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是可怕的,如果未加以控制。
“喂!大白天在马路上卿卿我我可不怎么得体喔!不如到我们民宿休息一下……啊!是你?!”
又是她。
怎么会是她?
为什么竟然是她?!
满脸愤怒的顾其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赤目眼凸地瞪着交缠亲昵的情侣,不愿接受眼见事实地燃起一把怒火,恨不得将风夕雾这死敌烧得面目全非。
看得出来衣衫不整的两人正在做无耻的勾当,大马路上迫不及待地想上演儿童不宜的画面,无视来来往往车辆眼红的喇叭声。
载着一车的食物准备应付假日上山的人潮,过午后没课的她原本想邀美丽的房客下山一游,趁这个机会好好培养培养一下感情,她实在不想错过如此美好的对象。
谁知她遍寻不着的男人居然会在这么难堪的情形碰见,看到他的手在她最痛恨的女人身上抚摸,十分投入地握住小笼包似胸部轻轻揉搓。
真是气死人了,他要真那么缺女人为什么不找她,他该知道她随时都乐意被他占据,一夜到天明也奉陪到底。
可是他却无视她大胆的勾引表示没兴趣,她几次的暗示和投怀送抱反招来他的不悦,他对她未免太不公乎了,同样是女人她怎么可能引不起他的注意,起码她的身材比那根竹竿好太多了。
“风夕雾,你为什么抢我的男人?”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总是她?!
好恨呀!
“我抢你的男人?”好怪的开场白,这顾其忧似乎总喜欢怪她“抢”她的东西。
她考第一名,她说她抢了她的第一名,她第一个进教室,她也说她抢了她的第一个,她个子矮坐第一排,她一样不高兴地说她抢了她的位子,但高个子的她原本该坐后排。
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不管她做什么她一律不满意,老是气呼呼地指责她是故意的,说她装模作样要让她好看。
天知道她根本无意与她作对,每次都是她先挑起事端,而她只是不予响应转头离开罢了,这她也有意见?
“用不着装无辜,我早就看透你伪善又卑鄙的本性,每次我喜欢的东西你就想抢,抢到手又当垃圾扔掉,你到底要不要脸?!”
“我……”她没有装,她的脸本来就小,怎么看都很无辜。
“你不要开口狡辩,我一听你的声音就讨厌,只会扮柔弱装娇羞的勾引男人,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瞧不起人,你不觉得自己很贱吗?”
“你……”误会了,她没那个意思。
可是风夕雾的轻音没她的剽悍,轻而易举被一连串连珠炮的吼声盖过去,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声地硬ㄍㄧㄥ着,看起来像是忍住伤心的泪水不让它滑落。
如果常年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朋友,而被骂的人又没什么脾气时,她们的情形就像现在一样,一个越骂越起劲不肯罢休,一个低头不语让人以为她在哭,其实在偷笑。
说实在的,风夕雾已经很习惯顾其忧三不五时的狮子吼,哪天没听她扯开喉咙练发音还真是挺怪的,好象山也跟着她一起静止了。
她非常羡慕她的活力,以前外婆还活着的时候常说她有被虐待狂,人家越欺负她越开心,当是游戏地让人家气得直跳脚。
“你要发浪为什么不滚回法国去,那里才是你的家,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回去呀,回去当你富家女……”
一提到法国,风夕雾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体温骤降地冷了手心,她心的伤口在遥远的海的那一边。
“你说够了没?”冷冷的男音蓦然截断顾其忧的话。
“当然不够,你不知道她这个人多虚伪,多会做表面功夫,明明骄傲得不把别人看在眼里,可是每次都虚情假意地把人耍着玩,好彰显她比我们这些乡下人高一等……”
不懂看人脸色的顾其忧一逮到机会就大书特书,完全忘却为人师表的她不该口出恶言,恶意的攻击全镇公认最好脾气的女孩。
积了一肚子的不满她可以一说再说绝不跳针,全然没发现上衣敞开的季靳脸色有多难看,冷目横视的将手指收拢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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