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话音一落,四下无声。
&esp;&esp;要知道,柯依达掌握帝国军权二十多年来,杀伐决断,积威甚重,从无人敢当面质疑。
&esp;&esp;她听得这句,回过头来,脸上的讶异一掠而过,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意义不明。
&esp;&esp;海默奎恩中校顿时除了一身冷汗。
&esp;&esp;而这年轻人也似乎察觉自己失言,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恭敬地低了低头。
&esp;&esp;柯依达便没有再说话,掉了头,便进了船舱。
&esp;&esp;柯依达公主自然是没有发火。
&esp;&esp;只是那寓意不明的一瞥,便足以让人动辄得咎。
&esp;&esp;当所有人员都安顿下来,排列齐整的舰队终于扬起风帆,踏上返程的航道的时候,捏了一把冷汗的海默奎恩副官终于在自己年轻的主官面前长出了一口气。
&esp;&esp;“亚伯特大人您还真是胆大,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当面跟公主殿下顶嘴。”
&esp;&esp;他这样说的时候,年轻的上校正正襟危坐,半披着军装,浅色的衬衣扣子解开,露出结实的身板,让军医处理他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听他这样开口,一贯淡漠表情怔忡了一下,然后淡淡道了句:“是么?”
&esp;&esp;“还是么?”副官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无辜表情,无力地感觉突如其来,“我的大人啊,那可是帝国军队的最高长官,您就不为自己的前程想一想?”
&esp;&esp;可怜的副官哀叹一声,眼前的上司年纪虽轻,但好歹战绩斐然,只是性格未免太过古怪,倨傲而阴郁,将来跻身军政高层,还不得罪更多的人?
&esp;&esp;军医处理完伤口,便施了礼退下,亚伯特抬起头来,看着副官一脸悲愤的表情,终于叹息了一声,站起来,拍拍他的肩:“好了,我下次注意。”
&esp;&esp;事实上经过这么些年的历练,过去那些孤高的性子,他早已收敛许多,只是早上在那女子淡漠的目光注视之下,竟不知何故脱口而出了。
&esp;&esp;他有些讶异于自己的失态,却如何也找不出原因。
&esp;&esp;叹了口气,正要系上衬衣的扣子,门外却想起错落有致的脚步声,随后便是立定,女子的声音清楚的传进来。
&esp;&esp;“亚伯特法透纳上校,在里面吗?”
&esp;&esp;依稀辨别地出这声音的来源,海默奎恩一个激灵,急急过去打开了门:“赫尔嘉克罗因中将阁下?”
&esp;&esp;红头发的女性中将站在门口,看着两个脸上多少流露出惊讶表情,忙不迭地敬礼的年轻军官,不由得勾了勾唇角:“亚伯特上校,海默中校。”
&esp;&esp;“阁下是有什么事情吗?”
&esp;&esp;亚伯特最先反应过来,柯依达公主的首席副官亲自来此,显然不是串门。
&esp;&esp;赫尔嘉却是没有回答,迈步进来,回过身,目光落在对面金发青年的的身上,衬衣的扣子尚未来得及全然扣上,依稀可以看见缠的厚厚的纱布,以及肩胛处一枚淡淡的绯色印记。
&esp;&esp;宛若一团火焰。
&esp;&esp;只一瞬间,她觉得呼吸凝滞,二十年的岁月如奔流般在脑海中汹涌而过。
&esp;&esp;“听说亚伯特上校在战斗中负伤,严重吗?”
&esp;&esp;她深吸一口气,淡淡抬了下唇角。
&esp;&esp;“经过医官的处理,已经没有大碍。”金发的年轻人维持着挺拔的军姿,看着眼前阶级比自己高了不止一截的女子,总不至于是过来探望自己的伤势的吧?
&esp;&esp;赫尔嘉却是笑了笑,从袖口里取出一个瓷瓶,放在一侧的桌上:“皇室特制的金疮药,大概一个礼拜可以痊愈了。”
&esp;&esp;“阁下,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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