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她的欺骗,我狠下心肠扭过头不去看她。周立书则在一边干着急,玉儿见我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终是死心的紧闭了下眼,哀伤的说道:“谢小姐当年相救之恩,玉儿今生怕是没法子报答了,只求来生,只求来生能报答小姐。”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周立书反应比我快些,便要拉玉儿起来,可仍是晚了一步。当他拉起玉儿时,她已咬舌自尽了。
我惊呆了,看着玉儿那双眼中带着对我的愧疚,嘴里不断的流出血来,我是又急又怕又担心,冲到她面前,哭着抱着她,冲着周立书喊;“快啊,快去找个大夫来啊!玉儿,你怎么这么傻啊!我说的都是气话,你怎么就当真了!玉儿,别死,我不要你死,我原谅你了,真的,真的原谅你了。”
听我这样说,她脸上有了丝宽慰的笑意,挣扎着想站起来说点什么,却终究站不起来,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就这样,她脸上带着解脱的苦涩笑容死在了我怀里。看着这样的玉儿,我悲伤无助地叫着她的名字,昏死过去。
在我昏迷的时候,我看见了冯冠庭,他的脸上有着对我的不理解,那略带担忧和怪责的话幽幽回响在我的脑海中:“你已忘了我所说的吗?命运轨迹已经偏移了,自求多福吧!”
听他这样说,我真的惊慌害怕地想上前去拉住他,他却已消失不见,而我也因而惊醒了过来。
见我醒转,娘亲哭着将我紧紧地抱在了怀中,“我的儿啊!你终于醒了,娘都快要吓死了,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娘也不活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爹爹就站在娘亲身边,看着我一个劲的喃喃自语般念着,他们双眼红肿,脸色苍白憔悴,脸上还有着未擦去的泪痕,这样的他们看来苍老了许多。
“先让惜儿喝药吧!”何孝贤的声音竟也传了过来,我吃惊的看着正手捧药碗向我走来的他,有些讶异他在做这种事时竟是这般自然。此时的他虽仍是一贯带笑的脸,可脸上新生的胡须和微显苍白的脸色,都显示出他这些天来过得很不好。
“不会吧,他真的这般在乎我?”我在心里暗自猜测着,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惜儿,你昏睡整整五日,身子还很虚弱,快把这药喝了吧!”何孝贤的笑中难得的有着关切之色,似看出了我的疑惑,他有些宠溺的笑道。
“我竟昏睡了五日?”
“是啊,你整整昏睡了五日,一直发高烧,说胡话。找遍全城的大夫都救不醒你。全亏了孝贤,能将你师父请来,这才把你救了过来。女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娘老了,经不起吓,你别再这样吓娘了。”娘亲边哭边说,将我抱得死紧,她那担忧伤心的话,听得我也泪意上涌,哭了出来,心里酸楚得想说却说不出话来,只得不住的向娘亲点头示意。
爹娘走后,我特意将何孝贤留了下来,“是师父、、、救了我?”好半晌,我才艰难的开口说了出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沙哑得吓人。
“快些将身子养好吧,我会将所有的事都说与你听的。”何孝贤此时已将药凑到我的嘴边,他说话这样避重就轻的,让我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看来医圣已经知道了我恶整陶撼天的事。他虽给了药方,却没有与我相见,心中定是极愤怒吧?想来这药方怕也是给得极不情愿的,说不得,还是何孝贤用他的交情硬要来的。毕竟陶撼天可是他的儿子,我只是个徒儿,亲疏自是有别的。
明白自己现在的第一要事便是将身体调养好,不能再让爹娘为我担心了,我一仰头便想将那苦药喝得一滴也不剩。可想不到才那药刚一入口,极致地苦味让我难受得我泪水直流,一阵作呕。
“惜儿,忍着点,小口小口的喝吧,良药苦口,喝了才好得快。”何孝贤见我如此难受,关心地上前为我拍背顺气。
我从不是个娇气怕吃苦的人,甚至还因前世的父亲曾说了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便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不怕吃苦,就一定会出人头地,经常闹着要母亲买苦瓜给我吃。也因此,我从不怕吃苦,喝再苦的药也都是一口饮尽。可今天的这碗药却能将我难受成这样,想来是师父有心为之吧!
