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就各家分分。”
这么大的螃蟹?云月趁着篓子口没关的时候探头看了眼,的确不小,比前世见过的三百七十八一只的螃蟹个头还大,当时看了那个螃蟹之后,回去就把QQ签名改成,三百七十八一只的螃蟹,吃了会成仙吗?
想起往事,云月不由有些发愣,谁知道此后不久自己就穿越了。云月不为人所觉的轻叹口气,上前笑着说:“这么大的螃蟹,也算有口福。”秦敏已经伸手去摘串葡萄下来,也不洗张口就要吃,叶楚楚推她一下,唤春儿过来再摘几串葡萄下来待客。
秦敏喝了连喝两杯茶,吃光一串葡萄才对她们俩道:“方才我来的时候你们讲的什么?我可听见若子婉在,快说,可是趁我不在时候讲我坏话?”
看着秦敏娇憨的笑脸,云月不由想起红楼梦里史湘云来,秦敏的性子活脱脱就是湘云托体,心里想着嘴上就说出来:“我曾看过一部书,里面有个女子和子婉就是一样的。”
真的?秦敏一下瞪大眼睛,随即就笑了:“云月你休诓我,我娘常说,我这样口无遮拦常得罪人的,也不敢把我嫁出去祸害人家,随便做个女官过这一辈子,市面上凡有的小说,都是温柔贤淑的女子,哪有我这样的。”说着就笑起来。
云月也跟着笑,那是,红楼梦可是第一部为女子而言的小说,可惜是个坑。
叶楚楚已经接话了:“方才我还在和云月说,小飒如此对她,也是绝无仅有的,她偏说什么现在是现在,日后是日后,我这才道,若你在,定会说休管日后如何,只要现时快活。”
秦敏笑着听完,点头道:“知我者,楚楚姐姐也,愚妹以茶代酒,敬姐姐一杯。”云月含笑:“子婉,若我是你,定也会如此,然我不是你,你不是我,自然就不会如此,此次离京,在泰山山遇到一位修行的道姑,你们猜她是谁?”
泰山修行的道姑?叶楚楚和秦敏面面相觑,不知道。云月顿一顿:“她姓曲,双名德芬。”曲德芬,叶楚楚和秦敏都叫了起来,永嘉三年女科状元,也是从盘古开天地到现在的第一位女状元。
当年她年仅十八,姿容无双,卫国公主亲口称她女中豪杰,怎么会跑去泰山修行?叶楚楚皱眉道:“我记得当日她辞官不受,嫁给自幼许下的未婚夫,也是永嘉六年的进士杜子腾,夫妻和美,全是一时佳话,那杜子腾虽说于永嘉二十三年辞官归故里,却还活的健旺,怎么会他的妻子去泰山修行?”
秦敏也连连点头:“是啊,从没听过,云月你是不是被人骗了,那人定是冒充的。”云月叹气:“子婉,杜家就是泰安县人,当日曲德芬得中状元,无数人涌去她家看,有好事者还把她行乐图画出,到处传播,当日你我不也曾看过。”
那也是,秦敏连连点头,盘古开天地之后的第一个女状元,哪家想考女科的没有她的一张画像,就差早晚三柱香来拜。
叶楚楚却比秦敏想的深:“难道说,曲状元当年如此才貌,也难逃红颜衰老,恩爱已断,这才看破红尘,出家修道?”云月微微点头:“虽不中,却也不远,曲状元虽说辞官不受,却也有些天生的傲气在里面,哪是那能低眉顺眼做小俯地的?自然婆媳之间,天长日久有些龌龊生了起来。”
叶楚楚微微叹了口气,听云月继续往下说:“曲状元却也有生育,不过两子一女,婆婆自然不喜,说大户人家都是多子多福,贤惠的女子应该广置姬妾,为杜家开枝散叶,这样的话曲状元怎能听的进去?杜子腾没辞官时候还好,横竖一个在任上,一个在家,等到辞官归了乡,那可就是成日吵闹不休,婆婆一怒之下,就要杜子腾休妻。”
秦敏惊叫起来:“这怎么能成,曲状元虽没有授过官,却也是朝廷命妇,哪有说休就休的道理。”云月回头看她一眼:“正是这话,一个定要休,一个不肯走,杜子腾夹在中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违了妻子不过是不义,违了老娘却是不孝,最后应了老娘的话,纳了两门妾,曲状元怎受的了这口气,放下离婚书就上泰山入道修行。”
哎,秦敏重重叹了口气,叶楚楚也叹息:“十五年前,曾与曲状元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只觉她无限慈爱,谁知过不了几年,竟成这般。”
云月点头道:“是,当日曲状元若肯出仕,虽少了些夫妻之间的欢乐,却多了些旁的,已有前车之鉴,楚楚你说,我辛苦考上女科,侥幸得授官职,怎能再为男子的巧言所动,纵然安乐郡王曾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出仕之女子总能明白自己要什么,而不是似那后院中的女子一样,随男子的喜怒哀乐而欢喜哭泣。”
说着云月微微叹了一口气:“纵然此时郡王心中有我,我心中也有郡王,却不敢担保十多年后,恩爱已稀,花容不再时,郡王的心情。”
云月说完这篇话,却得不到她们的回应,正在奇怪,却听见身后传来叹息:“云月,你说的是真的,你心里有我?”
