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无应离开,小武才小心翼翼看看苏虹:“……苏姐。”
苏虹轻轻叹了口气:“真可惜。”
“什么可惜?”
“可惜了那张脸。”
小武有点诧异:“你是说方队?”
苏虹呆了半晌,忽然扭过脸望着小武:“我说,要是他也像你似的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如今可能更漂亮?”
小武傻了半晌,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喂!不许那么说我!真叫人生气!”
“明明是粉妆玉琢的瓷娃娃,不,光滑可人的玉娃娃……眨眼美玉变粗铁,还‘糙点儿怕什么’?气死人!”
小武在旁听来听去,忍不住问:“苏姐,你这说的是谁?方队长?”
“我说,觉不觉得是他抽烟抽得皮肤差了许多?”
小武默默在心里囧了一会儿,才说:“……我怎么没看出来?再说,谁真的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
苏虹没回答。
过了一会儿,她将桌上两本资料夹收起来,塞进文件档里。
“污染啊污染。一切都是环境污染的错。美少年消失的城市,是无药可救的城市。”
小武听了,大笑起来:“苏姐,难道如今电视上的美少年还不够多么?”
“那些?”苏虹嗤之以鼻,“算了吧,那些所谓的美少年,P过的照片都不如他真人,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他?谁?”
苏虹没做声。
第六十八章 人面不知何处去
观察者的参与,将对被观察的物体产生作用。
这是从量子物理学的角度而言的,事实上,就连让你能够看见的光线,也会对物体产生光压——当然,如果没人在观察,就没人知道物体是怎样在运动了。
苏虹最近总是在考虑这几句话,不是以物理学角度,也不是以哲学角度,而是以医学角度:她为了慕容冲的那一剑,特意跑去打了破伤风针。此事不能公之于众,更不能要求单位给工伤补偿,为了保密她甚至没有使用医保,而是完全的自掏腰包。
苏虹觉得自己该懊悔,好好的,非要偷偷跑过去挨一刀,还谁都不能说,还损失一笔医疗费,这是多么冒失且无聊的行为。但苏虹偏偏就不觉得懊悔,唯一让她不爽的是她竟然敌不过十四岁的方无应。哪怕那家伙是特种部队的中校,可……好吧,至少当时他才十四岁,自己三十多的人,练了五年跆拳道,花了那么多时间在健身房里,结果竟然敌不过一个未成年……
苏虹简直想把方无应叫出来,再单挑一次。
但是那肯定不可能,所以苏虹决定,再过去一次。她觉得她大概是疯了,因为心里怎么都放不下那对姐弟,苏虹隐约觉得自己“有责任”过去一趟,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牵挂着她,当她看到清河公主寂寞地侧影,苏虹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那莫名涌上心头的酸怵,搅扰得她时刻不安。
苏虹把次回行动定在一个礼拜之后的夜班。
这次她更加谨慎,一直等到凌晨,绝对不可能有电话进来之后才开始,并且她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佩戴了更优质的刀具。
“这次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苏虹暗想,为了安全,她把时间又调后了两年。375年,此时慕容冲已经去了平阳做太守,姐弟俩的母亲也已过世,料得在长安禁宫里,应该是遇不到那小子了。
白雾散去,那股熟悉的清冷幽香又扑入鼻里。
苏虹抽了抽鼻子,没错,松木的味道。随后,铺着黑色大方砖的大殿,再次出现在苏虹的眼前,青色帷幔,黄铜兽首香炉,袅袅青烟……什么都没变。
不,有变化。
苏虹走到帷幔前,伸手摸了摸垂下的流苏,有些旧了,还有一些甚至出现了起毛和破损……上次来的时候,明白还是整齐簇新的,怎么旧成这样也不进行更换或修补呢?
按着腰上的短刀,苏虹小心翼翼走在大殿里,映入眼帘的景物,和她上周所见几乎没甚差别,陈设的铜器仍然放在原来的位置,但,仍然有点不对头。
冷清。
这是涌入苏虹内心的第一个感觉,不是因为空间太大造成的,而是这儿的气氛,那种被长年冷落,无人问津,因而只得孤芳自赏的冷清与寂寞,和上次她来时,感觉完全不同。上次虽然也同样行走在这大殿之内,但苏虹能够清晰感觉到人的气息,每一处都有被精心照拂的痕迹,然而如今,这痕迹消失了。
苏虹不明原因地走在殿内,透过高高的窗棂,她能看见连鬓胡子一样灰白的衰草一直铺到天边,远处的宫殿如一头深黑色巨兽,蛰伏于广袤原野上,沉默不语。
……布鞋踩在砖石上,苏虹的脚底发出轻轻声响,然而这声响很快就被廓寥的大殿给吞噬了。她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点黯淡的灯火。
离灯火处还有几步路,苏虹停住了脚,她侧耳听了听,没听见什么声息,于是又往前走了几步。
她听见了一阵低低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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