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一无所知地送了师妹一程。
“在raglan的个人实验室里,我也见过你,你站在那个家伙身后,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薛风疏道:“那你见过我和宴焕走在一起吗?”
察觉到楼凭顿了下,刀尖离自己的脖颈略微远了点,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强自忍耐住心里的惊慌不安。
“如果他在我这里,你当我导师是吃白饭的?早就抓出来了。”薛风疏道。
楼凭被raglan狠狠地坑过,至今被拿捏着软肋,必须顺从安排。
听到薛风疏这么说,他虽然怀疑这个人类的诡异行径,但拿不出更确切的证据,只能退让了一些。
“你来这里买什么东西?”楼凭问。
薛风疏压着疼痛,吃力地道:“麻烦你把刀挪远点,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快要被吓出心脏病了。”
示弱的方法非常好用,楼凭将刀摆在了薛风疏的腹部,这下至少不是脖子了。
薛风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多肉盆栽。
——这是他在藏行李箱的那几秒,匆匆忙忙在店外捞的。
“这叫生石花,俗称屁股花,因为形状很像两瓣屁股。”他向楼凭解释,“我觉得特别可爱,每个月会买一盆摆在桌边。”
“你桌边岂不是要成花圃了?”
“不会的,因为一般不出半个月就被我手欠摸死了。”薛风疏睁眼说瞎话。
楼凭:“……”
他如同彻彻底底的亡命徒,之前草率地拔出刀,当下又随意地收回了刀。
“本来不管你和宴焕有没有关系,我以防万一都要杀了你,但这次放你一马。”
薛风疏捏紧了花盆,暗自松懈了一点。
“因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次拒绝了raglan的人。”楼凭道。
薛风疏说:“没什么,我不想掺和你们这件事,不乐意听也没兴趣看。”
违背实验室管理条例已经是想象的极限,做出无视人伦道德的举动,能教他频频做噩梦。
他有坚定的理想抱负,再怎么渴望被认可也好,不会为获得爷爷的青睐而动摇。
“下次再让我见到你,不管你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楼凭威胁,“都不会有好下场。”
薛风疏头一次遇到这茬事,坐到车上时,觉得手脚发软。
顶着楼凭沉沉的目光,他不敢有任何停留,开车驶向了高架路口。
过了二十分钟,确认没有吸血鬼在跟踪后,他趴在方向盘上缓了缓,第一反应居然是给沈锦旬打电话。
我疯了么?
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潜意识里能最快提供帮助的人就是沈锦旬。
虽然产生过难以赢过弟弟的危机感,对无法成为接班人有过不甘心,但如今更多的是信任和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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