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安娜的眼睛转向了卫城城堡的西方,即便她看不到那边阿拉尔曼堡的情形,但是一个宏大的计划也开始定形:使用帆式风车,排干海水和沼泽地,“这样足以吸引四万到六万人到那里定居我的殿下,可以将塞琉西亚的田地总数扩展三分之一。”举着卷宗的赫托米娅跟在她身后补充道,“和直接耕作圣俸田庄的农民不同,我们在那座堡垒指令督农司成员,配合自新会设立了特有‘招谕督办所’,吸收各处的人前来开拓垦殖,我们有充足的信心能招徕人力,不出数年阿拉尔曼堡便能成为人烟密集、武备强大的要塞城市。”
“当然,是‘五年免税政策’吗?”
“没错,前去垦殖沼泽地的农民,在五年内不用分益给我们的财库,只在租借大型力畜和大型器械时才收取费用,并且开垦出来的农地五年后也归他们自营自耕,只要按照地价和收获缴纳盾牌税就行。”赫托米娅的手不断娴熟变换着纸面,把高文事前的规划阐述给频频点头的安娜听。
“那在这里,我们最终的收益会如何?”
“不会低的殿下,因为地价会飞跃性增长,现在这片沼泽地的地价是很低的,但是一旦排水完毕成为作物沃土,并加上其邻靠阿库姆大集市的交通便利,是会腾跃数十倍乃至百倍的,这样所有自耕农民依据地价缴出的盾牌税自然水涨船高,不但能回报我们建设风车的费用,还可预期有大量盈余。另外,这里的乡村公社的盾牌税标准,是三十户供应名民军士兵,其他地区是五十户,也就是说若是未来有六万人在此居住的话,便可以提供五百名装备精良的卫戍民军,足以承担堡垒的守御,不用我们财库负担分毫。”
“很好,这就是王业肇始之策,以后不但要在阿拉尔曼,在西奇里乞亚等地区也要这么做,早晚我是会把吉那特体系与民军体系融合的,成为预备的地方军;而高文和我的三个旅团是王室禁卫野战军。”安娜踌躇满志,“那么现在赫托米娅,那位可怜的比萨大主教你也该放他走了。”
荒野和烈日下,比萨大主教萨福贝尔几乎只剩下半条命,带着满腹心酸和怨诽,在塞琉西亚馆驿区渡过了很长时间不快的时光,在这里他吃不好睡不好,也不被允许举行宗教礼拜(斯达乌拉乔斯多次傲慢地拒绝他的要求),在取到文关后他毫不犹豫地破口大骂着上了路,十多名摩尔卫士跟在他的驴子和篷车后,待到萨福贝尔一关又一关,好不容易抵达塔尔苏斯城左近时,却发觉前方军营帐篷林立,到处都有带着号角和猎犬的骑兵,在要道上巡逻,他们见到这位大主教后便询问通行口令。
大主教便将文关交出去,但那几名拦路的骑兵差点用马鞭抽打他,并且告诉他,“马上大军要遵循皇帝指令,朝卡帕多西亚进军和突厥人作战,此处全部道路都被封锁,严防奸细混入,你必须要取得新口令。”
“我怎么知道口令啊?”萨福贝尔欲哭无泪。
“大公爵已经用密文,将新的口令送抵塞琉西亚城去了,你们可以回去申请咨询。”骑兵前面一位披着红手十字剑罩袍的人物说到,结果萨福贝尔差点没昏厥过去,他便要求见大公爵高文。
“大公爵殿下已经带着所有骑兵,驻扎在兰普伦城堡处,不日就要穿过奇里乞亚门,现在不会接待任何人。”
于是比萨大主教真真正正是没辙了,他几乎要跪下来哀求,希望能给他们条路走,以便履行圣座神圣委托,前去安条克城赴任。
最后还是那个披着罩袍的兄弟会心善点,他告诉大主教,你们绕开塔尔苏斯,前往阿达纳伯国,在那里参觐美丽的留守伯爵夫人,并表示愿意给她腹中的孩子祈祷祝福,那么很大可能会取得艘船只,渡海前去安条克。。。。。。
“可恶,可恶。”抖抖索索的萨福贝尔脸色发青,裹着斗篷骑上了驴子,这边的风已经开始有点冷,等到他辗转抵达目的地时,可能已是隆冬季节,“这样的仇怨我不会忘记的,绝不会!”
