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她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这才发现,自己被人牢牢的抱在怀里,男人柔顺的发丝滑落在她的颈间,带着些深秋夜里的寒冷潮气,冰凉沁人。
原本暖呼呼的被窝里也多了一股凉气,又抱得这么紧,难怪自己会做噩梦。
她动了一下,想把脖颈上弄得她有些痒痒的发丝扫下去。
“吵醒你了?”
谢尘的声音有些哑,还带了些疲惫。
白歌想了想,摇头道:“不是,做噩梦了。”
屋里只亮着桌上一盏烛火,她看了一眼床边的更漏,已经子时了。
她抬眼看着谢尘,他眼下有些青色,瞧着似是没有休息好。
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扫了床边搭着的外裳,样式庄重繁复,显然不是平时穿得常服。
“今晚有宫宴?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我记得明天不休沐的。”
谢尘抱着她,把玩着她的头发,忽然笑道:“茵茵,真是敏锐。”
他微微倾身,身上的凉气尚未散尽,唇瓣的带着醉人酒气和烫人的温度在她耳畔摩挲着。
“茵茵喜爱我吗?”
白歌怔了一下,还未等她回答,唇已经被覆盖,她能品尝到宫中御酒的醇香。
呼吸逐渐变得火热,发丝互相交缠。
他的眼神晦暗,似乎含着说不清的情绪,手指在她身上弹奏一般轻灵又富有节奏,带出放纵的旋律,仿佛要将她一同纠缠入更深更昏暗的漩涡。
这一夜过得疲惫又荒唐。
至少醒来后的白歌是这么觉得的。
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榻已是冰凉,谢尘也不知是何时走的。
不过算算时间,他估计是没什么时间睡觉的。
两人胡闹了许久,他还给她擦洗了身子,哄着她睡了,他若是想赶上今日的早朝,非得是马不停蹄的急奔回京城才行。
白歌坐在床榻边,她想不明白谢尘发的是哪门子风。
他昨晚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明明格外温柔,却又仿佛压抑着无数情绪想要发泄。
大晚上的参加完宫宴跑到庄子上来,然后连觉都不睡的再折腾回去上早朝,这图的什么啊,急色也没有急成这样的吧。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她就着小招端来的温水,洗了把脸,决定还是思考一下怎么打发今天的时间。
时间就这样在她闲逸的生活中慢慢流逝。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白歌终于又收到了宁氏的信。
宁氏与季仲春在八月份就到了南京,只是刚到南京就陷入了当地的一件争斗官司,当时宁氏怕白歌担心就没有再信中提及,直到事情解决了,才细细说起他们遭遇的事情。
白歌看着宁氏的信,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谢尘本来正在一旁处理文件,余光见她愁眉不展,便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后,瞟了信上的字一眼。
“这事情本就是季仲春用来立威的,与他们而言没半点坏处,你不必忧心。”
白歌“嗯”了一声,将信收了起来。
她也知道事情已经过去,宁氏如今能在信中把事情写出来,就证明没出什么事,只是心底里总是因为与亲人远隔千山万水,升腾起种种不安。
这种不安,就算知道对方已经度过危机,仍旧会觉得后怕,进而更加担心以后会不会出什么更大的事,真正造成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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