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露出牙齿笑了笑。转过头,现狐狸漂亮的丹凤眼里全是探究的表情。
………【六、冰山,冰山男】………
有时我想,无论谁来到一个完全的陌生的地方,都会迷惑,恐惧,但不是所有失意的人都曾幻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吗?只是没想到我的“重生”会以这么惊世骇俗的方式,变成了一只四个脚的动物。
所以,当我笨拙的刷下树上的叶子,只好想,既然无法逃避,就好好享受,如果真能练好剑,进了宫,是不是能回到原来的样子?也许,一切会因此改变?
我有些豪情壮志的看着师父的反应,期待他说,啊小楼,没想到你学得这么快。或者错,为师再教你别的。
师父面无表情:“这是你这几天学会的?”
“嗯嗯。”我拼命点头,练剑似乎也不难,握剑的一霎那,我竟总是会感觉一丝默契。
“就这个你练了这么多天?”师父的声音幽幽的传过来。
嗯?这句话有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咆哮:“你就不会自己动动脑子吗?这么基本的东西你居然要练好几天!从现在开始不准休息不准吃饭,练到日落为止!日落之后,去宫里找我!”
接着是第二次拂袖而去。
我呆呆的看着的剑,终于回过神来,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原来这是剑术里最最蹩脚的招数,我却练了足足好几天。
因为我拔出了这柄坚固的存在于石壁上的圣剑,师父大概对我期望过高,以为我突然开窍了,没想到练了半天,还是最普通的剑法。
可是他不知道,这对于我一个丝毫不动武功的人,已经很不错了。
金黄。淡红。昏暗。直到太阳渐渐地消失。我才抬了抬酸痛地胳膊。把剑放好。打了个哈欠。我摇摇摆摆地朝屋子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想起师父说。练完剑去宫里找他。可是。宫在哪里?
沿着湖慢慢走。不知走了多久。蹄子直打颤。终于。在路地尽头看到一座独立地建筑物。
犹如一座森林中地城堡。在夕阳地映射下望不到顶。只觉得耸入云霄。那么高那么高。
朱色地墙。琉璃瓦。中间。是一扇巨大地门。我费了很大地劲才用身子顶开它。愣了一下。这里。就是宫?苗轩他们做梦都想进地宫?
大殿里漆黑黑阴森森。除了墙上地壁火。没有一丝光亮。也看不到一个人。我摸着粗大地柱子往里走。忽然声。我被什么力量拽了回来。跟着。仿佛有样什么东西轻轻掉落下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墙上地一个不起眼地钩子扯住了衣服。袖口被它撕下了一截。变成了七分袖。刚刚地声音。就是这里出来地。这件衣服本来就破破烂烂。袖口坏了也没什么。我低头看了看。地上。安静地躺着一样小小地东西。拾起来才现。竟然是那天我随手塞进衣服里地那只罪魁祸地荷包。和我地袖子一样。它也惨遭不幸。裂开了一道口子。
真可惜。虽然不是我地。但挺好看地。现在连雪白地底子都翻了出来像还有什么东西!
我好不容易的用粗粗的蹄子伸进去把它拿出来,居然是张有些泛黄的小纸条,上面,密密的写着一行字:
“等你,直到你来,一直,一直,等下去。小树林。”
字迹隽秀,应该出自女子之手。我怔怔的拿着纸条,站在原地。
看来,这好像是一个女孩子写给谁的信,字里行间透着执着,怪不得花火说,这个荷包,有个痴情的故事。
“一直一直等下去,小树林。小树林。”我默念,忽然想起那夜的树林,那个叫“楚颜”的男子,莫非这片小树林,是翡翠宫的人夜半私会的场所,就像我大学时的那个小花园?可是我实在想不通,那个虽然看不见脸,却依然优雅的男人,为什么会找一只猪幽会,真的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我正想着,寂静的大殿忽然响起一个冷冽的声音:“这个,你从哪里来的?”
……
突然出的声音使我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一抬头,我睁大了眼睛。
唔,是一个男人,鬼魅一般的站在我面前。如墨般折光的袍子在夜色中闪着幽暗的光芒,漆黑如星辰的眸子,山峰一般的轮廓,薄薄的嘴唇紧闭着,给人一种冷酷的感觉。微微敞开的衣领,露出结实的胸肌和古铜色的皮肤,
就这么站着,我感到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气。
现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拿着的荷包与信纸,下意识的缩了缩蹄子。
他没有说话,跨出一步俯下来飞快的夺过我手里的东西。我的头顶立刻覆盖一片阴影。
心跳加快,半响,站在面前的人脚步没有移动,也没有说话,我才抬起眼,瞄了瞄。他左手拽着荷包,右手拿着信,仿佛一座静止的雕像,冷如寒冰,可是浓眉蹙起,一双眸子却似乎起了微澜,如冰川消融。
一瞬间,我的心跟着生生的一疼,忽然很想踮起脚,抚平他纠结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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