当比萨大主教带着刻骨的仇怨,顺着阿达纳河而行时,奇里乞亚门边侧高耸入云的兰普伦城堡内,高文的鹰“船长”正在不断地被在塔楼上被放飞,而后高文锐利的目光看着它裂云穿空,不断地贴着伸往凡卡城方向的托罗斯诸山岭飞行,顺着这头扁毛畜生的飞翔轨迹,高文正不断地总结记忆着自山岭到平原的地形风貌。当“船长”再度疲累地飞归到鹰架上后,它低着头缩在翅膀里,这表示它再也不愿意飞了,木扎非阿丁急忙用水和肉精细地喂食起来,通往城堡下的梯道窄门处,安塞姆气喘吁吁地拄着拐杖出现了,高文回头十分热情地给他打着招呼——与安塞姆伴同来的副纹章官莱特,便将一揽子文书送给了高文,接着大公爵很慷慨大度地全部亲口给予认可:可以在我领国的大麦小麦收成里征收“大十一税”,在蚕豆、莴苣等数个蔬果种类里征收“小十一税”。
安塞姆打着笑容,他的语气要比来前自己的想象要缓和温柔的多,“到时可以将这笔税金折算成金银钱币,送去罗马城,或者送到热腊鸭或比萨商会也行。”
高文说,“当然不可以。”(未完待续。)
第51章 鲁本出军
听到这个斩钉截铁的回答,安塞姆的笑容都僵住了,但又不敢发作什么,“要是输送实物的话,船只航程太长会损失许多的。”
“对不起,塞琉西亚和西奇里乞亚的禁令很明确,严禁金银铸就的钱币流往任何国度。”
“但是这是神圣的十一税啊。”
“尊敬的宗主教,鄙人并未抗拒十一税,但金银货币在整个国家政治的肌体里,就好像血液在人的肌体里一样重要,若是流失的话,国家就会虚弱崩溃。别说金银币了,就是我们自己铸造的番红花铜币,马上也在一段时间内也要严禁商贾流通,因为马上战事开启,士兵的犒赏薪资需要耗费大量铜币。”高文面色冷峻,毫不含糊。
这时候还是莱特笑着耸肩搓手,来打了圆场,“不如这样,十一税是必须要交的,而塞琉西亚的钱币也不能流失,装着实物的船只马上到了冬季,也很难渡海去罗马城。干脆就把十一税,交给安塞姆大人统筹使用,就地用来承建整个塞琉西亚到奇里乞亚的公教会教堂好了,这样岂不是两美?”
“莱特的方案不错,我认可了,你呢?”莱特话语刚落,高文就直接逼问他的宗主教说,“到时候所有十一税都给你,我不做财务监督。”
“是,是的。”安塞姆也只能低下鸵鸟脑袋,表示认可。
“作为回报,尊敬的宗主教阁下,在马上的战事里你必须为我的军队做武器祝圣仪式,还有请你现在给凡卡城的使徒教会写封信,表达双方睦邻友好的态度。”
“但是大公爵殿下,我并不会使用亚美尼亚文字。”安塞姆不清楚高文葫芦里是什么药,便急忙婉言拒绝。可是高文却根本不在乎他会不会亚美尼亚文字,“无妨,奥森家族会这门文字的特别多,你只要到时候交出印章并在上面签名就行。”
安塞姆目瞪口呆,而后高文便不再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和身边的几位军官交谈商议起来,好像他根本不是塞琉西亚的宗主教,而只是个给大公爵提着文具或马鞍的小厮般,宗主教大人咽下几口吐沫,看着秋季景色壮美的兰普伦群山,不由得急忙把身上的小披肩勒得更紧,因为刮来的风有些寒冷,在场也没人理会他,只有那只鹰嚼着吃食,精光四射的双眼还带着点好奇,看着他的秃顶,就好像看一颗鸟蛋般。。。。。。
十月份的第二个礼拜日,伟大的山堡凡卡的城门打开了,震天的喇叭和欢呼声里,鲁本王子头戴着崭新的金冠,骑着醒目的白色骏马,挥手朝着城墙和道路边鞠躬跪拜的民众致意,在他的身后是穿着许许多多罩衣与链甲的王族禁卫骑兵,每个人在铁盔下都露出不可一世的傲慢神情,等到走到了城堡的山脚下时,一队队原本被动员起来后在亚美尼亚民军士兵,也打着旗帜在各自头目的指引下,加入了鲁本王子的大队人马。
他们正要穿过东奇里乞亚被夹在萨努斯河与费拉米斯河间的富饶平原,再经过亚美尼亚隘口,去接受“投向自己”的埃德萨、萨莫萨塔等诸要害城堡。
这段时间,鲁本王子简直顺利极了,在他模仿自君士坦丁堡的精妙外交术运作下,原本投向诺曼人的费尔、库苏斯等领主都愿意反正到自己这边来,塔普伦兹还成功说服了埃德萨的执政官“希腊人巴拉克”,愿意在城堡那里易帜,加入鲁本王国的大家庭,据说甚至连坦克雷德的巢穴萨莫萨塔,都有不少亚美尼亚人和希腊人的显贵认可并希望投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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