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穿衣镜前,年轻的女孩拿着一件粉色洋装正在身上比画,像是纸娃娃搭着纸做的外衣一般,压了压洋装裙角,在她的膝盖上十公分左右。女孩秀眉微蹙,低语咕噥,之后放下了那件洋装。
&esp;&esp;同样的戏码,在之后的几分鐘反覆上演--
&esp;&esp;「哇,在干嘛?怎么满床衣服?」
&esp;&esp;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让许澄晓吓了一跳,转头看向门口,正好跟她妈妈对上眼,正穿着公司制服在门口看她:「你不是要去唱歌?还没出门?」
&esp;&esp;许澄晓顺着她的目光看床上的衣服,有点发窘:「要出门了啦,只是,刚看见衣橱里面有些衣服很久没穿,想、想拿出来穿穿看。」
&esp;&esp;听她有些结巴的解释妈妈喔了一声,随口吩咐:「也是,都多久没整理了,顺便整理一些不穿的拿出来回收。」
&esp;&esp;她嗯了一声。
&esp;&esp;「记得整理。」
&esp;&esp;「--好。」
&esp;&esp;见妈妈满意了点头,转头就要走,许澄晓下意识喊了一声:「妈——」
&esp;&esp;「嗯?」
&esp;&esp;都挑那么久了,她也有点豁出去了,搔了搔脸颊:「你看我穿这样,好看吗?」
&esp;&esp;只见妈妈歪头打量她身上剪裁贴身的上衣跟黑色的长纱裙。
&esp;&esp;「裙子太长了。」
&esp;&esp;「啊?」
&esp;&esp;妈妈努了努嘴,不满意:「女孩子家,要穿短裙才好看。你看你一身乌漆麻黑,还是穿点鲜艳的顏色好看,我看那条粉的洋装就很好。」
&esp;&esp;许澄晓下意识的拒绝,「啊?我不要,我是去唱歌的。」
&esp;&esp;「去唱歌还穿得黑乎乎,包厢里面已经黑了,怕人家看不到你啊?」
&esp;&esp;「哪会--」
&esp;&esp;她还在挣扎,妈妈已经走进房间挑起她床上的衣服,「这件啊,这件也好啊。」
&esp;&esp;「不要蕾丝啦。」
&esp;&esp;「不然这件。」
&esp;&esp;「太短了。」
&esp;&esp;「短才好看啊,不知道男生喜欢看腿?」
&esp;&esp;「妈你说甚么啦!」
&esp;&esp;「哎呀,换掉换掉,腿好看就是要露出来的啊,藏着拽着,怕甚么--你年纪也不小了,该交男朋友就要交,我看你之前那同学,送你回家那个,叫甚么英的,有女朋友没有?」
&esp;&esp;她心里一跳,几乎叫出来:「嗄?!我、我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
&esp;&esp;「是喔,那是跟谁去唱歌啊?」
&esp;&esp;「蔓蔓啊。」
&esp;&esp;「喔,那甚么英的那个,有要去吗?」
&esp;&esp;许澄晓剁了跺脚:「蔓蔓约的,我不知道啦。」
&esp;&esp;「哎呀,要问啊,笨啊。不然怎么挑衣服穿。」
&esp;&esp;「干嘛针对顾昊英啦!」
&esp;&esp;「喔?顾昊英喔?我就记得甚么英的嘛。你问一下蔓蔓看他有没有要去啊?」
&esp;&esp;最后许澄晓被迫换掉衣服逃出家门的时候,已经满脸热意,第一百零一次后悔问妈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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