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悄悄地走了出去。
晚上走出院子,中秋已经过去,下午六点多,天色已经黑了。
我拎着包往外走,花木飘摇的游廊上,迎面走来一个人,一件宽松的细格子衬衣,脸上神色寡淡。
斯成淡淡地说:“出去?”
我怔怔地愣了一秒,说:“啊,是。”
他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太晚回来让司机接。”
然后擦过我的身边,走进了大宅的书房。
我轻轻地,缓缓地地,穿过长长的走廊,廊外一株木芙蓉,艳红的细碎花瓣,落了一地。
一切就是这样了,我知道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我自己都来不及难过,因为我更心疼斯成。
我知道,他是把整个阅历沧桑之后依然醇暖的心,完完全全地给了我。
但最后从我这里得到的,却是冰冷和辜负。
当我远在万里之外的异国的时候,我手里有一根线,牵着我的手,缠绕着他。
我知道,他在我这里,他的喜怒哀乐,有一部分在我的掌心。
而现在彼此近在咫尺,却再没有一丝的亲近。
我知道这很恰当。
他只是变成了他原本的样子。
我将车子停在的咖啡馆门前。
从宽阔无比的一整条春漾里大道驶过来,穿过闪烁的车河,远远望见银山中心高耸的塔楼,顶层的红灯笼餐馆,在漆黑的天幕之中,整座城市的上空,挂着幽幽一点标志性的红光。
夜晚掩盖的迷离世界,仿佛是另外一个时空,灯火闪烁的城市摩天大楼,纸醉金迷的顶级购物中心。
寸土寸金的地段,门外居然奢侈地留了数个专用的贵宾停车位,早有的专门服务生过来招呼:“是李小姐吗?”
停好了车,进了门,有服务生将我引至的深处,客气一声招呼:“斯小姐,李小姐来了。”
斯爽笑眯眯地冲着我招手:“小豫儿,坐。”
我坐下来,忍不住先赞叹一番斯家产业:“我第一次来银山中心,真是美到极致。”
斯爽笑笑:“其实这样太招摇也不好,只是孟宏辉的公司搬到这附近,我们偶尔喜欢在这吃饭,来了几次,餐厅经理就认得了。”
我一边点餐,一边问:“孟律师的事务所搬到哪里了?”
斯爽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幢高楼:“在cbd的小外圈,离银山中心步行二十分钟。”
我笑吟吟的道:“居然搬到这么中心,我都错过了好时候,不过几年,大展宏图啊。”
斯爽将一把叉子轻轻放下,然后说:“是啊,你不在国内这几年,好像发生了特别多的事情。”
我怔了一秒,笑容忽然有点淡。
穿着黑色围裙的服务生将冰淇淋球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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