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灵堂支起来是为了替身的话为什么天骨会没有心跳?在那个故事里无论小孩是天骨还是游沙都没有死,到底是谁在撒谎?
“你怎么了?”
循着声音抬头,他与天骨垂下的脸打了个照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慌乱,他故作镇定地直起腰来站回路峻竹旁边。
“没啥事,就是刚才蹲下来系个鞋带腿有点蹲麻了,现在已经好利索了。”
路峻竹显然已经知道他为何如此,暗暗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声张。
“那就好,我这边的火向检查好了,月砾的棺木在高处也比较安全,阿乳应该已经准备好晚饭了,我们回去吧。”
三人缓步从祭火台上下来,往竹楼方向走去。一路上江屿澈都在思考天骨的事。
想起路峻竹那天对砚霖的意有所指,他总觉得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更可气的是路峻竹洞察一切却没有告诉他。
既然他不告诉,那就自己问。
“天骨啊,砚霖先生之前真的没来过云水乡吗?我看乡里人和他都挺熟的啊。”
“其实是来过的,只是我当时太小,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天骨遗憾地笑了笑,“说起来乡里的其他人似乎都认识他,包括游沙。可我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根本就不记得了。”
“小时候的一些事?”
“是啊。”天骨犹豫片刻,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虽然阿乳不肯说,但我从其他人的议论中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点,我小时候好像在柳仙的考验中出过意外。”
完了,他和路峻竹的猜想被推翻了。游沙根本就没有替天骨去漂流,去的还是天骨自己。
那游沙又为什么会说那是他的灵堂,还时不时往灵堂里钻?纯粹是因为他顽劣,还是另有隐情?
“可能是在我休养的那段时间砚霖先生来过这吧,听说他当时和现在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路峻竹忽然开口,但语气不像是询问,如果非要说,倒更像是引导。
他要引导天骨自己把话说清楚。
“据乡里人说,他从前是不笑的,也不弹琴。”
不笑的砚霖。江屿澈的思绪一下回到龙吟泉的那场梦境里,在那里,砚霖也是面无表情。
“虽然我没见过他板着脸的样子,可我觉得,就算他不笑也不会拒人千里之外。”
“你好像很喜欢他。”
路峻竹说得轻描淡写,天骨却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他还是坦诚地回答道:“是,我第一眼见到砚霖先生便觉十分亲切,就好像,就好像我早该见到他一样。”
“等会儿,我想起个事。”江屿澈快速在脑海中计算了一下,“砚霖是十六年前来的,他现在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吧,那他当时才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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