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宽便抓着李伟的手,手力握了握,开心地说:“小伟,我们这就回去。”
到T市,时已近傍晚。宽宽在路上就打好了电话,因此老人见她回来,也不觉得突然,倒是准备好了一大桌饭菜,等着宽宽回来吃。宽宽的父母对李伟也早已熟悉,两下里并不拘礼。宽宽又拿出礼品,并说是李伟的妈妈亲自准备的,老人果然喜笑颜开,对李伟也增添了几分亲切感。
小霜已经彻底变了一个人,不仅看上去心灰意冷,对宽宽的态度也很冷漠。李伟见到她虽觉得尴尬,却也神态自若,尽量不去正面看她。
宽宽见小霜不似从前的活泼,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关系,便主动问及小霜工作上的一些事。小霜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宽宽因考虑到当晚要连夜赶回去,也顾不上过多关心小霜,吃饭时,一边与父母闲聊了几句,一边热情地劝李伟多吃点。二位老人也不停地给李伟夹菜,令李伟受宠若惊,更不敢面对小霜的目光了。
饭后,宽宽说要到“那边”去走一下,妈妈便把她拉到一旁,说:“宽宽,有件事想跟你说说,是他们那边提出来的。头几天,你爸他们老战友在一起聚会,他们说到你和小齐的事,都来劝我们,说两家世交,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他们又一起做双方的工作,说眼见着这些老战友都是过一天少一天的人了,不能看着自己的晚辈这样过下去。后来,老齐老俩口便都来家里,主动提起这事,说以前没有管好孩子,是他们的不对,希望你和小齐能够好好考虑这事,让他们在临死之前看到你们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我想也是,眼看你们也都五十岁挨边的人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你们年纪也都不小了,难道到老了也这样,连个捂脚的伴也不要了?所以,宽宽啊,我和你爸也商量过,这事肯定得听你的意见,但也是希望你们不计前嫌,重归于好,这对你们、对我和你爸、对他们那些战友也好有个交待啊!”
宽宽听妈妈说的是这事,朝李伟看了一眼,李伟正会在沙发里看电视,并不时往这边看,便不耐烦地说:“妈,我知道这样子下去不行,可是你想想他对小霜的态度,即使我能接受,小霜接受得了吗?这事以后再说吧!”
妈妈说:“小霜年纪也不小,过几年也都要嫁出去,那个时候你身边没个人怎么行?”
宽宽皱着眉头说:“妈,我真的急着赶回去有事。现在正是班子换届的关键时期,大家都心浮气躁的,人心不稳定,我哪有心事去想这些?——算了,那边我今天也不去了!”
妈妈忙说:“那怎么行?大过年的,你不要去看看你公公婆婆?不是都说好了吗?你不去就太说不过去了!”
宽宽说:“妈,就麻烦您代我去走一下吧,你就说我临时有事,必须马上赶回T市。”
妈妈便叹了一声。爸爸正拿着放大镜在观赏一件古玩,见宽宽急冲冲地要走,就放下放大镜,说:“宽宽,这就走啊?”
宽宽说:“是啊爸,市里工作一大堆,我人回来了心也还记挂着那边,所以还是早点回去的好。爸,过年我回不来,您和妈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有什么事让小霜多做点。我走了。”
在回T市的路上,宽宽显得有点闷闷不乐。李伟问:“姐,怎么了?”
宽宽说:“没什么。”
李伟便笑道:“姐,没回来的时候,你又想着回来。现在回来了,你又心事重重的,到底怎么了?”
宽宽便叹了一口气,说:“小伟,好好开车吧。有些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还是不说了。”
李伟又问:“姐,是不是和小霜的父亲的事?”
宽宽惊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伟说:“姐,回来的时候你说好了,要去那边也走一下的,可是你却不去,神色也不对。所以,我就猜想是这事。”
宽宽便把妈妈说的大意对李伟说了一遍:“小伟,我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没想到今后到底要怎么办。”
李伟愣了一下。他从没有站在宽宽的角度,去考虑她的事,现在她竟然因此陷入困境,他的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与宽宽一起亲昵的次数,远远多于他跟凤仙在一起的次数,有时甚至是一个月或几个月难得与凤仙有过一次*。他觉得,跟宽宽在一起,不仅能够体味到作为一名男人的真正快乐,更重要的是,他因此而得到了比情爱更多的东西,这些东西足可使他对宽宽产生无比的依赖之情。想到这里,李伟诚恳地说:
“姐,自私一点说,我是不希望你回到他身边的。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每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最快乐的人。而他,对你、对小霜、对你们这个家一点责任感也没有,你们之间没有感情,即使勉强到了一起,也不会幸福和快乐的。但是,理性地考虑,我又觉得你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伯母说得对,人都会老,老了以后总要有个伴,我可不希望姐老了以后还是独自一人生活。”
宽宽问:“那你呢,你会不会陪姐姐一起到老?”
