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掌柜见纪宁虽年纪轻轻,穿着打扮也并不华丽,不过那眉眼间的倨傲之气以及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贵气,便感觉来人不一般,连忙上前迎道,“公子,不知道您想看些什么?”
&esp;&esp;纪宁扫视一眼四周,装模做样在里面逛了一圈,傲慢道,“我瞧着你们这东西都不怎么样,你是这管事的?把你们最好的东西给本公子拿过来瞧瞧。”
&esp;&esp;那掌柜陪着笑,“不知公子您对什么感兴趣?是自己收藏还是打算送人?”
&esp;&esp;纪宁大刺刺坐下,翘着二郎腿,态度嚣张,“告诉你,本公子有的就是钱,只要你这里的东西能入得了本公子的法眼,不管多少钱,本公子都买了。坐了这么久,怎么都没人给本公子上茶,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
&esp;&esp;掌柜面上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不卑不吭道,“我们这有上好的龙井和云雾,公子想喝什么?”
&esp;&esp;“那就先给本公子泡杯龙井。”纪宁不耐烦的挥手,“本公子刚才说的话你还没回答,去去,把你们这最好的东西给本公子拿出来瞧瞧。”
&esp;&esp;掌柜吩咐店里的杂役下去泡茶后,对纪宁说道,“实在不瞒公子,小店所有的东西暂时都摆在这里,公子要是瞧不上,可以告诉小的您想要什么。本店虽然看着不大,但在各地都是有分店,只要您说,本店一定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esp;&esp;纪宁见这店铺整洁雅致,瞧这掌柜面对自己的刁难说话也得体,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倒是满意,喝完茶,她便起身打算离开。正欲走出去,迎面进来两个面露凶相的男子,其中一个还差点撞到纪宁,好在她反应迅速身形一侧。
&esp;&esp;纪宁皱了皱眉,在门口停住脚步。
&esp;&esp;那两个男子态度比她还要嚣张,一进去就朝掌柜大喝,“人呢人呢,快出来。”
&esp;&esp;掌柜连忙迎上前,谨小慎微道,“两位大爷,您想看什么小的给您介绍介绍?”
&esp;&esp;其中一个男人朝掌柜冷冷一笑,“我们是清风帮的,来找你要上个月的份子钱。”
&esp;&esp;掌柜面露难色,“这……小店上月不是交过了吗?为何现在又要交?”
&esp;&esp;“说要你交你就交,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esp;&esp;“这位大爷,不是小店不交,实在是已经交过了,凡是,总得讲个规矩吧。”
&esp;&esp;“啪”的一声响,男人拍着桌子,凶神恶煞,“别说这条街,就是整个沧州,清风帮就是规矩,今儿个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说完从腰间抽出刀来,亮在掌柜面前。
&esp;&esp;明晃晃的刀刺得纪宁眼睛微微眯了眯,呵,从来都只有她讹别人的份,竟然有人敢讹到她头上来,简直胆大包天。
&esp;&esp;那掌柜还欲说什么,那男人一个巴掌扇过去,打得掌柜眼冒金星,差点摔倒在地。
&esp;&esp;掌柜倒也没被眼前气势吓到,捂着被打的半边脸,脸色冷淡道,“两位可知道这店后面的东家是谁吗?我劝两位还是收敛点好,不然我家东家要是知道,两位怕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esp;&esp;纪宁带着杀意的眼神这才变得稍微柔和些许,她原因为这掌柜被这么一打会服软,乖乖把份子钱送上,没想到他却有几分硬气。
&esp;&esp;交点保护费是小事,在哪做生意都会有地头蛇,关键是要一次还来要休妻
&esp;&esp;也难怪李言亭看见纪宁来了会如此激动,自从他来到这沧州,知府衙门没人不说,下面的官员,一个个也都萎靡不振,要办什么事,简直难于登天,更别提查案以及整顿沧州。他虽说是什么知府同知,但毛的权利都没有。
&esp;&esp;李言亭虽然比纪宁年长两岁,入翰林也比她入的早,但纪宁那敢作敢为敢打敢杀雷厉风行的性子,深得李言亭佩服。沧州如今颓败暗涌的局势,要是别人来不知行不行,可李言亭知道,只要纪宁来,以纪宁的性子,谁要是敢踩在他头上作威作福,那无疑是摸老虎屁股,他不整的你哭爹喊娘,他就不姓纪。
&esp;&esp;“纪大人,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和李言亭一同来沧州的杨严作揖。
&esp;&esp;纪宁淡淡挥手,“先把所有人都集合起来,本官有话要训。”
&esp;&esp;“是。”
&esp;&esp;李言亭被纪宁踢了一脚,也不恼,依旧热忱道,“纪兄,你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之修好给你接风洗尘。”
&esp;&esp;纪宁难得一本正经,“这些虚礼就不必了,李大人,杨大人,你们来了两日,这沧州什么情景,还需你们给本官说说。”
&esp;&esp;落座后,李言亭和杨严给纪宁大概说了一下他这两日在沧州的情况。
&esp;&esp;沧州外表看似平静,内里却一片混乱,那清风帮,可以说就是沧州的土皇帝,在沧州横行霸道,不仅是知府衙门,连本地的镇守太监,也都不敢插手清风帮的事。
&esp;&esp;以前街面上的那些份子钱,羽衣卫和东厂曾整个头破血流,纪宁当了羽衣卫指挥使后,羽衣卫的风光压了东厂几分,因此油水大部分都被羽衣卫给捞了。可大约在一年左右前,忽然冒出一个清风帮,很快就在沧州形成了势力,官府起初还打压几次,后来就没影了,清风帮因此风头越来越盛。
&esp;&esp;纪宁一直在京师活动,事情也多,清风帮她曾有耳闻,不过那时还没引起她的警觉,毕竟天下间那么大,各种事情也多,要是每件事她都管,那不是早得累死。
&esp;&esp;这次到沧州,看见在店里看见这清风帮的人如此嚣张,她才意识到,这个清风帮已经尾大难掉。若是再放任下去,她这个巡抚,怕是都得被别人再头上拉屎拉尿。
&esp;&esp;听了李言亭和杨严报告的情况后,纪宁脸色一直阴晴不定,眼睛微眯,不知在谋划些什么。
&esp;&esp;她吩咐所有人集合的消息下去后,知府府衙的官员和差役渐渐赶来。
&esp;&esp;官员们曾对纪宁的名号有所耳闻,知晓这家伙是个不好惹的性子,倒是不敢怠慢。
&esp;&esp;不过那些差役就不同,他们又不是官身,也没个功名,这知府府邸接连出了那么大的两个案子,弄得人心惶惶,再加上油水也不多,自然不想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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