡也渐渐地平息下来。在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里,皇室多了一位小公主,朝廷上下也逐渐一心,皇帝与内阁下达的政令很少再有官员阳奉阴违的情况发生,这样的日子对于一心想有作为成为一代明君的朱佑樘来说实在是很惬意,当然,如果宝贝儿子能少给自己几个白眼,那他就对生活感到更加满足了。
悠扬的琴声回荡在御花园的上空,朱厚照一边逗弄着怀里的弟弟,一边看着父皇抚琴自乐,在这冬日少有的晴天里父子三人很难得的享受着悠闲。朱厚照不太懂得听琴,即使在以前少有的几次听音乐会的机会,也都是听的激昂的钢琴曲或者交响乐,因此他只知道父皇的琴声听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而已。
琴声渐渐的由高转弱,曲调一声在蜿蜒之后缓缓停歇,耳旁似乎还有绕梁的琴音在回荡,朱佑樘收回抚琴的双手回味半晌,对着儿子们笑道,“怎么样,好听吗?”
“不错,不错!父皇日后若是失业还可以去做琴师!”朱厚照给弟弟喂着糕点,没好气地随口说道,他说完才一愣,做皇帝又哪有失业一说,皇帝失业那就可是大事情了,这种在现代社会可以随口乱说的玩笑对着皇帝说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哈哈哈哈,若为父是琴师的话,给你们弹了这么久的琴没有一点打赏可不行!”幸好朱佑樘也不在意,只是笑着调侃,“好久没有弹琴,朕还担心技巧疏忽了呢!”
“来,厚炜,给父皇赏个枣!”朱厚照在桌上抓了个冬枣放在朱厚炜手心,将他放在地上唆使弟弟。朱厚炜咧着小嘴傻笑,乖乖地听从哥哥的话。只见他肉肉的小手死死地抓着枣子,屁股一摇一摆地冲向父皇,再有十来天就要抓周的小家伙现在走起路来已经很是利索了。
“朕想要照儿亲手打赏的呢!”朱佑樘笑着一手抱起小儿子,一手接过枣子大步走到朱厚照对面的椅子坐下。
“哼!”朱厚照扭头懒得看他,嘟嘟地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装可爱,还是皇帝呢!”
“皇儿还在生朕的气吗?”朱佑樘将头探到儿子面前问道,亭子里面只有父子三人,伺候的太监宫女都远远站着,他才不担心丢脸,把儿子哄开心最重要。
窝在朱佑樘怀里的小家伙很不安分,也学着他的样子探头探脑看着哥哥,望着两人朱厚照忍不住笑了起来,瘪瘪嘴道,“我才没有生气!”
“唉,朕这次也是没有办法!”朱佑樘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沉声道,“这几年水灾地震频发,可谓灾难连连,不少流民流离失所,近年又有小王子不断袭边,虽多为骚扰但朕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大举入侵的。偏偏朝廷还有不少在万家唆使下对朕阳奉阴违的人,或是前朝遗留下来的贪官,这些人都是祸害,若不能早日清除总有一日会酿成祸事,一旦激起民变到时候就江山危矣。更有周张两家,不但在京师飞扬跋扈,还在地方收敛钱财鱼肉乡里,若再不压制影响也颇大!”
朱厚照低着头不语,政治上面的事情他不太懂,但是却知道父皇确实是一心为这个国家而劳心劳力,“孩儿只是不懂,为何您对张家和周家那么优待,您明明知道他们做了不少坏事却不加以惩罚,天子犯法与民同罪,为什么母后和皇奶奶一求情,您就原谅他们了。”
朱佑樘叹了口气,看着儿子认真的小脸,道,“若不是有你皇奶奶,父皇根本活不到今天,若不是有张家的维护,朕早就被撤了太子之位,根本无法登基,所以……”
所以不能恩将仇报吗?朱厚照挑了挑眉,抓起一把冬枣放在父皇手心,打断他的话,“打赏了打赏,曲弹得还不错,本宫赏你一把枣子!”
“哈哈!”朱佑樘抓起一粒枣子塞在嘴里大笑起来,照儿总是这么贴心,想不疼爱他都不行,“皇儿不生朕的气了吗?”
“哼,我只气父皇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朱厚照瞥他一眼,道,“千金之躯,不坐危堂,父皇以后可不能随便冒险!”
“知道了知道了!这次是有些地方出了岔子,否则也不会这样!皇儿放心吧!”朱佑樘笑着将怀里的小儿子放在他腿上,亲了亲朱厚照的小脸,笑道,“看朕再给你们抚琴一曲!”
朱厚照静静看着父皇开心的调着音,脸上满是明亮的笑意,他咬了咬下唇,沉沉地道,“父皇,孩儿想离开京师!”
朱厚照的声音很小,小到他以为父皇没有听到,但是他话音未落,琴声却哑然而止。朱佑樘抚琴的手定在半空,仿佛被点了穴一般只是楞楞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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