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小说

第4部分（第1页）

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离家越来越近，父母的心情也越来越好了。看到熟悉的景物我也随之激动起来，车交由驾车技术比我好的弟弟来开，我该闲下来，好好地享受风景了……

高石梯

中午时分，我又看到了高石梯，我又回到了多少次梦中的高石梯，多少次在文中提及的高石梯。

高石梯国营林场现在是省级森林公园，是当地很有名的旅游度假之地，还在半山腰就修建了大门挡路收费，门卫与我父母都很熟悉，所以我们的车就免费进了大门。来到林区，我又看到了那熟悉的白雾，车在雾中行，能见度越来越低，车速越来越慢。车窗玻璃上，已有雾气凝聚成水珠缓缓流下，在我的提醒下，弟将车开得很慢。

好不容易到了游客接待中心，雾散了很多，放眼望去，四周的树高了，也多了。父亲说封山育林多年，严禁乱砍滥伐，树全都长起来了。看到严冬的高石梯里的树木不仅高了、多了，而且地下的草还是绿的，植被得到良好的保护和恢复，真感到高兴和欣慰。

高石梯真的更美了。

游客接待中心到我老家还有十多分钟路程，熟悉的山、熟悉的树、熟悉的屋越来越清晰。在公路旁有我小学启蒙老师的家，我每次回来都要去看看。大姐说年前老师病了，不知出院回来没有。黄老师是我最敬畏的老师，他对我相当严格。读小学时我很调皮，时常带起同学到学校后面的山上逮麻雀，时常私自带起同学去下河洗澡，每每发现就要受到惩罚，在太阳下面罚站两小时。当时真的很恨他，但现在想起来真的要感谢他才是……

在老师家门口喊了几声，老师出来了。我的天，老师才62岁，原本身材高大的他，现在佝偻着身体，走路颤颤巍巍的。当我和他握手时他的手抖得很厉害，真的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老师说他的病主要是高血压引起的，春节前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费用太高，只有回来休养。给老师带的礼物，老师说什么也不要，说能来看他就心满意足了，我和大姐再三劝说，他才收下了。

据大姐讲，老师一直是民办教师，现在退休工资才400多元，而且没医疗保险。一个为山区教育默默耕耘了一生、清贫了一生的老师晚年没有任何保障？我感到真的很悲哀，但我认为这不只是我老师的悲哀！

在第二天返回的路上，老师和师娘在路边示意停车，我也准备和老师告别。老师用颤抖的双手提着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麻袋，递给我说：“山区没什么好东西，今年我住院也没杀猪腌腊肉，到邻居家去分的老腊肉，给你带回去尝尝。”

我怎么能要？！老腊肉是山区送人的最好礼物了，病重期间的老师那么困难，我能要吗？推脱再三，老师始终不让步，并说还不知以后还有机会送我没有。看见老师原来严厉的眼里已盈满泪水，我只好强忍着收下了老师送来的老腊肉，收下了老师那片心……

车已启动，老师微笑着，颤抖的右手举得高高的和我挥手告别。看到寒风中的老师在我视线里慢慢消失，我已泪眼朦胧，祈求上苍，祝福我的老师早日康复吧！

2006年春节回家（二）

大哥其实不是我的亲哥。大哥是个孤儿，是上世纪60年代困难时期流浪到我们村被我父母收养的，当时枯瘦如柴，满身虱子，父母看见他可怜就收留了他。后来家里子女越来越多，生活相当困难，父母也没遗弃他。大哥也很争气，很早就去帮别人挖煤，由于挖煤的时间长，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后来成了我县很有名气的瓦斯技师，很多小煤窑都要请他去当技术指导，虽然当时收入不多，但也能解决他自己的生计。大哥没文化，言语不多，对我们几姊妹都很好。由于我的生日是农历腊月二十四，年底了，小时候过生日那天常常正好是大哥上班的煤厂团年，大哥也就常要把我带去吃一顿。那是我当时最最幸福的事，姐和妹都很羡慕我。现在每当生日，我都会记起那幸福的时光……

后来，大哥结婚，父母分了两间屋给大哥大嫂住。大嫂对我父母不是很好，影响了大哥和父母姊妹的关系，虽然住在隔壁，但很少往来。我在其中做了很多次沟通，虽有缓和，但总不是很融洽。去年父母离开老家时，我把老屋托付给大哥看管，父母一直不放心，我想借此机会再融洽一下大哥大嫂和父母的关系。

车到老家门口，随后的情形却让我大受感动。大哥大嫂非常热情地把父母迎进屋，父母见大哥看管的老屋干干干净净，还派人整理了漏雨的屋顶，都很开心。我先前设想的种种沟通办法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

大哥讲，现在小煤窑已封了，自己的年龄也大了，儿子媳妇都在外打工，收入不错，老两口就在家带小孙女，过过清闲的日子。老家空气又好，什么也不缺，已知足了。我想这就是平常人家指望的，平安是福吧！

返回那天，大哥大嫂很早起来，逮了6只土鸡，要给外地做生意的几个姊妹带去，还专门给父母准备了土鸡蛋、新米。大哥站在车前，不带就不让走。看到朴实憨厚的大哥以及有些难为情的父母，我就作主给父母收下了，也是替父母收下了大哥对父母的那份情。

小煤窑

我家在省级森林公园的山上，前几年山下四周都有私开滥采的小煤窑，严重破坏了森林公园水土植被，在临近山崖的很多地方都有长长的裂缝，短的几米，长的几十米，裂缝有的达两三米宽，有的地方还出现的了严重的跨塌，给山下居住的三十多户人家带来严重的安全隐患。前几年由政府出面协调，这些人家大都背乡离井到外地投亲靠友去了。每次回家，看到那些裂缝我都很痛心，多次给当地政府和有关新闻媒体呼吁却仍无济于事。