云月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起身转头去看,离自己三步之遥,站的就是陈飒,他此时脸有喜色,眼也睁大,云月转头白了叶楚楚和秦敏两人一眼,叶楚楚早拉着秦敏起身退场,葡萄架下只剩的他们两人。
云月这时心里却不知怎么想了,她叹气道:“郡王对我的深情,我不是木石,岂能无感?”这话就像魔法一样,陈飒的脸顿时亮了起来,他举步欲上前,云月伸手止住:“但云月此生再不愿成为那后院仰男子鼻息的女子,故只能负郡王深情。”
第 63 章
陈飒似乎被云月的话震住,云月脸色平静,有桂花的香味随着风袭来,这样的傍晚,本应当和眼前的多情男子携手共语,轻言细语,你侬我侬,而不是说出这样伤人的话,云月深深吸了一口这浓郁的香气,躬身施礼,正欲开口的时候听到陈飒的叹息:“云月,难道你真的不信我?”
怎么又绕回到原来了?云月直起身子:“下官并不是不信此时的郡王,而是下官不敢信自己。” 陈飒更加疑惑,眉头开始紧紧皱起来,桂花的香气似乎越来越浓,云月的眼里一片清明:“下官此时职位虽卑,俸禄稀少,尽能自家做主,若从了郡王,一年两年,郡王自然会由着下官,三年五年呢?郡王是否还能由着下官?当红颜已衰,齿摇发苍之时,而郡王身边的年轻美丽女子自然是不会少的,到那时,就算郡王要说对下官的心不变,下官自己也是不敢相信的。红颜衰老之时被休弃,纵有郡王妃的名分,却没了旁的,下官那时再追悔,也是枉然。故郡王深情,下官只有多谢,不敢受了。”
云月说完话,院子中一下静了下来,陈飒的胸脯一起一俯,脸开始慢慢涨成红色,云月还沉浸在自己刚才那篇话的有条理之中,这样的话说出来,小郡王就再不能反对了吧?看着陈飒不知因为什么而变得通红的脸,云月顿时想起一句古老的诗来,恨不相逢未嫁时,可惜应该改一下,恨不相逢未穿时。
在现代的话,就算结婚也可以离婚,随时可以反悔的年代,做决定也要容易的多,而在这里,爱情和事业竟然变成两难的局面。
就在云月以为陈飒会转身离去的时候,陈飒走向前一步:“云月,没试过,你为什么不肯信?”这小郡王是越来越执着了,云月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微微的疼,她后退半步:“郡王,下官已过了年少轻狂时候。”
陈飒准备往前的步子被她这句话生生的停住了,他看了看云月,长叹一声:“原来我也看错了你。”说着行礼下去:“扰了柳修撰,小王告辞。”
看着陈飒转身离去,云月觉得腿开始有些发软,看错自己?这个世上又有几人能不看错呢?当年的曲状元不也一样认为自己选的丈夫不会错吗?结果呢?想起曲德芬的叹息,当日若能出仕,就算今日的首辅不是姓曲,也自有尚书之类,那似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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