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把起居室的门关在身后,然后呆呆地站了片刻,让自己鼓起勇气。我尝试用深呼吸让自己恢复,但那件鲸骨束胸衣太紧,让我的深呼吸变成了哽塞的喘息。
詹米正专心地处理着几张货运订单,听到声音后抬起头,然后就睁大眼睛呆住了。他张着嘴,却没有出声。
“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提着拖裙,向下走进房间,按照女裁缝之前的要求轻轻地摇摆,展示着外裙里面轻薄透明的皱褶丝质衬料。
詹米闭着嘴,眨了几次眼睛。“这……呃……是红色的,是吗?”他评论道。
“是的。”准确来说,是基督之血,当季最潮流的颜色,或者说我觉得是最潮流的。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穿的,夫人。”女裁缝当时跟我说。她嘴里含着许多饰针,但说话却未受阻。“但是您,有着这么漂亮的皮肤。天哪,整个晚上都会有男人往你裙下爬的。”
“如果有人敢,我踩断他手指。”我说。毕竟,那根本不是我想的效果。但我确实打算显眼些,詹米劝我去做件可以让我鹤立鸡群的衣服。虽然清晨有雾,但国王显然已经在起床仪式上记住了他,所以我们被邀请到凡尔赛宫参加舞会了。
“我需要在有钱人那里说得上话,”詹米之前在做计划时说,“但是我地位不高,也没有权力,所以得设法让他们来找我。”他叹了口气,显然很乏味地看着我身上的羊毛睡袍。
“恐怕我们在巴黎得参加社交活动,如果可以的话,还得在宫里露露脸。他们会知道我是苏格兰人,自然也会问我关于查尔斯王子的事情,问我苏格兰是否在热切地等待斯图亚特王室回归,那么我就可以谨慎地告诉他们大多数苏格兰人愿意付出大价钱,阻止斯图亚特王室回去——尽管这样说有点不合常理。”
“是的,你最好谨慎些,”我说,“不然你下次去拜访查尔斯王子时,他或许会放狗咬你。”为了时常知晓查尔斯王子的活动情况,詹米每周都会去王子在蒙马特尔的小住宅拜访他。
詹米短暂地笑了笑。“是啊。就王子殿下和詹姆斯党支持者而言,我是斯图亚特复辟事业的忠诚支持者。只要查尔斯·斯图亚特没有和我同时得到法国宫廷的款待,那么我在宫里说的话就不大可能被他知道。巴黎的詹姆斯党人通常都不与其他人交往,原因之一是他们没钱出入上流圈子。不过多亏了杰拉德,我们不缺钱。”
詹米此前提议扩大杰拉德平常商务宴会的规模——杰拉德出于其他完全不同的原因同意了这个提议——让法国贵族和富有的银行家族的家长蜂拥而至,品尝莱茵葡萄酒,进行愉快的谈话,观看精致的表演,享用大量的优质苏格兰威士忌。这些威士忌是默塔花费过去两周的时间,穿过英吉利海峡,然后再经过陆运护送来的。
“要知道,吸引他们来的就是各种表演。”詹米之前说道,同时在一张大报的背面勾画着他的计划。在那张大报的正面上,印着一首描写赛维尼伯爵与农业部长妻子之间的下流私事的诗歌。“那些贵族只在乎外表,所以我们首先得给他们看点有意思的东西。”
现在从他那副惊呆的表情来看,我这个头开得不错。我稍微大摇大摆地走,让外裙像铃铛一样摇摆起来。“还不错吧?”我问,“至少很显眼。”
他最终开口说话了。“显眼?”他声音粗哑地说,“显眼?天哪,都可以看到第三根肋骨了。”
我向下看了看。“不,看不到的。蕾丝下面不是我,是白色的软缎。”
“好吧,它看上去就像你一样!”他走近一些,低头打量着我的紧身胸衣。他仔细往我乳沟里看着。“天哪,往下都能看到你的肚脐了!你不能穿成这样到公共场合去。”
我对此有点愤怒。尽管女裁缝说这套衣服很时髦,但对于它的暴露,我自己一直有些紧张。但是,詹米的反应让我产生了戒备感,因而也有些叛逆。
“是你让我穿得显眼的,”我提醒他,“而且,比起最新的宫廷时装来,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相信我,与培里侬夫人和鲁昂公爵夫人相比,我算比较朴素了。”我双手叉腰,冷漠地打量着他,“或者你想我穿着那套绿色的天鹅绒裙子进宫去?”
詹米把目光从我的低胸装上挪开,然后紧咬着嘴唇。“唔,”他说道,看上去就特别像苏格兰人。
我试着和解,走近他,把手放在他胳膊上。“来,”我说,“你去过宫里,肯定知道女士穿成什么样的。你知道的,按那种标准来看,我这身并不算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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