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宝将头埋在夏琼依的颈窝处,继续瓮声瓮气:“公交公司的人,被感动了,还有其他很多人,也被感动了,都到了这位母亲的家乡,做慈善,修路,修学校,只是因为,这位母亲的宽怀大度……”
孩子的情绪是激动的,夏琼依抱着他,朝刘享谦点头致意,算是默然告别,然后抱着孩子径自朝电梯走去。
陆泽瑞微笑着伸出手去,“今天,谢谢你,允许我们在录播室外间,近距离的了解并感受了电台直播,以及,琼依的兼职。”
“不客气。”刘享谦伸手相握,有些担心,“只是孩子,没事吧。”
“谢谢关心!有琼依在,很快就会抚慰好的。”陆泽瑞执着对方的手陈述事实,“再见!”
“……再见!”
也许孩子很快就平静了,但这个陆泽瑞说的话,却让刘享谦心里无法平静。
今晚的形势再明显不过了,琼依从来就没给过他任何机会接来送往。
而这对她才认识一个多月的父子,一次次地宣示着主权,尤其是孩子都已经喊上“妈咪”了。
唉。
上次在爱之堡见到这个孩子,他就该接受这个事实了,只是仍然心有不甘。
还在荣大校园时他就喜欢她,默默等待默默守候,倾尽全部播音和主持的经验教她带她,从用气发声、声韵调式、语流音变到体态身形、临场应变等等。
每每看到她在舞台上的出色主持,他都有种家有秀女初长成的骄傲。
以前有深爱她的郭铭诚呵护也就罢了,而今他故去了,没想到自己还是没有丁点机会。
此刻的心,像被刀捅,倏地就异常清晰地痛起来。
为自己好几年的暗恋,无疾而终。
也为疼过之后的祭奠,青春、初恋、青葱岁月、用情至深……
站在原地,望着三人远去的方向,他一动不动,任由周身疼痛泛滥。
陆泽瑞快步追上母子俩。
只听墨宝断断续续地说:“还有,那位母亲就只有一个孩子,在车祸之后,却独自一人抱着骨灰,不哭不闹,很——”
孩子在思索着合适的用语。
“很隐忍?”夏琼依尝试着理解孩子的意思,轻声回应。
“嗯。很隐忍,很坚强。其实她心里很难过很难过吧。”
“应该是吧,只是她不愿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虽然她把唯一的儿子培养长大,还供儿子上了大学,二十年来含辛茹苦。”
“她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下去?”
“那么优秀的儿子就是她的骄傲啊。还有那么多的好心人在支撑着她,鼓励着她,她的儿子逝去了,但那么多乡亲因为她的儿子受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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