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岩看着明鸿那副披头散发的崩溃模样,温和笑道:“并非,殿下有言,户部现在没钱,可一旬过后,待秋税入了库,第一要务就是给神火营添置铜铁耗材,决不食言。”
“我听他胡说八道!”明鸿急得原地打转,破锣嗓子嚷嚷着,就差拿着手中的火铳对着项岩那满脸笑容开一发,直接炸了算了。
忽得,明鸿背后被一道阴恻恻的视线凝着,仿佛尖锥抵着后背一般。
“差多少,我给。”申世子狠狠瞪了一眼仿佛尽在掌握的项岩,财大气粗地甩了一叠大额银票,“不就是铜铁吗,我文林王府什么都有。”
说完,便甩了帘入了帐,潇洒地很。
明鸿看着那大额银票,脸上立刻阴转晴,他一笑,两道眉毛都要连在了一起,并成一道一字长眉,不修边幅地扯着破锣嗓子哈哈笑着。
“明大人,走远些鬼笑,吵到我大哥睡觉了!”申高阳小尖嗓子穿透营帐,一物降一物,吵得明鸿缩着肩膀赶紧走了几步,把笑声咽回了肚子里。
明鸿嘟囔两句,抱着银票,笑得跟个孩子一般,只是脸上那风霜苍苍实在是掩不住,看上去诡异而违和。
项岩微微叹了口气,望向远处的兵营交战。
“都是守土护疆的战士,非要内耗,自己人跟自己人打。”
“老胡和老鲁已经干了十多年了,也挺不容易的。”明鸿望着远处那兵荒马乱,眨了眨眼。
就在项岩以为明鸿会替他们求情时,明鸿忽得抱着飞龙在天,转身走了。
“他们死了以后,不要告诉我,千万别来打扰我研究火器,我很忙。”
项岩想起周明达那鄙夷的表情,望向明鸿的背影,心头便浮现一股了然之意。
果然够冷血无情,除了火器,其他根本不关心。
他站在帐外,轻声向帐内道:“世子殿下,小的准备了伤药,不知”
“拿进来!”
申高阳明显压着火气。
“是。”
项岩端着一盒上好的金疮药,送到了府医的手上,转身却看见刚刚还财大气粗的申世子缩在角落里垂着头坐着,竟是有点萧瑟又委屈的模样,
“你们家主子,一早把我和我大哥算计进去了?”申高阳微微抬眼,那精致的小脸哪儿还有平日的纨绔和不学无术。
“让我大哥接掌京营,不就是想把我文林王府套到他的身边吗?好啊,他有本事算计我文林王府,怎么关键时刻护不住他?我怎么早没看出来,裴忘归是这样的人?!”申高阳心疼申文先的伤势,心头仿佛被刀子剜着,恨不得把裴醉拎出来打一顿,虽然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可这口气堵在心口实在是难受。
项岩微微叹了口气。
他单膝跪在申高阳面前,垂眉敛目,低声道:“请世子殿下见谅。”
更多的,他无权多说。
申高阳别开眼,不悦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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