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房子又过了几周了,二姐只在签好合同那天给丧彪打了个电话谢谢他介绍江律师和城哥,之后再没联系人家,更没去看他朋友开的服装店。
这不是拖延症,很明显是故意的。
宋诗远一听这问题,把汽水放桌上。
原本她觉得妹妹还小,有些事没必要说,前几天有男学生来搭讪时她才发现,小妹从去年刚来G市时那个一看就营养不良的农村小女孩变成了一个走到哪儿都让人眼前一亮的年轻姑娘了。
“小妹,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刚来G市打工时的事。现在你大了,我觉得应该跟你讲讲,万一你以后遇到,也有个提防。我打工这几年遇到过不少‘追求’者,这些人里既有厂长家的小开,也有四五十岁的老板,有人说想让我做女朋友,有的直截了当开价让我当二奶,哪怕我拒绝了,躲着他们,还是会有人说我是狐狸精,宿舍里的人往我毛巾上吐了痰再折好放在盆边,等着恶心我。”
“几年前我没跟大姐一起去电子厂,选了工资低的服装厂,一是我喜欢衣服,也是因为我再也不想遇着这种事了,服装厂没有男工,厂长是两个老阿姨。可谁能想到,咱们在花市摆摊以后谣言又传到服装厂,还是有人相信我傍小老板,还是有人往我脸盆里吐痰。”
宋诗远说起这些事,语气很轻松,可余自新气得攥紧拳头。
宋诗远沉默几秒钟,笑着问:“小妹,你说个实话,你觉得,丧彪长得怎么样?”
余自新一怔,“还……还不错。”
丧彪那气质先放一边,客观地说,人家五官长得不错,还难得的高,跟二姐站在一起,不会有人觉得谁辱没了谁。
宋诗远又问,“你看,他年轻,有钱,有本事,还长得不错,对不对?”
余自新点点头。
“要是他追求我,很多人会觉得,我走大运了!我不跟他好是眼瞎!可要是我俩有一天分手了,不管是他跟我分的,还是我提出的,会有人觉得本来就是我高攀他,分手就对了!本来就不会长久。”
宋诗远忽然笑了一声,“说不定还会说我爱慕虚荣,被甩了活该。”
余自新笑不出来。
“我从来不怕暴力胁迫我的那些人,想硬着来?大不了鱼死网破!你敢搞我?我也要让你脱层皮!可是……”宋诗远叹口气,“可要是这个人给我送凉茶,给我帮忙,还给我铺路,帮我找工作,说不定以后还对我更好,电影里追女仔的桥段都用上——这是糖衣炮弹啊!我老实说吧,我怕糖衣炮弹。我知道自己招架不来。”
“你跟我说过罗志安那个鳖孙说的话,其实,我觉着,他还真没说错,我们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但凡谁对我们好点,给一两分真心,我们就会把整颗心捧到人家脸前去。可人家稀罕么?要是有一天不想要这颗心了呢?要是一脸嫌弃把它扔了呢?它也是肉长成的呀!”
宋诗远说完还在微笑,余自新从心底到眼底都是酸的,心疼二姐,心疼得想哭。
不知道上辈子二姐和林通求经历了多少波折,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她那对父母又跑来搅黄了婚事。
她都不敢想象二姐当时受了多大的伤害,才会一走了之,从此在他乡隐姓埋名。
现在,二姐很明显是感觉出丧彪对她不大一般了,所以不想再跟他有瓜葛。
可是——
余自新揉揉发酸的鼻子,“可是,你怎么就确定他给你的是糖衣炮弹,没准也是一颗真心呢?二姐,你聪明,漂亮,勤劳,你自己不都说你个大好的人才嘛?即使不是丧彪,也会有别人喜欢你。你不能因为害怕,就干脆试也不试了。”
你这是因噎废食啊。你这么好,别的女孩拥有的,你也值得拥有。
宋诗远还在笑,“真要是那样,我就更不敢连累人家了。咱们是没办法选,投胎投的不好,能怪谁?这份儿罪我自己受着就够难过了,哪能让对我真心好的人陪着我受罪?”
她们这样出身的女孩子,有这样的父母,别的事上还成,可一谈到恋爱婚嫁,就好像天生矮人一头,被人追求爱慕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欢喜享受,而是,害怕。
怕人家知道她们的父母是这种人后连带着鄙视她们,更怕真心对待她们的人被她们连累了——她们是没法选择父母的,可是人家原本可以不跟宋大明李桂香这对坏逼有任何瓜葛!
她该怎么跟二姐说呢?丧彪上辈子都跟你谈婚论嫁了,他要真是打着谈恋爱的旗号玩弄女性的人,干嘛要跟你结婚呢?
唉,就像她没法劝大姐直截了当跟徐山平分手一样,她也没法劝二姐跟丧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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