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不好了!”
陈庭一大清早便一惊一乍的从外头跑进来,声音慌乱。
听到动静后的纪宣灵率先清醒过来,随后,半张脸埋在被褥里的云幼清微微蹙起眉头,也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纪宣灵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在行宫醒来的那个早上,他家皇叔丝毫不念及旧情,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的事。
他凭空觉得脸上一疼。
不过还好,云幼清默默翻了个身,陷进被褥里,将自己团成了一团。
纪宣灵觉得今日的皇叔过分可爱了。
“吵嚷什么?”
他收敛笑意,一只手拨开床帐,见到了一脸急色的陈庭。
只听他慌忙说道:“陛下,王爷不见了!”
纪宣灵朝后头那一团瞟了一眼,目光复杂。
陈庭毫无所觉,“王爷素日一直都是这个时辰起身的,可奴才今日不仅没在寝殿见着人,遍寻了整个含章殿也不曾找到。陛下,王爷他不会是……”
跑了吧……
纪宣灵:“…”
为了他家皇叔的面子着想,纪宣灵假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道:“不必担心,皇叔的去向,朕心中有数,你先下去吧。”
“是……”陈庭虽心有疑虑,到底没有质疑什么。
纪宣灵放下帐子,并无起身的意思,他一点点摸索到云幼清身边,从背后抱住,咬着他的耳朵恶劣道:“原来皇叔昨夜是偷偷过来的?”
昨夜是月黑风高,寝殿里只留了一盏夜灯,只能照出个模糊的影子。也正是因为看不真切,云幼清才敢暂时放下廉耻之心,放下身段,主动来找他“解释”。
如今天光大亮,回想起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的云幼清脸上心上都开始变得火烧一样。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结果后腰处抵上来的东西又一下子将他定在了原地。
“这可不怪我,大早上的,谁叫皇叔偏要惹他。”纪宣灵在他低笑。
云幼清一阵头皮发麻,只觉腰上更酸了。
行宫那回,他不慎被吕源坑了一把,阴错阳差,揣上了腹中的小崽子。那次因为中了药的缘故,除了事后有些腰酸,其余的他已经记不大清了。
昨晚倒是清醒,偏这小兔崽子故意磨人,迟迟不给个痛快,弄得他说不清到底是难受还是舒畅。
真是越来越不好哄了。
“陛下该去上朝了。”云幼清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结果因为身上没多大力气的缘故,竟像在和他调情一般。
纪宣灵在他颈间蹭了两下,耍赖似的将人紧紧搂住,大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想法。
“不想去,想和皇叔一起睡觉。”
云幼清额上青筋突突直跳,无情扒拉开纪宣灵的狗爪子,全然没有了昨夜任人施为的模样。
“陛下既然想做昏君,那就做吧,只是恕微臣不能奉陪了。”显得他就是那个祸国的妖妃一样。
“皇叔想逃到哪里去?”
纪宣灵侧身撑着头,悠哉悠哉的看着他坐起来。
云幼清动作微滞,回道:“总归是陛下能看到的地方。”
因这一句话,原本打算回含章殿的云幼清被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
陈庭过来见到他时喜不自胜,“王爷是何时过来的?真是叫奴才好找。”
云幼清干笑两声应付过去,半夜来爬龙床这种事,最好永远都不要有第三个人知道。
纪宣灵被赶去上朝了。他倒是兢兢业业,不想今日告假的人却格外多。
陈锳、谷文翰还有吕源,没有一个到场的。只有同他一样兢兢业业的右相乐正均,雷打不动站在他的位置上。
想想也是,昨日宴席之上一下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些人恐怕都得好好冷静消化一番。
谷彦林同样不见踪影,不过他并非自己告假,听说是被他父亲关在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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