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该死!”当着朝臣的面,赵高还能忍得一二,但是下了朝之后便再也无法忍住自己翻滚的糟糕心情,将自己所见所碰,摔了个干净。
胡亥缩着脖子站在柱子旁装鹌鹑,假装自己只是个装饰。
赵高看着胡亥这幅模样却是更气,他忍不住想起半月前在朝堂上与自己相争的扶苏,若不是扶苏是板上钉钉和他先帝一条心,还是雁北君的半个徒弟,若他上位定然会追查先帝之死,还会重用那条狂犬,他绝对不会扶胡亥这个没用的。
而现在扶苏已死,他和那条疯狗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思及如此,便是更气,看着胡亥的双眼充斥着红血丝:“陛下,你再发圣旨,让蒙恬、王离和李信速速回京,勤王护驾。”
“可是他们不是要抵御贼寇么?”不是没有下过诏令,可李信与海上的寇匪打的焦灼,蒙恬需要镇压百越,而王离更是有南方彝族需要抵抗,一时间难以抽身而回。
这些人在先帝时期就是一年回不了几次咸阳的代表,如今忙碌也是正常。
“抵御贼寇?”赵高看着胡亥的恨得牙痒痒,“是抵御贼寇重要,还是你的皇位重要?!”他恨不得打爆这个蠢货的头,“若不是你那没用的母族被白舒打的认了孙子,我们当然还有别的选择——但你是那些没用的母族一个个的,和你一样娘们。”
胡亥垂眼,虽然愤恨却也不干反驳。
他也没想到,嘴上答应的好好地那些部落,真的到了需要他们的时候,一个两个跑的比谁都快。甚至和雁北的士兵打了几个交手之后,直接割地赔款的被驱逐到了更西北的地方,自此断了音讯:“雁北到底有多少士兵啊。”
怎么双线开战也不见局促呢?
这个问题赵高也在想,可他就算是想破头也没理出个思路来,便是询问朝中的其他人,得来的数也是相差甚大,根本没有个统一的说法。
赵高已经开始有些后悔,没能在那位还活着的时候,借着他的手先除掉雁北君了。若是知道平日那个先帝说东绝不往西,先帝说偷狗绝不摸鸡的家伙原来只是一个人的忠犬,他绝对不会留着这人。
谁知道在这个讲究‘节气’和‘忠义’的年代,能出他这么一个愿意背着‘反贼’和‘叛乱’这等贼名,即便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斗争个什么东西,也要拼个鱼死网破,搅和的天下不得安的疯子存在。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简单的‘封王’能够安抚这家伙的了。
“真的无可挽回了么?”胡亥找了片干净的地方坐下,“就算准他自立为王?”
“如今雁北和草原的战线结束了,便是之前那边儿在打着你也不见那个疯子停下往咸阳打的步子,他现在就是一条狂犬,连六国那些人都挡不住他的步子。”赵高越发头疼,“他真的像极了他父亲。”
“他父亲?”胡亥年幼,并不清楚一些事情。
赵高在胡亥身侧坐下,看着殿中的一片狼藉,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姓白,”踹开了脚边已经碎裂的罐子,“你说呢。”
“武安君,白起?”说起这个姓,无论是否是秦人,白起这个名字都会是第一个映入脑海的,“他是白起之后!”
若说刚开始是诧异,那么紧随其后的便是恐惧了:“他难道不是。。。。。。”
“他并非是嫡枝,”赵高抬手掐住了鼻梁,声音疲倦,“他是姬周公主与白起的孩子。”这才是他最为头疼的地方,他固然可以将对方的身世公之于天下,但若要他告知天下对方的父亲是白起,那么随即而来的问题,便是他的母亲是谁。
这天下若真说嫡系,没有谁比周天子一脉更为名正言顺了。
周灭,才不过数十年,那些簇拥者还未死干净呢。
胡亥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那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他转投看向那象征着皇位的座椅,“他若是想要当这个皇帝,”眼中闪过了不甘和阴霾,“我可以禅位于他。”
“当皇帝?”听见小孩的疑问,赵高嗤笑了一声,“知道为什么你与扶苏在前朝挣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更多的朝臣们既不站你,也不靠他么。”
胡亥看着赵高,摇头。
“因为你和他手中,都没有绝对获胜的筹码,”所以老狐狸在看不到获胜希望时,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保证自己不会成为筹码,绝对的中立,“你手中有玉玺,而他,陛下临走前嘱他监国。”
“传国玉玺难道还不足以?”胡亥想不明白。
“陛下能够立足天下,不是因为这虚无缥缈的传国玉玺。”赵高想起他翻遍了嬴政大帐和咸阳皇宫都没能找到的东西,“而是虎符。”
只是没人知道虎符在哪里,他不知道,扶苏那边儿看起来也不知道。
谁拥有了虎符,谁就能够调配天下之兵——这才是决胜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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