私挖滥采的小煤窑，其工作环境和存在的安全隐患，我在《怀念大六》一文中已有描述，大六被小煤洞埋葬，只是一个小小的缩影，这样的情形其实还有很多很多。

据大哥讲小煤窑封了，我真高兴，但我不放心。以前封了很多次，但都不彻底。这次我要亲自去看看。不敢再攀越那个陡崖，我只好转了一大圈来到山下，看到那些曾经埋葬了多少善良贫穷山区男人的小煤窑，全都炸毁了，封闭了，我的心终于轻松了许多。

最后来到了埋葬大六那个小煤洞，这个小煤洞自从那次跨塌事故后就没开采了，洞口已长满了小树、野草、青苔等，一片荒芜。

站在洞口，思绪万千。大六，如果当初你听我的劝告外出打工，这样的悲剧还会在你身上发生吗？！你不想离开家，只看见眼前能挣到钱！然而现在一切都晚了。我长叹一声，只能默默祝愿：“大六，你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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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人生过往期盼美好明天

——写给我外侄女HL

好久没和你交流了，常常看见你的QQ头像在闪烁，我偶尔只是和你问问好。今天，当我看见你的网名改了，并在QQ空间里醒目地写出“诚招男友”，我为之一惊！你怎么了？！

我也知道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总是在愁怨的气氛中活着。2004年大学毕业奔波找工作的时候，你已经走在前往上海的路上，是我把你劝回考市级机关公务员。你说你喜欢和我交流，我同你父母不一样，更理解你的内心。我也很认同，毕竟我俩都是从大学走过。你是优秀的，很顺利地考上了市审计局。你的父母都是公务员，对你这份工作很满意。你工作也很优秀，很快成了单位电子审计高手。你常常给你母亲说很欣赏很崇敬舅舅，舅舅也为有你这么优秀的外侄女感到自豪。但我也知晓，为了这份工作，你失去了上海的一段情缘，舅舅也很理解这种痛苦，也同你谈了很多，尽管你自己也知道所思念的是一份无果的情感。我曾在你QQ空间里给你留过言：最美的是秋！若是在已脱了叶子的树下小憩，看着满地枯黄的落叶，那在旭日的余晖辉映下的一抹淡黄，是只有大自然才能调出的色彩。你就这样坐在色彩中，这样感受着爱与哀愁。思念，也就如这层层的落叶，铺满心底。生命里的真谛不外如此，失去了不见得就只留下痛苦。如同落叶，尽管密密层层，厚重地压在心底，可当风吹起的时候，还是会想起，当春天来临的时候，就会演绎出新的生命。曾经的日子，已经飘离，这一刻，你的心应不再有灰色。只是远方的人还好吗，是否已找寻到了自己真实的快乐。心底的内疚就如落叶，叶落了，思念也尽了，可生命还是会延续。思念，就这样吧，放在心底，在曾有你的那时刻，在你离去的日子里。叶落了，层层的，但是你知道冬天很快就会过去。没有悲伤，没有悔恨，只是孤单久了，心偶尔会空空。但在红尘中行走，保持自己的一份真最重要。只有安于平淡，既有知足者常乐的心境，又有努力上进的雄心，工作上向高标准看齐，生活上朝低标准要求，对自己的现状存有满足感，空想是达不到目标的，但对于目标要努力去争取，要尽出自己的最大能力，若能达到是你的幸福，若不能达到也可作为一种特殊爱好或者其他什么，毕竟自己曾经努力过，不会徒生枉活人世的烦恼和悔恨。

二十五岁，对你不算年轻，也不算老。生命里总有些东西会触动我的情绪，我知道你后来也处了一个男友，总觉得不是那么好，现准备分手。同时理解你心中那浅浅的委屈。现实的残酷只是因为实在；感觉的欺骗只是因为短暂；人性的虚伪只是因为本能。爱情不是逻辑学，没有因果，没有是非，更没有对错。在一起是因为情动，分开了是因为了解。你付出的，也许无法收回，但是可以去怨恨吗？又或者这其实只是一个梦魇？随风起舞的伤感，不一定就是心碎；人的一生有很多的憾，只是太多人在意那早已注定的憾事。如果所有的相遇和分离都是注定，如果所有的悲欢和离合都是安排，那么对我们来说平静地接受是不是就是一种最好的方式？就算彼此都不想也不愿让这缘份从彼此手中错过，但那结果早已写下；尽管我们都不愿去相信命运，也用种种方法去改变，可总是到了天地沉寂，万物无声时，不得不无奈地对自己轻轻说声：我努力过，只是真的没办法。

我知道你的心现在仍是隐隐作痛，冰冷的面具在夜晚的寂静中悄然脱落，尘封的心发出只有自己才能听懂的呢喃。人说伤心时会有一双慧眼，因为有痛，流光飞舞、星星点点，都会令人感慨万千；人说快乐时会忘乎所以，因为太注重眼前而忽略了其他瞬间即逝、烟花般的爱情；人说失去时会百转千回，因为那悔，刻骨铭心，重重叠叠，都会令人心牵神往，询问那干涸的灵魂，无憾……

沿红尘走下去，坚定，执着，毫不回头。不管世俗如何看待，只要不违背良心，不给法律和社会带来灾难，带来可怕的难以扼制的痛苦，带来不易清除的后果，我们就尽可去走，去行，去思，直至走出自以为不虚度己身的幸福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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