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如此教书育人的?”老者满脸失望。
“爷爷?”严天和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爷爷会出现在这里。
“山……山长!”穆宏握着戒尺的手一抖。
他……他竟是忘了!今日是严天和入学的第一日,山长过来巡视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可他受贾学民指使,一时忘了这茬。
“如此行径,枉为人师!”严山长怒不可遏,一把甩开穆宏手中的戒尺。
“山长,误会啊!”穆宏急忙道,可对方却半分注意力也不愿意分给他。
严山长朝陆知杭深深鞠了一躬,吓得众人连忙扶起。
“山长,学生受不起。”陆知杭扶着那枯瘦的手臂,正色道。
“这礼,是替书院给你行的,若不是我恰巧到此,岂不是让你蒙受不白之冤。”严山长摆了摆手,叹气道。
“非是山长之过,莫要惭愧。”陆知杭摇了摇头,温声道。
“穆宏,你这样的人,书院要不起!即日起,你就不用在教授他们了。”严山长颤声道。
此事随着严山长的到来而终,穆宏虽犯下错,但毕竟是在县学内教书十几载,不可能因这点事就真的将他彻底逐出书院,略施惩戒,让他反省思过,同时也让陆知杭对这个阶级森严的国家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科举,是他唯一的出路。
虽说严山长后续给众人换了另一位夫子,但受惊的诸位学子多少都有些心神不宁,无心听讲,不少人暗暗猜测此事与贾学民脱不了干系,毕竟身后有人的可不止贾学民一人,有的是途径打听穆宏与对方的关系。
与那些寒门子弟战战兢兢,深怕不小心得罪哪位官二代,哪天就要吃闷亏的模样相比,陆知杭这个当事人倒像是没事人一样,认真听讲,时不时在夫子的教授下露出恍然的神色,随后就奋笔疾书,时不时低头苦思。
与其费心想些有的没的,不如专心读书,投胎投不过,就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往上爬了。
一日的课程在夫子沉稳的声音下,很快讲完,几人相携吃过小食,陆知杭就准备往书院的藏书楼而去,他明白,他们这等寒门学子与官家子弟最大的不同就是藏书上的匮乏,而书院内书卷不知凡几,能没有代价的阅览群书,何乐而不为。
一个月的光阴转瞬即逝,长淮县县学的藏书楼内。
“陆止,你家这小书童细皮嫩肉的,倒是少见。”魏琪甚少见到哪家的书童相貌出众,不由打趣道。
陆昭除了入夜不能同寝,其他日常起居,笔墨纸砚的采买都是由他负责,跟在陆知杭身边几日,同舍的几人看他也眼熟了起来。
“那是公子宅心仁厚。”陆昭诚恳道,若他去了别家,能不能吃个饱饭都是问题,陆知杭待他确实与待自家弟弟无异。
“说来,你这年岁看着与严齐相仿啊。”魏琪视线流线了几下,笑道。
听到这话,严天和眉头一紧,放下书来没好气道:“什么叫年岁相仿?我再几月就十五了。”
“那也是几个月后的事,你如今就是十四。”魏琪嘚瑟道,一副长者的模样。
“哼,有的人年岁痴长,这性子也就只能和四岁的稚童一般无二了。”严天和冷笑一声。
听着几人的拌嘴,陆知杭顿时有种带小孩的错觉,恍惚中像是回到了初中,只能两耳不闻窗外事,忍无可忍了才淡淡道:“在藏书楼内,莫要喧哗。”
须臾间,这处桌案鸦雀无声。
魏琪稍稍憋了会,无聊地打量陆知杭看书静心凝神的俊朗模样,只觉得赏心悦目,瞥见他书页翻飞的速度之快,下意识道:“陆止,你这书看得这般快,看得进去吗?”
“看得进去。”陆知杭一怔,颔首道。
“你这一目十行的,记得住?”魏琪不信邪,他这一个月就隐隐记得对方的记性极好,但也不可能一页纸过目就翻的地步,怕是细看的功夫也无。
“可要我默读《稷传》?”陆知杭合上手中的书籍,笑问。
稷传乃是前任山长所写,除了这藏书楼,别处绝无仅有,更何谈提前接触,真要能从入学至今通篇背下来,哪怕是每日用闲暇时间,也很了不起了。
“这书不是孤本吗?我记得今日拿去外边曝晒了,我哪来的书对照。”魏琪耸了耸肩,末了又怀疑道:“你不会是提前知道,才说要背稷传吧?”
“拿去曝晒了?”陆知杭闻言一愣,这才回想起来时,藏书楼外确实在露天的地方放了几十本书卷。
陆知杭正要换本书,方才还春光明媚的苍穹骤然乌云密布,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哗啦啦的大雨立马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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