是啊,我这般折腾他的宝贝儿子,他不废了我,只给我些苦吃吃就算是念着这场师徒情谊了。几辈子都没吃过这么苦的药啊,可是,我明白这药就是再苦我也必须吃。吃了,这病才会好。
咬着牙,我当自己没有味觉般将剩下的药一口气喝光,虽难受得让我全身直打颤,却仍是咬牙强忍着,硬是没让自己呕出一滴药法来。一旁的何孝贤看我这样顽强,眼中有着欣赏,更多的,却是不忍。
终于,在连续喝了十次药后,我的声音恢复了,身体也开始好转了。何孝贤看着我将药喝光后,便将事情告诉了我。
玉儿死后,我昏迷了,找遍了各城各县的大夫都救不醒我。看我这样沉睡不醒,身体一天比一天孱弱,何孝贤明白这病不能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找医圣,可却遍寻不获。就在他以为无望时,医圣却又主动现身来找他。当何孝贤请求医圣救我时,医圣表明态度不愿医治我,还声明从此和我再无师徒之谊。何孝贤不得已,只得以当年医圣欠他的人情做为交换,这才换得一纸药方。
“师徒情谊已断?是啊,我的命运轨迹已经逆转了,从原来的光明大道,变成了阴森之途。这些,都是我自食恶果啊!我为什么就不能待人宽容些?为什么要忘了冯冠庭对我的殷殷嘱咐呢?虽然陶撼天与我有前仇,可玉儿何其无辜?她还那么小,才八岁,一条年少的性命就这样让我逼死了!我为什么要这样恶毒的骂她,逼她,我,罪孽深重啊!”我在心中悲叹着,懊悔着,前世时我过得凄惨,机缘巧合地让我在地府遇上了冯冠庭,因而得到了这么好的重生机会,为什么我不能因此怀着一颗感恩地心快乐的活下去,还要去执着于前世的恩怨呢?纠缠在自己对江凌玉的仇恨中,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罪过。
“逝者已矣,你再悲伤,再痛苦,她也不会活过来。你若真是心中有愧,也可以尽自己所能,以她的名义多做些善事,既可为自己赎罪,更能为玉儿积福,让她在另一个世界能得个好报啊!”何孝贤看穿了我的灰心丧气,云淡风轻的说了这么一句。可这句话终是令我清醒了过来。
是啊!我就算是消磨意志来惩罚自己,玉儿也活不过来了。生命得来不易,我怎能这般轻贱冯冠庭为我费下的心思呢?为了不负自己重生时的誓言,为了得到那风光无限的幸福人生,为了不让冯冠庭失望,更为了能让所有关心我的人不再担心,过得幸福快乐,我,必须振作起来。
当我终于能走出房门,重新感受到阳光照在身上的那种温暖感觉时,我竟有种重生的感觉。虽然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从医圣那儿学来的功夫,全身酸软无力,虚弱得很,可心情却是晴朗的。见到我久违的笑容,爹爹和娘亲都笑了,放心了,他们乖巧善良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这段时间何孝贤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关心我。在我意志消沉时,也是多亏他点醒了我,我才没有消沉下去。光凭他为了救我去求医圣这件事,我也应该待他友好些。先和他交个朋友吧!也许六年后,我会发现他的闪光点,爱上他也说不定呢!毕竟,我们都爱经商,身份地位又是这么的般配。
看出了我的转变,爹娘是喜忧参半,一副想说又不好说的表情。
似乎回到了以前般,我又成了那个开心无忧的林若惜,整天不是与文人们吟诗作赋,便是与何孝贤讨论经商之事,日子过得充实又快乐。可是,玉儿的死和陶撼天离去时那狠绝的话却时常回荡在我的心中,更是常在梦中见到他们,尖叫着吓醒。
于是,我变得害怕孤单,更害怕黑夜了,没有人在我身边守着,我根本不敢入睡。在爹娘面前,我尽力掩饰隐瞒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害怕,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可细心的何孝贤还是看出来了,体帖地为我送来各种宁神镇邪的东西,令我的心里开始对他有了些好感。
而我对他态度的转变何孝贤自然是喜形于色,只是他的护卫倪信对我这一转变却很是不安。在一次花园中偶遇时,他直接问道:“林小姐,你的病可好了?”
“我没病。”我有些不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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