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他说,声音平淡而克制,那股冷冽劲让人感到心惊。
司机与保镖对望一眼,却也不敢说什么,车子引擎发动。
直到排气管里冒出白烟,乔可遇才猛然惊醒。她喊:“皇甫曜——”举步跑过去,脚下却被草跘了下,身子跌下去。
她不觉得痛,手肘在草地上撑起,抬起头来时车子已经起动,毫不留恋地离开。
眼前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顺着黑色平整的裤子上移,她看到韩少玮的脸,他弯腰捡起草地上那枚戒指。
乔可遇却只看到远去的车尾,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心慌,感觉皇甫曜似乎要离开自己。她起身欲追,韩少玮手掌托着戒指挡在她面前。
“乔可遇。”韩少玮看着手中的戒指,问:“事到如今,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
“这与你有什么关糸?”乔可遇看着他,目光冷凛。
韩少玮的眼神微动,说:“那与阿琛有没有关糸?”
乔可遇看着他,这个所谓琛哥哥的兄弟,他嘴里一句一个韩少琛的压制着自己,也不过是为了利用他而已。
“韩少玮,如果皇甫曜不在乎我,你还能打击到他吗?”她问,唇角带着讽刺,也有痛心。
她问着捡起他手掌间的戒指,眼中带着讽刺也夹杂着痛心。自己那么着急的想找到它,只因为那是琛哥哥留给她最后的一件东西。但是如今却被人用来当成攻击皇甫曜的武器,那她便不要也罢了。
手抬,银色的戒指从掌心脱出去,在半空中划下一道弧线,落入喷泉的池水里。
“乔可遇,是不是真的不相信是皇甫曜害死了阿琛?”他心惊。
因为看到她眼中对阿琛的那些情,已经渐渐被对皇甫曜的执迷替代,他心里充满了不甘心。
“你有证据再说吧。”乔可遇收拾起情绪起,而后冷漠地推开他,快步离开了这家私人会所。
她总是踌躇,总是在执念与坚持之间徘徊,但是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心慌。那辆车子离去的景象,一如当年仰望载着韩少琛飞去美国的飞机时的心情,仿佛再也不会回来。
从院子转过进前厅,推开旋转的大门,这里街道宽广,但是车子稀少,她含着泪在外面等了好久,都没有出租车经过。
“乔小姐,您的东西。”会馆的经理出来,将她遗落在包厢的包和手机等物品送上。
“谢谢。”乔可遇接过。掏出手机,给皇甫曜打了个电话,但是并没有人接。
经理给她安排了辆车,她报了瞰园的地址,车子便开出去。
乔可遇一直低垂着头,披散的头发贴在脸侧,夕阳的光辉透过窗子打在她的发顶,那身影看起来单薄而脆弱。
瞰园的社区里依然安静,公寓门外也没有保镖。她心里忐忑,推开门时里面果然空空的,皇甫曜并没有回来。
抬头,看到二楼的门开着,心思微动,顺着楼梯慢慢走上去。发现书房的门也没有关,她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书桌后面有两组一人多高的书柜,架子上摆满了关于商业书籍或杂志,书桌上搁着文件。她手指摸着亮面的桌子,脚却不小心踢到垃圾桶,里面的抽碎纸屑全洒出来。
她蹲下身子去收拾,看到垃圾桶里有一只文件袋,她突然就想到了上午那个人带来的文件袋。纸已经粉得很碎,照片也辨别不出来,但是她却看到了聂兰两个字,又拿了几张纸条。
虽然不太清楚,但是一些字眼串连起来,她隐约也能猜到。因为他今天去了聂兰那里,脸色并不怎么好。而且那些人来是为了皇甫御被追杀的事,难道这事与聂兰有关?
她不敢多想,不敢妄加猜测。脑子里却总闪过皇甫曜在黑暗中独坐的背影。都说他狠绝,那晚她却窥探到他的寂寥。
二楼的房门他一直紧锁着,今天居然连门都忘了关。是不是为了自己?再想到他今天离去的情景,胸口就愈加难受。
这时,从敞开的门口外传来一些声响,似乎是从楼下传来了,她赶紧起身下去。
楼下的客厅大灯亮起,进来的人却不是皇甫曜,而是平时跟着他的保镖。
“乔小姐。”他见到乔可遇时眼中诧异。
他进来时没有灯光,还以为家里没有人。
乔可遇唇扬了扬,想问皇甫曜呢,却没有说出来,最终沉默只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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