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菀这两日都在家养伤并未出门,也没接触到外人,遂摇摇头,“没有啊,这几日我跟毓儿都在家。”
&esp;&esp;陈桂花见侄女并未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暂时放下心来,可一想到外面现在传的那些话又忍不住担忧起来。
&esp;&esp;“二丫头,前些日是阿砚那后生将你救上来的,这事儿你可知?”
&esp;&esp;“昨日毓儿已经告诉我,可有不妥之处?”
&esp;&esp;“你失足落水,被他所救这事理当感激他,阿砚心善,见你快要沉下去,并未多想,赶紧下河救人,事后不仅将你送回,还差人去镇上找大夫替你诊治,连这药钱都是他出的。”
&esp;&esp;林菀更加不解了,救人于水火不是好事吗?难道还见死不救?
&esp;&esp;见林菀没有会意,陈桂花继续说道:
&esp;&esp;“欸,坏就坏在这事儿被村里一些长舌妇编排,你俩男未婚女未嫁,阿砚救你上岸后,你已经没有意识了,为了救你他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你头上有伤,天气又冷,他碍于你的伤情,只得抱着你回来,这一路不少人都瞧见了。”
&esp;&esp;林菀顿时明白了。
&esp;&esp;虽然陈桂花说的隐晦,但溺水失去意识的人,被救治时肯定免不了一些身体接触。
&esp;&esp;这要在现代,人工呼吸、心肺复苏也只是最正常不过的急救措施,可在这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古代社会,可就是于女子名节有损的大事。
&esp;&esp;她昏迷过程中对方为了救她肯定做了一些抢救的举措,这些举动被有心人士一传播,指不定就演变成各种样子了。
&esp;&esp;陈桂花这是担忧她以后的婚事怕是更难了,好人家找儿媳是不会要名声不好的女子的。就算她和对方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甚至都不熟,那也不行。
&esp;&esp;“二婶,没事儿的,人家救了我,本来就是善意之举,怎可因为顾及名声要求人家对我负责呢?”
&esp;&esp;“若真那样做了,试问以后又有谁敢在危机关头伸手施救呢?”
&esp;&esp;“再说,侄女未来的夫君若是此等是非不分之人,我又怎敢将余生托付于他。况且,如今毓儿年幼,我要是嫁人他将如何生存?”
&esp;&esp;“你若嫁人自有我和你二叔照应他,此事你无需忧心,毓儿自小同我们也亲厚,我自是把他当做幺子看待。”
&esp;&esp;对于陈桂花的话,林菀相信他们绝对能做到,但是林毓对她的感情不一般,她就算嫁人也不是现在,以后成亲,最好也是同一个村子里的,这样彼此间有个照应,否则她如何能放心?
&esp;&esp;“嫁人之事还为时尚早,二婶无需忧心。侄女的姻缘或许难了些,但眼前的日子即充实又无人约束,比之嫁人可不快活许多。”
&esp;&esp;“你啊,就会宽我的心,不过这女子嫁人之后可不得事事以夫家为重,像咱们家婆媳和睦、妯娌间亲厚的不多,哎!你阿姐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这些年可苦了她。她那个婆婆可真不是个省心的,你祖父当年真是看走眼了。”
&esp;&esp;陈桂花想起大侄女的处境来便忍不住叹息,但她已为程家妇,娘家人也做不得什么。
&esp;&esp;林菀对大姐的印象也只停留在林毓的只言片语中,但见陈桂花的反应,大姐的处境定是不好的,自己得空再去探她吧。
&esp;&esp;陈桂花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该说这些,忙摆摆手道:
&esp;&esp;“欸,跟你说这些干啥呢,你别多想,好好养伤才是正事,若是听到啥话也别太往心里去,凡是有二叔二婶给你做主呢,要是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蹄子敢在背后乱嚼舌根,看我陈桂花不撕烂她的嘴。”
&esp;&esp;林菀看陈桂花摆出一副手撕贱人的架势,不由得暗暗发笑,却又不得不生生憋住,心想,这林家村怕是没有04
&esp;&esp;沿着门前的大路一直往前走,时不时能见到出门干活的人。
&esp;&esp;冬日里虽无繁重的农事,但勤劳惯了的村里人也都早早出门,女人家多是做些浣洗衣物和找猪草的轻巧活计,男人则多半上山砍些柴火预备寒冬腊月烧炕时用。
&esp;&esp;一路上林菀遇上不少人,大家见到她都主动关切她的伤势,虽不认识,但林菀也都一一回答,完了继续往前走去。
&esp;&esp;行至一房屋前,林菀见院坝里聚集了许多人,离得远,也不瞧不见他们在做些什么,只当是有什么稀奇的事情。
&esp;&esp;她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这里人多她全不认识,便想着快点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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