李伟伤感地笑了一声,说:“姐,我也想啊,可是这不现实,太不现实了!”
宽宽便黯然不语。
晚上,二人又回到了公寓楼,彼此一直依偎着,相拥而眠。到了半夜,二人都没有睡意,李伟使尽百般手段,努力想调动宽宽的情绪,宽宽却只是被动地应付着,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仿佛李伟在做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茶楼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到了年三十,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高强结算了一下,除去开支及其他小股东的钱,还有一百多万,这让李伟做梦也没有想到,禁不住欣喜万分:“真是没想到!这个茶楼简直就是个印钞机呢。”
高强也没想到,因为李伟的加入,茶楼的生意会这么好,竟比平时高了十几倍的收成。他无法抑制此刻激动的心情,“嘿嘿”笑了几声说:“你没看到,这些人跟疯了一样的赌,他们赌得越多,我们提的当然也越高。希望这种现状一直维持下去,我们就真他妈的大发了!”
二人将钱对半平分了。李伟建议说:“强哥,过年了,我们是不是歇业几天?”
高强说:“歇不住了。你没看到这些人,都快赌疯了,每天为了抢位置,都要提前打招呼留好间。过年不过是个形式,大家在家里吃了团圆饭,就没事了。我看我们就不歇业吧,你有时间就来走走,没时间就不要来,李书记肯定会很忙。这里由我和其他几个人照看着,反正老顾也没什么事,只等着下来享清福。”李伟一听也对,就同意了高强的意见,过年期间照常营业,给每个工作人员发了二千元的红包。
第五十八章 除夕之夜
农历的新年,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仍然是一年之中最最重要的节日。虽然这些年来的年味一年比一年淡,但是几乎所有在外工作的人都要想方设法回到家里过年,似乎不这样,不足以证明自己是一个中国人一样。这也导致了春节期间各种交通工具“一票难求”的现象,好在现在私人买车的多,加之公路铁路不断提速,民航班次也越来越多,多少缓解了一些交通压力,使那些急于回家的游子们大大减轻了等待的痛苦,缩短了回家的时间。
而在家过年的人又怎么样呢?这个问题我们还是让李伟来回答吧。
李伟并没在家里吃年夜饭。
根据安排,宽宽要去一个移民安置点过年,给他们当地移民拜年并与他们一起吃年夜饭,以体现市委、市政府对移民安置工作的重视,以及对移民的关心。李伟自然要跟随前往。
宽宽领着一大帮人,吃过团圆饭,又走东家串西家,嘘寒问暖,访贫问苦,令这些从外地迁来的移民激动万分。李伟却一直坐在车里,生自己的气。这份气自然不是因为跟着宽宽出来而生,而是想到临行前凤仙对自己的一肚子牢骚。
在出发之前,凤仙就表现出对李伟的不满。修理厂头一天就关张歇业了,要到年初八才继续营业,凤仙就把儿子接了回来。儿子小强已经读到了三年级,成绩极差,大姑和奶奶根本管不了。凤仙见儿子成绩一路下滑,就把一腔怨气撒在了李伟身上,说自己没日没夜地忙着修理厂的事,李伟不仅过问很少,就连儿子的事也不闻不问。她埋怨说,自从李伟跟李书记开车之后,心就没放在这个家里,而是只知道给别人帮忙,讨人家一句感谢又当不了饭吃。又责备说,现在年夜饭也不在家里吃,搞得过年也不像个样子了,简直比领导还忙,云云。李伟耐着性子听完凤仙的唠叨,也不作过多解释,只是说自己不在家里吃年夜饭也是迫不得已,让凤仙和儿子去大姐家过年。凤仙不肯,说再不能让儿子继续这样放任自流下去。李伟不想在儿子面前与凤仙争执,好话说了一箩筐,好不容易说通凤仙,把她和小强送到了大姐家后,就跟着宽宽一道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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