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迷蒙,荒草漫漫,萧天浑身疼痛欲裂,强自坐在一块岩石上,举目望去只见天地一片荒凉,不知身在何处。
萧天在危急时刻出其不意以界主掌印突袭,虽然以碎空仙符逃出生天,但无涯三圣岂是简单之辈,虽然被司马离分身幻化之术挡了刹那,但只是丝丝法力波及,便冲击得萧天险些粉骨碎身。
此刻坐在岩石上闭目内视,只见五脏六腑皆有丝丝裂纹,丹田气海更是一片凌乱混沌,呼吸之间,奄奄欲散。
萧天勉强提住一口气,伸手在怀中一阵乱摸,摸出一瓶丹药,胡乱服了下去。随即闭目凝息,调神理气,奈何此次受伤极重,萧天强忍疼痛,勉强运行元气良久也无起色,反而有加重之势,不禁苦笑,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三个老王八蛋如此厉害,这次老子可是大事不妙,危哉险哉呜呼哀哉!”
嘴里胡说八道,眼睛向四下乱看,见不远处有一处山坳,当即勉强爬起,向着山坳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
来到山坳处,只见山坳零零散散的生着粗大的怪树,山坳里绿草如茵,有小溪缓缓流淌,萧天走到小溪边,伸手捧了几口水喝,这溪水入口清冽甘甜,胡乱洗了把脸,只感到全身愈发疼痛,精神晕沉,倦怠欲死,强忍住晕沉疼痛,四下打量了一下,见溪水上头有一处凹壁,当即挣扎着走过去了,行到凹壁前,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了进去了,晕晕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突然兵器撞击声和喊杀声传来,萧天被惊醒过,来急忙爬起身,将头伸出凹壁循声看去。
只见两伙人正在激烈厮杀,穿青色衣服的那伙人明显占了上风,穿黑色衣服的那一方不住败退,看看便要退到萧天所在的凹壁前。
萧天见了不禁吃惊,自己身受重伤,如此模样一旦被人发现,难免会让人怀疑,正在急转念头思忖对策,却见那两伙人突然停止了厮杀,只见一个青衣人走到黑衣人面前道:“我劝你们还是交出七彩灵蛟,免得徒增伤亡。”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黑衣青年怒声道:“你冰火岛莫要欺人太甚,七彩灵蛟乃我大风堂先发现并获得的,你们冰火岛半路抢劫,当我大风堂好欺负么?”
萧天听了大风堂三字,只感到有一些熟悉,想了想,突然醒悟,自己和金蟾子在无边鬼蜮历练时,曾和大风堂的人有过交集,当时金蟾子还出手救了被幽冥教追杀的一个老者和一个叫柳凝烟的少女,事后金蟾子曾说那个叫柳凝烟的少女不简单,还告诫萧天萧仁日后遇到要小心,想不到在此地竟然又遇到大风堂的人,当即凝神静气看去。
只听青衣人嘿嘿笑道:“大荒川上宝物向来凭实力获取,只要不出大荒川,自是随便行事,你们因机缘巧合获得七彩灵蛟,但实力不行,只有乖乖的把七彩灵蛟送与我们,勉强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大风堂的人自是知晓大荒川上种种不成文的规定,这大荒川乃是天风大陆九离王朝境内最为神秘之地,其域辽阔无边,里面有数不尽的天材地宝神奇生物,也有数不尽的危险地带,九离王朝境内的修真门派自古便对大荒川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论任何门派,皆可在大荒川开启之时派弟子进入其中试炼,进入其中后便可随意争夺厮杀,阴谋阳谋各种巧取豪夺,一切随心所欲,只要不出大荒川,纵使是一派弟子被人斩杀殆尽,其门派亦不可日后寻仇报复,且各派弟子在大荒川内试炼期间的争斗厮杀,门派中的宿老和前辈不准插手,各门派的宿老前辈也可以在这大荒川内争斗,一切全凭实力解决。
曾有一门派不守规定,因本派一个超级弟子在大荒川和人同阶争斗中被杀,其门派恼羞成怒之下,暗中出动高手,偷偷斩杀了别派弟子,不曾想事情暴露,九离王朝各大修真门派合而伐之,只一日间,便将那个不守规定的一流门派摧毁灭门,自此以后再无门派敢在大荒川破坏规定,所以大荒川也就成了九离王朝各大门派阴谋报复,明杀暗刺,解决恩怨的不二圣地。
黑衣青年审时度势,心中不住思忖:“眼下冰火岛有炼气五重天的高手压阵,自己一方最高修为的也不过四重天,况且对方人数多于己方,四重天巅峰期的就有四五个,在实力上完全碾压,再斗下去只怕真的会全军覆没,但就此交出七彩灵蛟,却实在有些不甘心。”
正犹豫不决之际,只听得一个如银铃般的声音笑吟吟道:“冰火岛真是好大的威风,欺负人竟然欺负到我大风堂头上了!”
随着笑声,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衫子的少女从空中落下,在少女身后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青年。
萧天凝神看去,那鹅黄衫子的少女明眸皓齿,却是在无边鬼蜮有过交集的柳凝烟!
大风堂的人见了柳凝烟和白衣青年,不禁大喜,这两人可是大风堂新人中最杰出的弟子,尤其是柳凝烟,据说已即将突破到炼气六重天,乃是整个九离王朝所有修真门派、新人天才弟子中排名前十的存在。
柳凝烟笑吟吟的盯着冰火岛的那个青衣青年,道:“原来是祁师兄啊,怪不得敢如此,素闻祁师兄乃是冰火岛新人中仅次于水火双凶的人物,今日相见,少不得要领教一二。”
这个祁师兄也对柳凝烟早有耳闻,但自恃修为,对柳凝烟却也并不惧怕,眼神闪烁,笑道:“柳师妹说笑了,久闻柳师妹乃是大风堂新人中最杰出的,就是在整个九离修真界新人中,也是名声在外,我哪里是柳师妹的对手!”
柳凝烟呵呵笑道:“祁师兄太谦逊了,我不过是个柔弱小女子,一会儿还要请祁师兄手下留情才是。”
祁师兄笑道:“柳师妹既然如此说,我虽然自知万万不是柳师妹对手,但也只有硬着头皮接着了,还是请柳师妹手下留情才对。”
两人微笑着客客气气的说话,就如最熟悉的好朋友般,但两边的人却心知两人皆非简单之辈,虽然表面客气,笑语相对可,一旦动起手来,那可是绝不留情,是以皆凝神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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