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拾望着他,许久,叹口气。
&esp;&esp;兵戈森严的殿宇中,没有人说话,这一声叹息就像一片羽毛轻飘飘落在了地上。
&esp;&esp;“朕若是让北地援兵南下,你是不是又要怨朕不容你立功?”顾拾静静地道,“你自己心里到底转着什么心思,你敢说出来吗?”
&esp;&esp;隔着数丈距离,两个人的目光交错了一瞬。钟嶙只觉冷汗浸透了手心,几乎令他抓不稳剑柄。
&esp;&esp;从小他就知道,这些门德殿已被我包围住了——你说我铤而走险?我从不铤而走险。”钟嶙伸出了五根手指,“光是一个章德殿,我就用了五千人。”
&esp;&esp;顾拾冷冷地道:“你将军队也带进来了。”
&esp;&esp;“有必要的时候,天下人皆是军队。”钟嶙挑眉。
&esp;&esp;顾拾袖中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他闭了闭眼,道:“你想要什么?”
&esp;&esp;“陛下!”在他身前拔剑相阻的关泷急道,“陛下,当心他诈我们!”
&esp;&esp;顾拾转过头,沿着那如小溪般汩汩流下白石阶的鲜血,望向下方停了战斗但仍严阵以待的兵士们。更远的地方是南宫的三重宫门,宫门外是熙熙攘攘的、和平自在的雒阳城。
&esp;&esp;可和平自在总是转瞬即逝。
&esp;&esp;他总以为钟嶙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是以虽然有所防备,但始终没有当先发难。何况自柳岑渡江,局面便再难控制,他即使手握北地大军、背靠鲜卑支援,若没了钟嶙在前线抵抗,也是无力回天……
&esp;&esp;柳岑渡江令他不得不立刻修改谋划,他以为钟嶙也当知道轻重缓急,可是钟嶙却显然是恨他的。
&esp;&esp;是他错了。是他一念之仁,错了全盘。
&esp;&esp;他想要匡救天下,却反而害了阿寄。
&esp;&esp;“陛下。”顾满道,“宫中禁卫万余,为章德殿解围亦不成问题。”
&esp;&esp;顾拾低声道:“你听见他们的话了吗?皇后正在临盆。”
&esp;&esp;顾满一愣。
&esp;&esp;“他们有五千人,而章德殿的守卫不过七百。”顾拾没有表情,“若等我们从外救援,皇后早已被挟作人质,甚至可能母子双亡。”
&esp;&esp;他已经输了。又何必再枉费他人性命?
&esp;&esp;他抬起头,复问钟嶙:“你想要什么?”
&esp;&esp;“我自然想要你死。”钟嶙冷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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