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摁响马尔比农庄的门铃时,心中不免有几分忐忑。我搞不懂波洛究竟想查探什么事。他把这项任务全盘委托于我,到底为什么?会不会是他想隐身幕后,就像上次让我去盘问布兰特少校一样?对方是布兰特的话还好理解,而这一次,我似乎就看不出用意何在了。
一名机灵的客厅女仆前来开门,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的,福利奥特太太在家。我被领到一间宽敞的客厅,在等候女主人的期间,我好奇地环顾四周,只见偌大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只装点了几件上好的老式瓷器,几幅精美的铜版画,加上有些陈旧的地毯和窗帘,处处令人感到女主人的教养并非泛泛。
我正欣赏墙上那幅巴托洛奇弗朗西斯科?巴托洛奇(FranciscoBartolozzi,1725—1815),意大利著名版画家。的作品时,福利奥特太太走了进来。她是个高大的女人,蓬乱的褐色头发,笑容还挺迷人。
“您是谢泼德医生?”她有几分犹疑。
“我就是,”我答道,“贸然来访实在不好意思,但我此来的目的,是想了解从前曾受雇于您的一名客厅女仆的情况。她叫厄休拉?伯恩。”
一听到这个名字,她的笑容霎时间无影无踪,热忱的态度也瞬间冻结了,只见她浑身不自在,惴惴不安。
“厄休拉?伯恩?”她踌躇了半晌。
“是的,”我说,“可能您忘记这个名字了?”
“噢,不,当然了,我——我还牢记在心。”
“据我所知,她离开您才一年多一点?”
“对。对,没错。您说得很对。”
“那么她在此工作期间,您对她的表现还满意吗?对了,她服侍您有多长时间?”
“喔!一两年吧——确切的我记不清了。她——她非常能干,我敢保证,您一定会发现大家都对她特别满意。我不知道她要离开弗恩利庄园,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您能不能把她的情况介绍一下?”我问道。
“任何情况?”
“是啊,她是什么地方的人,她的父母亲是谁——凡此种种。”
福利奥特太太的脸色愈显阴沉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来您这儿之前是在谁家干活呢?”
“恐怕我记不得了。”
此时她的紧张之态中已隐隐浮起一丝怒气。她捋了捋头发,这动作令我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非得问这些不可吗?”
“那倒不是,”我吃了一惊,口气中也平添几分歉意,“我没想到您这么介意,真不好意思。”
她怒气顿消,反而又变得困惑不已。
“喔!我倒无所谓,真的没关系。我为什么要介意呢?只是——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哎。就这么回事,有点奇怪。”
身为职业医师的一大优势,就是每每总能识破对方在对你撒谎。单凭福利奥特太太的谈吐,我一眼就看出她的确非常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简直介意到了极点。她坐立不安,心神不宁,其中显然大有文章。据我判断,她是个极不善于巧言令色的女人,所以当她不得不违心作答时,难免就异常局促慌乱。她这模样连三岁小孩都瞒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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